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当是为柳泰竞拍,叶盛美知道萧翎不便出手,因此替他出手,总归不能让郑当抢了风头。
“西施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要跟我叫板是吗?”郑当看到叶盛美一下出到两千万,心里颇为不爽。
叶盛美温和的笑了笑:“郑少,我恰好也看中了这只鹧鸪斑。”
“这是我柳伯伯看中的东西,我怎么着都会跟你竞拍到底。”
“行呀,那咱们就价高者得。”
旁边几桌的人都投来了目光。
姑苏最为有钱的两个家族,一个是郑家,一个是施家,这就要卯上劲儿了,这可有的瞧了。
最高兴的当属这只鹧鸪斑茶盏的委托人,他们竞价越高,他就挣得越多。
郑当刚要举牌,就被柳梦熙给按住了,说道:“郑少,叶小姐是我朋友,她喜欢这只鹧鸪斑,就让给她吧。”她可不想欠郑当太多人情,两千万呢。
“熙熙,难得伯父喜欢,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把这只鹧鸪斑拍下来,有钱难买心头好不是,只要伯父喜欢,多少钱我都不在乎。”
这个时候萧翎突然举牌说道:“两千一百万。”
“萧翎你……”郑当万万没有料到,萧翎竟会跟着竞拍。
“既然是我老丈人喜欢的东西,自然由我这个做女婿的帮他竞拍,我们用不着外人。”
萧翎是为柳泰竞拍,郑当也不能跟着叫价,否则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显得好像他不是为了柳泰,而是存心要跟萧翎较劲似的。
“两千一百万一次,两千一百万二次,两千一百万三次。”
拍卖师连叫三次,没人继续竞拍,拍卖槌落下。
鹧鸪斑的委托人有些索然无味,他本来预想的两虎相争的局面并未出现,不过这只鹧鸪斑茶盏能够拍出两千一百万,对他来说已经很赚了。
“哼,东西是拍下来了,只怕你没钱给呀。”郑当酸溜溜的道。
萧翎笑道:“我们家再穷,也不劳郑少操心。”说着起身朝着台上走去。
柳梦熙也真怕萧翎待会儿没钱,大庭广众之下出丑,急忙跟了上去。
萧翎明白柳梦熙的心意,不由一笑,拿着建窑鹧鸪斑茶盏,交到她手里,柔声道:“放心,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哟,小火鸡,小金库还挺充裕的嘛,看不出来呀。”柳梦熙打趣的道。
“那是必须的,要是没点小金库,关键时刻怎么搞得赢你那位学长?”
柳梦熙笑道:“爸都蠢蠢欲动一个晚上了,也真是难为他了,希望他别再琢磨其他东西了。郑当就在旁边坐着,刚才如果是他把东西给拍下来,这个人情可就不好还了。幸亏你机智,一把截胡。”
“好了,把东西拿给爸吧。”
柳梦熙把东西捧到柳泰身边,柳泰爱不释手。
过了一会儿,看到萧翎回来,他还回头笑骂了一句:“你这孩子花这冤枉钱干嘛?”
柳梦熙有些无语,您老人家还好意思说别人?
萧翎笑道:“爸喜欢就好。”
郑当默不作声,但从他的表情看出,大抵心情很是不爽。
拍卖继续。
很快,就拍到了萧翎的物件,象牙席。
礼仪小姐小心翼翼的把它铺在展桌上面,顿时引起巨大的轰动,起拍价就是2.8个亿,每次叫价一千万。
因为是以汪妙妙的名义拍卖,众人都把目光投向汪妙妙,这些年汪家做的可以呀,就连象牙席这种国宝级的藏品都有。
这件藏品只怕也不亚于汪妙妙手里的《舞法天女图》。
汪大海也很疑惑,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宝贝?你爸都未必有吧?”
“这是萧先生的东西,因为他不是圈里人,资格不够,以我名义拍卖。”汪妙妙小声解释,“今晚压轴的羊脂玉观音像也是他的,估价比象牙席更高呢。”
叶盛美轻笑道:“既然是萧先生的东西,那我可得支持支持。”
萧翎笑道:“二夫人如果喜欢,我直接送给你就好了,可以让汪小姐把东西撤下来。”
汪妙妙笑道:“萧先生,恐怕你误会叶小姐的意思了,她是想帮忙抬抬价。”
萧翎微微一愕:“这不大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在场委托的人至少三分之一都请了托儿,这是老规矩了,相互认识的朋友也都会抬抬价,算是捧场。圈里的人都清楚,宰也都是宰那些外行的。”说到外行,汪妙妙还特意看了前桌的郑当一眼。
显然,在汪妙妙的眼里,郑当就是人傻钱多的典型。
本来只是业内交流的拍卖会,每件拍卖品在什么价,专业的人心里都有一个数,但外行不懂啊,他们只能成为待宰的猪。
象牙席的起拍价很高,东西是好东西,但没几个人有实力敢竞拍。
“2.9亿。”
“3亿。”
到了这个价位,停了一会儿,叶盛美直接叫到4亿。
很快一轮竞拍,涨到5亿。
这个时候,梅鹤亭举起牌子:“5.5亿。”
汪妙妙叫了一声:“坏了,想不到梅老也看中了象牙席,他是圈里的大佬,他一叫价,就没人敢跟他竞价了。”
果然,底下就一片死寂了。
叶盛美望向萧翎:“萧先生,要不要帮你再抬一抬?”
萧翎笑道:“我看梅老爷子是个真正惜物,他不是纯粹的商人,象牙席在他手里,也算物得其所。”其实他最担心的是,这些东西流落海外,但在梅鹤亭手里,他没有这个后顾之忧。
虽然跟梅鹤亭没有多深的接触,但可以看出他在古玩这一行浸**了很久,是真正懂得古玩的人,在他眼里,古玩首先是文化,而不仅是商品。
梅鹤亭拍得象牙席,很是高兴,握着薛玉楼的手:“玉楼啊,这次我没算白来,哈哈!”招呼着梅若兮和何靖去办手续。
“哎呀,想不到妙妙这丫头竟然藏了这样的宝贝,也不让我这个老头子知道。”梅鹤亭故作不满的摇了摇头。
薛玉楼笑了笑,附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梅鹤亭愣了一下,不由朝着后桌的萧翎望去,说道:“这小伙子真是神人啊!我这一辈子捡的漏都没有他一天捡的漏更有价值。”
“谁说不是呢,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眼力,真是难得。”
梅鹤亭颇为赞同的点头:“是呀,就连我家兮兮都不如他,这孩子如果要在这一行发展,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