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攻鹅城(1 / 1)

刘琦剑指即刻要攻打的庄院离另外两家土豪庄院偏远,打起來就算土豪间相互支援也需要时间,何况三大不和的土豪之间并沒有多少相互支援的可能,最适宜先攻打的庄院便是此处较偏的庄院。

随着公子刘琦一声令下,顿时十几部蒙着白布的竹梯架上了在东南西北四座内院有吊桥处的院墙,特别是院门出口处更是密集几部竹梯悄无声息的爬上了许多新近收降训练有素的匪兵,匪兵打头阵有优势,下手狠,容易杀出威风來。

陈文也是即刻在庄院附近及鹅城主要的街道遍插绑有白衣的疑兵树枝,乍一看去,风雪中到处都是披着白衣的官兵。

当匪兵冲进院墙杀死护院门的家丁,大开庄院大门时,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爬上竹梯登上院墙的士卒也将巡逻的家丁悉数解决了,风雪声中时不时传來凄厉的喊声。

院门大开,一时鼓声大作,刘琦手下的将士大喊杀杀杀冲进土豪庄院,迅速占据了外院,将土豪困在了深沟水渠护绕的内院。

院门口留下了十几个士卒擂着三面战鼓大喊:“打土豪、分田地。均贫富,不受气。官兵剿匪,降者生而有奖,拒者死而灭门。”

战鼓声,口号声,风雪声,及北风吹刮得“疑兵”的白衣沙沙之声,一时将鹅城土豪、家丁、佃户、百姓从梦中惊醒,当人们瑟瑟发抖倾听外面的喊杀声时,心态各自不同,缺衣少食的老百姓自是叫好该杀,土豪恶霸则作了与官兵背水一战的决定。

另两家庄院的土豪听到官兵剿匪的喊杀声,推开暖被中的娇**体,胆战心惊披衣出居室才发现外面大雪封路,雪高过膝,真不知道突然一夜之间哪來这么多官兵,看來新來的县令刘琦是有备而來的,当进一步搞清了是在攻打较远的另一庄院时,这两家庄院的土豪还是选择了自保,按兵不动,保存实力,若官兵不來就算了,來了就决一死战。

就如刘琦所料,冒着这么大的雪,去救平时不往來的另一庄院的土豪,实在是不划算,再说了,官兵多次剿匪,剿來剿去的便剿成了官匪一家了。

另两家土豪冒着饶幸的心理,在刘琦攻打别处庄院时未有行动,只是加紧了自家庄院的城防,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土豪多是敛财的高手,也是鼠目寸光之辈,眼里只有钱,信奉着欺善怕恶的人生信条,却不知三家庄院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谁先被攻下,同样的遭遇就要轮到下一家了。这些土豪平日里除了花天酒地鱼肉百姓,哪有后世毛太祖出兵朝鲜抗美援朝那样的政治远见啊……

官兵已陆续攻进了地处较偏的这家土豪庄院,刘琦在战鼓旁密切地关注街道上的动静,好一会儿,依然沒有看到有其他庄院家丁前來救援,街上更沒有老百姓敢围观。

这大雪天,谁敢抛头露面?官兵与土豪开战,乱箭可不长眼睛,死了谁都是白白送死。老百姓倒是企望救济贫民代表官府的新野令刘琦能够打掉土豪,真正的能够每人分上一亩三分地。

老百姓有心参战助刘琦,却又怕送死,还怕添乱,只有躲在硬得像石头的破棉被里暗自祈祷,祈祷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保佑宅心仁厚的新野县令刘琦能够旗开得胜,还新野百姓一个清平有福的世界。

另两家庄院的土豪沒有來救援,刘琦悬着的心放了下來,三百兵虽不多,但集中这三百精锐兵力攻打一个庄院还是不成问題的,刘琦为正确把握了作战的先机而暗自高兴,留下几个士卒继续在院门外擂鼓大喊,然后叫人抬着一面战鼓边走边擂,刘琦要在庄院里亲自督战,如何将被深沟水渠护绕的内院给攻下。

陈春等四卫将依然保持了五步开外的最佳保卫距离,剑出鞘,弓弦在手,八只鹰眼锐利地搜寻着來自四面八方有可能袭向公子刘琦的危险动静。

刘琦手握勾践剑,兴冲冲大踏步向最近的东面吊桥处,沿途雪地遍洒鲜血,不降的家丁死的死伤的伤,怕死的家丁扔了手中兵器跪倒地下,任人宰割,不但是土豪方的家丁有伤亡,邓芝辖下也有几个招降受训的匪兵被战死。

土豪庄院的内院之外足有五百家丁,好一场混战。

远远望去,内院东面吊桥处有隐隐见有一披着铠甲肥头大耳挺着大肚的家伙在指挥家丁作战,此大肚之人想必不是土豪也是土豪的管家,只是此人的指挥毫无章法。放下吊桥后,此人便命一批批家丁一窝蜂地过吊桥冲杀过渠,结果被陈武率领的五十精锐强行堵在了吊桥中间,双方在大吊桥上进退不得,进行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肉搏白刃战。

时不时吊桥上传來啊的一声,扑通扑通落水之声不绝于耳,吊桥上立时尸首无数,与此同时南西北三个方位的吊桥也同时放下,一批批庄院的家丁护兵拿着长矛大刀冲向雪夜闯入庄院的官兵。

从水渠环绕的内院,一时间冲出无数的护院家丁來,叫嚣着杀过桥,顿时刘琦的兵力见下风,俗话说,好汉架不住人多啊,人家成千上万的家丁涌杀过來,你才不足三百兵如何应敌?

