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帆瞪大眼睛,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楚东,“不是吧?这么巧?我这一问,居然直接问到了东哥你的死对头?”
果然跟他猜测的一样,朱大刀和楚东有很深的过节,没想到竟然还是死对头。
难怪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楚东冷冷地盯着他,吐了口烟圈脸色微沉:“你小子到底什么来路,打听他的消息,是故意来气老子的吗?”
他的态度,一下子冷淡了下来,比起之前的热络和笑脸,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李一帆知道他生气了,连忙赔笑道:“哎哟,东哥你别生气,我哪知道那照片上的人是东哥你的死对头啊!我要是知道了,哪里还敢拿出来问你?我的错,我的错!”
他赶忙把照片给收了回来,十分干脆地直接用打火机点燃,烧了。
照片瞬间化为灰烬,楚东几人见到他这么干脆烧了照片,也有几分意外,不过脸色好看了不少。
“你小子倒是机灵!”楚东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哼了声。
“人蠢就只能放聪明点,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嘛!”李一帆笑呵呵地说了句。
楚东却不吃这一套,他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李一帆,“你小子打听朱大刀的消息准备干什么?”
他心里开始猜测李一帆的种种动机,他和朱大刀是死对头,李一帆拿着死对头的照片恰好找上他。
这要说是巧合,楚东心里不大相信。
可要说不是巧合,从李一帆的表情和反应上来看,之前完全就不认识朱大刀这么一号人,今天应该是第一次听说朱大刀这么个人名。
由此可见,李一帆并不是朱大刀派来从他这里打探消息的人。
假如李一帆是朱大刀派来的,他早就翻脸了,甚至可能会当场把李一帆给干掉。
李一帆连忙露出憨态可掬的笑容,微微点头哈腰道:“其实不瞒东哥,我有个朋友好像被那个什么朱大刀给盯上了,都被找上了好几次。我打算过去找他谈谈,花点钱破财消灾!”
那个朋友,其实就是李一帆自己。
只不过逢人见面,话说三分真,李一帆还是知道人心险恶的,他可不会大大咧咧直接说自己和朱大刀有过节,要过去教训朱大刀,那还不得把楚东几人给吓到?
没准几人还以为他失心疯,刚从疯人院跑出来了呢。
听到李一帆的解释,楚东几人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朋友可真倒霉!”
李一帆脸色一变,“东哥,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那个朱大刀,惹不起?”
楚东脸上露出几分像是幸灾乐祸的冷笑,“不怕告诉你,那个朱大刀在这一块,除了我还能治治他以外,根本没任何人敢惹他!听说他手头底下小弟没几个,但是认识不少权贵,手长得很!”
手长,就是关系网长,认识的人多。
李一帆顿时惊慌起来,焦急不安:“那这可怎么办啊,照东哥你的话,难道我去找他谈判,花钱都不行?”
“嘿嘿!要是花钱就行了的话,那家伙也不会那么惹人厌了!”楚东一脸的讥讽和嘲笑,“朱大刀这人胃口大得很,找他帮忙最少都要五六千!你朋友惹到他,不花个几万块,根本别想让他放过你朋友!”
“几万?!这么多?”李一帆失声惊叫,心中相当的恼火。
从楚东的话里可以判断出来,朱大刀是那种无利不起早,贪得无厌的人,能请得动这种人的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钱。
他和朱大刀以前根本没任何过节,朱大刀却找上他,很明显有人花钱雇佣了他。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想要他晚上看不成书。
“你死了这条心吧,找他谈判是没用的,给他盯上了没钱就别想让他放弃打主意。再说了你有那么多钱吗?“楚东冷笑,他对朱大刀相当的了解,在这一带的几个道上,朱大刀是最贪得无厌的那个,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当然不得不说,朱大刀在敛财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由于他吸血鬼似的德行,别人请他帮忙,开口就是几万几万。
得罪了他,可以给钱消灾,当然数字也都不小。
在他这种敛财手段下,他是这一带所有大哥中最富的那个。
当然朱大刀也不是傻子,像他这种有钱的肥羊,敛财还有一手,肯定会被人盯上当肥羊宰了,所以他投靠了好几个比他更大的大哥,以及一些权贵大人物来罩着自己。
只要把自己搜刮来的钱,一部分孝敬给大哥和大人物,得到他们庇护,朱大刀在这一带完全就没人敢惹。
至于楚东恰好敢惹,是因为当初朱大刀还没发家起来的时候,两个人就没少发生摩擦,楚东仗着自己打架的本事比朱大刀强不少,教训过朱大刀好几次,所以朱大刀别人都不怕,唯独对楚东恰好还有那么几分忌惮。
李一帆脸色更加惊慌了,白着脸焦灼道:“那可怎么办啊,我没那么多钱!东哥你说,我是不是不给钱,他就不会放过我朋友?”
“那是肯定的,那家伙特别贪财,多大的仇只要给了钱都能一笔勾销当没发生过!”楚东哼了一声,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屑道:“以前他有个弟兄被人给打死了,按理来说应该是生死之仇,按规矩是怎么也得替弟兄讨回公道。可是对方就给他赔了点钱,他回头就跟人家欢天喜地喝酒去了,好似兄弟没死过!”
听得这话,李一帆还真是惊奇不已,这种人可真是不折不扣的要钱不要命。
估计就是朱大刀自己亲妈被人杀了,只要给钱,他也能当做杀母之仇不存在过。
李一帆脸色更加焦灼了,“那岂不是说,我一定得想办法凑钱才行?可是……我上哪儿凑那么多钱啊!”
楚东见他那急得团团转,脸色惨白的样子,心里多少有点同情,“嘿,看你小子刚才那么上道的份上,我给你指条明路。”
李一帆立马打起精神来,神色振奋道:“东哥,你说!”
“以那家伙的德行,想要他松口,除了给钱,就是抓他的把柄,”楚东的脸色带着几分阴测测的森然,“他贪财好色是没错,但除此之外最怕的就是别人抓着他的把柄。知道为什么老子这些年跟他打了那么多次,回回他见了我就跟孙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