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个小时后,苍玄德做完了手术。
“好了!一帆,给他打上石膏绷带,我去休息下!”缝合了伤口,苍玄德长长地传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一连两个多小时的手术,让他实在有点吃不消。
“好的师傅!剩下的交给我!”李一帆感激地看着他,刚才他看了半天,苍玄德在做手术的时候都是刻意放缓速度,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这相当于一场手术教学了。
李一帆拿来石膏材料,给伤者打上石膏,缠上绷带,确定无误后又叮嘱了一番。
伤者家属连连道谢,付了医药费拿了方子抓了药,感恩戴德地离开了。
“呼!”
把大厅收拾打扫干净后,李一帆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两个小时的手术让他收获颇丰。
他坐在椅子上,仔细回味起刚才的手术,偶尔脑中闪过一丝灵光,就拿笔和纸记下,这些感悟以后都是他的经验和财富。
“这个家伙,要是让他发现了那个秘密该怎么办?”
匡子明盯着李一帆的身影,脑中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那入神的模样,落在包志明三人眼中,让三人忍不住面面相觑,互相对视眼神交流。
“瞧见了吗?又是这样,他肯定有问题!”
“不用你说,我也看出来了,他肯定知道齐伟瘫痪的病因,绝对知道下手的凶手是谁。”
“你们猜猜,到底谁是凶手?能让他这么提心吊胆失魂落魄,那个凶手肯定跟他关系不浅。”
“搞不准是他家在医院的亲戚呢,和李一帆正好有利益冲突。”
“别瞎猜了,都小心点别被他看出破绽来。”
三人又神色随意地别过头去,犹如商量好了似的。
四人心怀鬼胎,每个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谁也不知道对方心中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一下午很快过去,没有什么事发生。
晚上李一帆继续研究齐伟的病历资料,有空则抓着西瓜,模拟尝试绵骨手,训练自己的正骨手法。
就这样过了七八天,包志明四人禁医的最后一天。
“太好了!禁医总算结束了!”
“妈的!这种鬼日子总算要过去了,憋死我了!”
半个月的禁医,简直让他们度日如年,眼看着时间到了,他们都有种要解放的感觉。
“嘘!都小声点,师傅正在睡觉呢,你想把他吵醒吗?”匡子明回头看了一眼兴奋的三人,皱眉不满。
“怕什么,内堂的隔音效果好得很,我们就算大吼大叫,里面都听不到,”毛海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就是!今天是禁医最后一天,明天就解放了,匡子明你不高兴?”严舟看了看他,目光夹杂着一丝诡异。
匡子明摇头,“高兴什么?这半个月咱们的风头早就被他给抢走了,就算明天禁医结束,咱们还能抢回风头吗?师傅现在一心向着他,还会理我们?”
这半个月,苍玄德出内堂的次数比以往几年都多。
不是被李一帆喊出来,就是跑出来教李一帆医术,看得他们羡慕嫉妒恨。
而且以往苍玄德做手术的时候,顶多只让学徒们递递东西打下手,根本不让他们握刀子。
可对李一帆倒好,苍玄德不止一次让他拿手术刀帮忙,甚至还手把手教他抓手术刀,矫正握刀姿势,俨然是把他当正式弟子来教了。
这话一说出来,三人就沉默了,心里全都不是滋味。
“可恶!我就知道会这样。”
“师傅怎么就这么向着他,难道我们就这么比不过他?”
三人心里非常不服气,他们自问自己医学天赋也不错,比大多数人都强,凭什么就得不到和李一帆同等的待遇?
截然不同的待遇,他们要说心里没点想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别吵了,让他听见了看笑话!”匡子明心头很不爽,说实话他恨不得李一帆去死,可偏偏就是这个家伙,屡次抢了他们的风头,现在还让苍玄德完全向着他,以至于他们几个彻底沦为了丑小鸭。
三人哼了哼,憋屈地闭上嘴巴。
这时,苍玄德从内堂里走了出来,他目光看向匡子明四人,面无表情:“我记得今天是禁医最后一天,明天解禁。不过我提醒你们,要是再犯上回那种错误,就收拾东西给我滚!”
原本心头还高兴的四人,听到这话直接被浇了一盆冷水,心头的兴奋劲全部被浇灭。
瑟缩地打了个哆嗦,应声道:“是,师傅。”
苍玄德扭头,目光移向坐在椅子上的李一帆,露出淡淡的微笑,“李一帆,你进来!我有事跟你说。”
“哦,好的!”李一帆把手里的书往椅子上一丢,笑着走了过去。
两人进了内堂,包志明四人心头更不是滋味。
匡子明呵呵讽刺一笑,“看见了吗?这就是差别待遇。”
对他们说话的时候板着一张脸,对着李一帆说话则露出笑脸,哪个态度好哪个差,不言而喻。
“哼,我不服!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给比下去!”作为最先来玄德医馆的包志明,那是理所当然不想让人抢了自己的风头,他是所有学徒中资格最老的,按理来说其他学徒都应该服从他这个老资历,休想把他比下去!
“都省省,再怎么样也得等明天,”严舟忍不住打击道。
煎熬的一天总算过去,第二天一大早,四人早早地就来到了医馆。
今天的他们特别积极,一来医馆就开始打扫大厅,连院子也打扫。
李一帆一起床就看到在院子里忙碌的四只小蜜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么积极?算了,爱打扫就打扫吧。”
他忍不住摇头,几人要是把自己的精神劲放在学医上,大概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他看到坐在小亭子下休息的苍玄德,走上前去问候道:“师傅,早上好!”
“坐吧,”苍玄德微微一笑招手。
李一帆笑着坐下,略作犹豫问道:“师傅,我有一个疑问想请教您。”
“是看哪本医书看不懂了?有问题就说。”苍玄德放下手中的茶杯。
“是这样的,我昨晚看到一本书说,大凡是骨伤必定会在身上留下一些损伤,或轻或重,可要是没留下损伤,也许就是神经功能性失灵。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