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跑吗?”她猛地转过头冲他吼,“考音乐学院附中的前一天,我就是这样跑,结果摔了一跤,摔得左手脱臼,摔得我不能考试,永远也做不了钢琴演奏家。”
左手脱臼?七年前,下官的确知道在考音乐学院附中的前一天,她摔了一跤,没想到竟摔得这么严重。她为什么不告诉他?他愿意再等她一年,来年两个人再一起报考。
她没能去考音乐学院附中,他以为她不在乎的,他甚至以为她是故意放他鸽子,故意与他走上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没想到这件事都过去六年了,她还记忆犹新。她是在乎的,她想上音乐学院附中,想成为他的同学,是吗?
“那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不小心摔倒了,这是谁也想不到的意外,是意外!”
“可就是这场意外毁了我当钢琴演奏家的梦。”
风拂面而过,发丝将从容的脸团团包围。
“我的左手习惯xing脱臼,我没有勇气再去报考音乐学院附中。六年,整整六年时间!每一天我都想来到东方学院。后来我来了,不是以钢琴专业进来,而是以药理专业的学生身份跟你一起站到了这儿。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没勇气接受失败的命运,我没勇气站在音乐学院的考场里听到监考老师告诉我:‘你可以再准备一年,明年再来报考’。”
她可以接受任何失败,就是无法看着别人抹杀她的钢琴才华。有些时候你以为自己无比坚强,其实你脆弱的不堪一击。
习惯xing脱臼!这对一个想以双手活一辈子的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啊!原来,当初她放弃报考音乐学院附中竟有这么多曲折。他却一味地责怪她没有陪他走那六年的音乐学院附中,甚至恨她——为什么恨她?她只是做了自己的选择,他有什么资格恨她,又为什么要恨呢?
下官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甚至不知道她这些复杂的心绪因何而来。左岸……就是这个人,如果不是他的出现,他跟从容之间还是保持着和谐的原状,都是他!全都因为他!
“这样不是很好嘛!”左岸双手插在裤子里,依旧那副痞子样,“还以为你跟你弹的钢琴一样,永远只能中规中矩呢!”
下官横他一眼,试图让他闭嘴。如果左岸是他能命令的人,那他就不会是左岸了,“瞪我干什么?她的压抑有一大半原因出自你,如果再不发泄出来,她迟早会发疯的。要不然就变成呆子,跟她弹奏出的钢琴曲一样呆板的呆子。”
“你够了没有?”没等下官发火,从容先劈头盖脸地骂了回去。别以为她沮丧的时候就能任他损,她又不是棉花,当然不会怎么捏都不要紧,“你还不是靠那张脸在舞台上卖弄风sāo,所以才能激起那么多的人气,如果你被毁容,相信会有更多的人为你的音乐所震撼——被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