欧阳宽无视苍玄德的黑脸,仍旧笑呵呵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李一帆看着他,叹了口气,认认真真说道:“欧阳主任,谢谢你的好意跟邀请,我不去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既然选择在这里学习医术,就不会随便离开。”
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人总是要讲究原则的,苍玄德是在他名声狼藉,庐州市各大医院都不敢收留他的情况下,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肯收留他的人,他不能做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听到他的回答,苍玄德的表情明显松了口气。
欧阳宽眨了眨眼睛,神情有些错愕,旋即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你小子还挺有原则的。我说你师傅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滚!少挖老子墙角!”苍玄德笑骂。
欧阳宽哈哈大笑,看了眼旁边的车,这会儿病人已经送上了车,车子也发动了就等他上车离开,“好了好了,我该走了。”
说完他转身上了车,李一帆笑着送别,不过哪知道欧阳宽突然又拉开车窗对着李一帆喊:“小子,要是你师傅以后不要你,你随时可以来省立医院找我,我这里永远欢迎你,你要是来的话,我立马把那几个犊子给炒了,你考虑一下啊……”
“滚!”苍玄德气急败坏怒骂。
欧阳宽大笑着,跟车子一块消失在了视线中。
……
匡子明离开玄德医馆,像往常一样回到家,不过刚一回来就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里?”见到沙发上坐着的人,匡子明露出古怪的表情。
“来看看你怎么样了,”里佩德放下二郎腿,伸了个懒腰。
匡子明翻了个白眼,完全不信:“你会有那么好心?我看你是没钱花了,或者是犯了事,来找我帮忙的吧?”
里佩德脸直接就绿了,“呸!我像是那种人吗?”
匡子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
里佩德被气得不轻,摩拳擦掌一副要打人的样子,“阿扎布,你的嘴巴还是那么欠抽,怪不得寨子里的人都说斗不过你。”
“他们故意让着我罢了,”匡子明倒了杯茶放到桌上,坐了下来,“你不是说要去找那个杀了你蛊虫的人吗?怎么,有结果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说起这事,里佩德的脸色就变得相当不好看,他瞪着匡子明,“你明明一早就知道那个李一帆,跟你在一个医馆,你居然一直瞒着我!”
匡子明愣了愣,皱起眉头来:“你去玄德医馆了?什么时候的事?”
他怎么完全没感觉到里佩德去过玄德医馆?
“就今天!”里佩德哼了声,“今天医馆做手术的时候,我去医馆看过,都在手术室,没人注意到我而已。”
匡子明恍然,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手术上,外面有人进了医馆恐怕也没人知道,再说医馆本来平时人就少,来看病的人屈指可数,他没注意到里佩德也正常。
“你都看到了什么?”匡子明端起茶杯,既然里佩德知道李一帆也在玄德医馆,那么有些事就瞒不住了。
“哼!我看到那小子医术还挺厉害的,难怪要逼得你下蛊虫才能整得齐伟瘫痪。你,还有医馆里那三个家伙,跟他都有仇吧?安成峰儿子的蛊虫会被他给杀了,跟你们也有关系对吧?”
“想不到这才几天,你查到的事还挺多的。”匡子明也没否认,的确李一帆会误打误撞治好安成峰儿子的病,最初的确因为他们。
一开始他们为了对付李一帆,把人给赶出玄德医馆,找了一帮混混,又找了海龙帮和青月帮的人。
本来以为能弄死李一帆,哪知道他命大,怎么也死不掉,反而他卷入了于贺和朱大刀的矛盾中,为了帮助于贺摆脱困境,他找上了安成峰,结果误打误撞治好了安成峰儿子,杀死了里佩德下的蛊虫。
可以说,没有一开始他们针对李一帆,就没有后来的种种事情,李一帆多半也不会和于贺那样的人牵扯上。
因果报应,这句话用在他们身上再合适不过。
“你早知道他是杀了我蛊虫的人,干嘛还跟我装糊涂,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浪费我几天的功夫去调查,”里佩德很不爽。
匡子明看了他一眼,“一个蛊虫而已,随时都可以培养得出来。那小子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有生气的功夫还是考虑考虑怎么除掉他。”
“不过就是个打架厉害点的愣头青,有你说得那么厉害?老子随便一个蛊虫就能弄死他了。”里佩德相当不屑,满不在乎冷哼道。
在他眼里,李一帆充其量就是个打架厉害点的莽夫,尽管这个莽夫还会一手不错的医术,不过那点医术在他眼中算不了什么。
咚!
匡子明把茶杯往桌子上狠狠一扣,瞪着他:“如果有你说得那么轻巧,他还能活到现在?说话前,过过脑子!”
里佩德刚想反驳,可立刻想到匡子明身上背负的过去,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他摆了摆手:“好好,我说不过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有说错?”匡子明很不爽他这撒泼的样子,耍给谁看?
里佩德被噎得半死,回想起自己调查到的关于李一帆的事情,立马说不出话来了,“你说得对,那小子挺邪门,有几分本事。我那蛊虫都能杀得了,还能让安景兴丝毫不受影响,就这手段我都怀疑他是苗医了。”
“他算个什么苗医!呸!”匡子明语气中尽是不屑和轻蔑,仿佛李一帆和苗医挂钩,是一种非常耻辱的事。
里佩德看着他,皱了皱眉头:“我说你天天跟他在一个屋檐下,都弄不死他?别跟我说,你其实是下不了那个手。”
刷!
匡子明猛然转头,用一种冰冷带着肃杀之气的眼神盯着他,那眼神把里佩德看得心咯噔一跳,眼皮突突跳了起来,干笑起来:“你,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