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实在拉不下这张老脸。
他都恨不得一脚给他踹死。
怎么就教出来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东西。
“陈公子,徐某惭愧啊,实在是家教无方,您放心,回去后,我一定重重罚他。”
“等您什么时候消气,我再领着他登门道歉。”
目光如刀的扫了徐晋一眼。
徐巍然气得下颌白须都在颤抖。
然后才转过身。
喟然长叹了声,神情萧索的冲着陈望歉意说道。
老狐狸!
听到这话。
陈望心里不禁浮现出几个字。
眼前这家伙不愧是老江湖,这套太极推手功夫,怕是都要臻至化劲了。
先低头认错,然后轻飘飘放下。
我都一把年纪。
也认错了。
你要是还不答应,未免有些过分。
想通这一点,陈望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弧度。
正准备张口时,他忽然察觉到衣角被人轻轻拉了拉,下意识回头看去。
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苏灵溪,仰起小脸,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意思不想继续追究。
见状,陈望不禁笑了笑。
小丫头估计是担心他会吃亏,后续麻烦缠身。
麻烦什么的他倒是不在意。
徐家再如何,还没到付家那个地步。
付朝南何等霸道,二十年白手起家,建立起来的大厦,还不是在短短几天内分崩离析,一朝瓦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徐巍然这人虽然虚伪,但看在他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
陈望也懒得和他追究。
不过敲打还是有必要的。
“徐大师言重。”
“不过呢,我这人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灵溪是我老婆,谁敢招她我就要谁难过。”
“还有,徐大少还是收敛点好,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混迹社会很容易吃大亏的。”
冷冷抛下一句话。
陈望牵着苏灵溪的手,漫步沿着阶梯朝南国饭店门内走去。
一直目送着二人离开。
站在原地的徐巍然面容复杂。
那个少年,明明比自己孙子小了一截,但那份从容镇定的魄力气势,却是比他不知道超出多少。
几句话说的老道精炼。
就是在职场混了好些年的老油条都未必说得出来。
他自然知道,陈望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看似是说给徐晋听得。
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在敲打自己。
可惜
明明自己是最有机会和这位药王谷传人搭上关系的。
但经历了这两次事件。
徐家在他那,印象分怕是直接没了。
想到这,徐巍然脸色越发苦涩。
再看到一旁明显还不服气的徐晋,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张,送他回去,关在房间里,没我的命令,他要是敢出门一步,腿直接打断。”
瞥过车旁的司机。
徐巍然目光如冰冷然道。
察觉到爷爷的怒火,徐晋哪还敢反驳,老老实实的钻进车里。
直到两人离开,围观者也纷纷散去,徐巍然叹了口气,今晚他这张老脸怕是都丢没了。
“爷爷,刚才那是......早上公园遇到的那个人吧?”
等门口再度恢复平静。
一辆黑色车子内。
两道身影走出。
一身晚礼服的宁柔,指着已经消失在门内深处的陈望,有些不敢确定的道。
被她轻轻搀扶着的赫然就是宁河图。
他们到了已经有一会。
目睹了全程。
此时面对孙女发问,宁河图却是仿若未闻,只是低声喃喃着。
“陈公子?”
“他到底什么来头。”
“难道是哪个医道巨擘世家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