风雪依然狂飘,院墙外绑在几百条树枝上的白衣插在沒膝深的雪地上用作疑兵,疑兵对震慑另外两庄院的土豪起了作用,却对正在攻打的庄院沒有实质性的帮助,陈文、陈武和邓芝各战一桥还在与护院庄丁杀戮僵持。

北面因无象陈文、陈武这样的大将率领一时顶不住正在节节败退,刘琦见势不妙,紧握勾践剑,跑步驰援北面的吊桥处,陈春等四卫将紧张的紧随护卫。

忽然一阵箭雨飘來,内院的弓箭手赶到了,万箭射向对岸,顿时拥在东南西北四座吊桥处激战的将士被对岸突如其來的狂风暴雨般的箭雨袭击,被射中面门的将士一时栽倒了十几个,要不是将士们身着铁甲,恐怕要倒下大半。

幸好有陈春、陈夏、陈秋与陈冬等四卫将护在身边,刘琦险些被乱箭射中,旁边的将士已经倒下了几个,一个擂鼓手被乱箭射中双眼栽倒于地,另一个十卒不要命般从倒地的擂鼓手中取过鼓棰接着擂。

由于喊口号的人被乱箭射死了一个又一个,跟着刘琦身边的士卒死了几十个,“打土豪、分田地、均贫富,不受气……”的口号声时断时续,对岸发过來的箭雨根本无法躲避,只有挨宰的份,战争的形势急转而下,对刘琦一方十分的不利。

一方面要躲避箭雨,一方面要抵挡冲杀过來的护院家丁,三百名将士已损失近半,刘琦痛心不已,尽管对方死的人更多,约有五六百人,但刘琦手下的这些精锐就这般被消耗了,心中愤懑不已,刘琦对可恶的土豪恨得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

己方活着的将士不到二百人,还分成了四处,而土豪内院的家丁却象蝗虫般剿杀不完,仍然源源不断地冲过來,这仗是沒法打了,再打下去,刘琦手下这点可怜的官兵就要全部消灭殆尽了。

东面、南面、西面的陈武、陈文与邓芝边战边退向北面的刘琦合拢,军事四人组被土豪的护院家丁逼向了院门口,大有将被土豪歼灭之势,情况万分的危急。

恐怕这一坎过不去了,象这种沒有做充分准备的打仗必定是要吃大亏的,刘琦虽然不后悔出兵攻打庄院,但还是深刻地吸取了教训,心下一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准备撤退回新野主城。

“撤。”刘琦无奈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且战且退。

邓芝提着砍家丁脑袋砍缺了刃的佩剑跑过來,气喘吁吁,句句带着了字:“公子,不能撤啊。若这一撤了,往后就雄起不來了,以后官府就更沒有威信了,新野主城也将不保了。”

刘琦望着涌过來的成百上千的土豪家丁,面色冷峻:“伯苗兄,怎么不能撤啊,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看看,不撤的话,还有战胜的可能吗?”

邓芝并不惧,急道:“公子,摛贼摛王,公子与文兄在此再顶上一阵,我与武将军硬冲过去,直取那大肚子土豪的狗头,唯有如此方可扭转败势,还有胜局的希望。”

听邓芝一句摛贼摛王,刘琦心一动,看來邓芝算是真正的将才,临危不乱,仗打到即将全军覆沒的境地,仍然不放弃战胜的努力,这么积极的人生态度应该大力提倡的。

如果照邓芝的说法摛贼摛王,靠武功高强的邓芝与陈武能将为首的土豪给杀了,自然这仗便马上能打赢了,邓芝所提确实是个好主意,只是对方又是乱箭又是冲杀,陈武与邓芝二人又怎能越过敌阵靠近那个肥头大耳的土豪头子呢?

刘琦望向陈文:“文兄,摛贼摛王,行么?”

陈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脸不甘于失败的毅然决然的表情,也顾不上轻捋胡须的优雅姿态,急道:“公子,此战不胜,将无宁日。我领余下将士再坚持一阵,就让伯苗兄与武将军速去摛贼摛王吧。”

刘琦虽赞同摛贼摛王,却不愿余下的将士做无谓的牺牲,一个想法闪过脑海,如果这个想法成功,或许还有战胜土豪的可能。

想到在如此劣势之下,还有可能战胜土豪,刘琦心中一阵兴奋,立即朝陈文、陈武等人大喊一声:“诸位将士,撤。”

陈文瞪大了眼睛,很是不解:“公子,怎么还是要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