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之前在路上。

陈望已经听叶如秋说过。

叶家老爷子有三个儿子,以伯叔季为辈。

长子叶伯鞍,次子叶叔阳。

想必眼前就是三子叶季明了。

果然和叶如秋说的差不多。

因为中年得子,叶季明最受老爷子溺爱,才二十几岁就成了集团的执行董事。

只不过,他心思从来就不在生意上。

飙车斗狗玩女人。

不学无术。

标准的花花公子。

“陈公子是我请来的客人,还请三叔放尊重一些。”

叶如秋秀眉微蹙道。

对这个比她大不到哪去的三叔。

她向来没什么好感。

“尊重?”

叶季明嗤的一声冷笑。

“有实力的人,才配我的尊重,再说老爷子现在濒危之际,什么人都往病房跑,万一出事,他还是你负担得起?”

叶如秋一咬银牙,“他是我带回来的,自然有我负责。”

“怎么,这么快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叶季明拍了拍手轻笑,看似随和,却是话里藏刀。

“小姑娘家年纪轻轻,真是不知社会险恶。”

“你......”

叶如秋气的胸口起伏。

一时间,却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三叔言辞犀利,字字扎心。

就在她怒不可竭时。

一道平静的声音忽然响起。

“哦,不知道要我怎么证明?”

“陈公子......”

叶如秋猛地回过头去。

紧紧咬着嘴唇,目露歉意。

要不是自己,眼下他也不会被故意为难。

“有种!”

叶季明也愣了下。

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既然是宋神医弟子,想必医术高超,而且证明么,自然要拿出点真东西来,不如先看看我。”

“你?”

见他伸手指了指自己。

陈望却是摇了摇头,目露不屑。

“怎么?”

“肚子里没东西,怕出丑?要是那样的话,小子,我劝你,哪来的滚哪去!”

“骗子我见的多了,赶着送上门的,你还真是头一个。”

感受着陈望眼神里的冷漠。

叶季明脸色顿时一沉。

只是,面对他的威胁,陈望却只是耸了耸肩膀。

这种人在他眼里,就如蝼蚁一般。

和他动怒。

都是浪费心神。

不过么?

这么凑脸上来等他打的,也是头一个。

“面无光、眼无神、泪堂青黑,这是纵欲过度之相。”

“说话无力,故作声张,这是魄力不足之病。”

“承泣、四白穴泛乌紫,这是脾胃虚寒之症。”

“丝竹空穴外鼓,这是癫痫之根。”

陈望缓缓开口。

一字一句,却是犹如雷霆在叶季明耳边炸开。

他瞪大眼睛。

一脸的难以置信。

直到癫痫二字落下。

叶季明简直要疯了。

这是他守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就是大哥二哥都不清楚。

没想到,竟然被眼前这小子一口道破。

“还要我说么?”

“住......你住口!”

叶季明脸色狰狞,咆哮出声。

他浑身颤抖。

面色惨白如同金纸。

“这......”

而周围其他叶家人,看到这一幕,脸色都是古怪起来。

叶季明的反应,简直就是变相承认了一切。

不仅是他们。

叶如秋也是一脸诧异。

她对陈望是有期待的,但却没想到,后者竟是给了她这么大一份惊喜。

“陈公子,请你救救我爷爷。”

深吸了口气。

叶如秋恭敬无比的道。

“对对对,陈公子,家父之病就拜托您了。”

叶伯鞍反应也极快。

立刻附和道。

“好。”

对此,陈望只是点点头。

既然答应了叶如秋,一诺千金。

叶季明还怔怔的站在原地,嘴里不断念叨着不可能之类的话语。

“让开!”

陈望懒得理会,只是冷冷开口。

在那股无形的气势下,已然神不守舍的叶季明,身形一晃,整个人竟是一下跌倒在地。

失魂落魄,哪还有半点先前的气态。

片刻后。

陈望终于见到了叶老爷子。

此刻的他,情况极其不好,整个人干瘦如柴,脸色蜡黄。

进的气没出的气多。

看样子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床边还矗立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

“徐大师,我父亲......”

看到这一幕。

叶伯鞍心如刀割。

说话时,双手都在颤抖。

“叶先生,老爷子的病实在奇怪,恕我无能为力。”

“你们......还是尽早准备后事吧。”

作为济世堂首席医师。

徐巍然这辈子不知道看过多少疑难杂症。

但如叶家老爷子这般的,却是闻所未闻。

这半年来,他几乎把古书医经翻了个遍,也没找到症结。

“这......”

听到这话。

叶伯鞍顿时如遭雷击。

整个人身形一晃,差点跌倒。

还是叶如秋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是中毒!”

就在这时。

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中毒?”

徐巍然眼角一跳。

下意识循着声音望去。

最终落在陈望身上。

“不可能,我这半年替叶老爷子诊脉无数次,他虽然昏睡不醒,但脉象平和,不像中毒之兆。”

“那是因为......此为药毒。”

陈望摇摇头。

径直越过眉头紧皱的徐巍然,出现在病床外。

“是药三分毒,老爷子本就体弱,虚不受补,药物浸入五脏六腑,伤经损脉。”

“这才是病根所在。”

陈望声音不大。

叶如秋父女二人听得一头雾水。

落在徐巍然耳里,却是不次于雷鸣。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眼睛瞪大,只觉得心神震动无比。

“那请问......老爷子这病该如何治?”

“针灸!”

陈望神色依旧平静无比。

仿佛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将死之人。

“我去取......”

徐巍然转身就要去拿药箱。

“不必了,我有。”

陈望摆摆手。

随手从背包里取出针囊,轻轻一推,刹那间,足足十多根金针一字排开。

“替我揭开病人衣服。”

陈望回头,看了一眼叶伯鞍。

这件事由他来做最好。

“哦......好。”

叶伯鞍重重点了点头。

不敢有半点迟疑。

无论陈望究竟是不是宋神医弟子,眼下父亲已经垂危,事急从权,他也顾不上太多了。

将老爷子衣衫褪下。

陈望目光一闪。

几乎没有半点停顿,提针便下。

信手闲庭,犹如大国手对弈落子一般。、

偏偏速度快的惊人。

几乎只能看见一道残影。

叶伯鞍和叶如秋紧张到了极点,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一旁的徐巍然却是瞪大眼睛。

目光死死盯着落针之处。

“人中、少商、隐白......”

“风府、承浆、劳宫。”

越看他便越是激动莫名。

直到陈望最后一针落入舌中,刺破出血。

他心中的震撼已然到达了极致。

颤动的胡须,更是将他的情绪暴露无遗。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掌天十三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