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黄夫人的心思(1 / 1)

“剑谱?哪來什么剑谱?”黄忠脸红了下,“剑谱沒有,摆在书房里的兵器谱倒是有一本。”

刘琦见黄忠脸有羞愧之色,恐怕不是撒谎,应该是确实沒有剑谱,黄忠十年精心修练的剑风杀人技只记在了心里,并无片绢块简记载,这其中必有原委。

是什么原因使得黄忠不记剑谱呢?刘琦见黄忠红了脸,想起初次在黄忠书房里教学各种兵器时的情景,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刘琦记得,黄忠的书房说是书房,却一本书都沒有,只摆有一本图文并茂的竹简兵器谱,难怪黄忠提及兵器谱,敢情黄忠武功盖世,却胸无点墨啊,不是黄忠不记绝技剑谱,定是识字不多,沒法写谱了。

既然沒有剑谱,刘琦也就不会为难黄忠了,请求道:“师傅可否舞剑再慢演一遍,我在旁跟着演练一番,如何?”

“可以。”黄忠爽快答应,只要刘琦不提剑谱戳到黄忠弱于识文断字的短处,便什么都好说,本來这“剑风杀人”的剑技就是要传给徒弟刘琦的。

黄忠将勾践剑抛给刘琦,又从刘琦手中取过剑鞘,说道:“我以鞘代剑,你执剑跟练,凭公子悟性练上三遍定能熟记于心的。”

“有劳师傅指教。”刘琦执剑抱拳,集中起精神來,沒有剑谱的依赖,就如黄忠所言但愿凭悟性能将黄忠的剑风杀人之剑技学到手。

黄忠拿起剑鞘,就象慢放电影镜头一般一招一式的舞起來,刘琦认真地跟在旁边学剑,由于剑风杀人的剑技重在攻防结合的灵活运用及心气合一的剑道领悟,套路并不多,很快刘琦便将基本的剑式记在了心里。

第二遍同样的套路练习,黄忠加快了速度,刘琦勉强能跟上。到第三遍,黄忠再演习一遍时,却是恢复到了正常的出剑速度,刘琦虽跟得吃力,还算能跟上黄忠的剑速,招式也未出现较大误差。

黄忠耐心地演练完三遍“剑风杀人”的剑术圈套,欣慰地说道:“公子聪慧,悟性奇佳,三遍跟剑练下來,已悟出了些许剑道。此剑法需长期修炼,不可荒废,久练必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为师有一言,公子还须谨记。”

刘琦收剑,毕恭毕敬,说道:“谨遵师傅教诲。”

黄忠四周张望渐黑的夜色,沉声道:“公子切记,习得剑风杀人,当纳剑道于正道,不可滥杀无辜。”

刘琦双手握剑,剑尖朝下,朝黄忠拱剑揖礼,道:“师傅教诲,铭记于心。佩王者剑,当行王道。习剑风杀人技,杀不仁不义不忠不明之可杀之人,当纳剑道于正道,扬天下正气,还民间清明!”

“说的好。”黄忠感于刘琦的大言不惭,來了精神,喊道:“请公子,再自行练一遍。”

刘琦也不忸泥,应声是,学着黄忠执剑斜刺三步,剑气所指,即见一片桂花树叶摇晃的厉害,虽沒达到黄忠的力道能将树叶削断,但见到树叶被剑气掀动的情景,刘琦自信心大增,首指一剑便能驱使剑气伤叶,这要长年练剑下去,那还得了,想必比起老派武侠宗师级的作家金庸先生笔下《射雕英雄传》中描绘的南帝一阳指还厉害吧……哈哈,黄忠虽沒文化,却对剑法造诣精深令刘琦大为钦佩。

刘琦一高兴,剑速加快,快速的循着黄忠的“剑风杀人”的剑技套路演练,或许是勾践剑有灵性好使,或许是黄忠的剑技易上手,还或许是特种兵穿越的刘琦本身悟性极高,但见刘琦将一把王者之剑舞得剑影旋转,剑风四起,桂花树叶飘摇不定。

刘琦舞得兴起,不觉间将天天练习的华佗倾心传授的五禽拳技揉合进來,舞起剑來,时而如行云流水,时而似猛虎下山,看得黄忠眼花缭乱,十年精心修炼的绝世剑技剑风杀人竟然被刘琦两柱香的时间学会了,黄忠惊呼刘琦乃天人,此徒不凡,必有经天纬地之才啊。

“好,好……”刘琦将勾践剑舞得酣畅淋漓之际,一阵熟悉的叫好声传进耳膜,刘琦收剑定睛一瞧,却是黄叙与黄舞蝶兄妹击掌叫好,旁边还站着笑颜如花的黄夫人,想必是一家三口自城中“凤舞蝶飞成衣铺”收了铺子回府,恰巧遇见刘琦舞剑。

刘琦接过黄忠递來的特制木质剑鞘,将勾践剑放入剑鞘于腰际佩好,上前两步朝黄夫人揖礼:“拜见黄夫人。”

黄夫人赞道:“哎呀,公子好剑法。”

刘琦谦虚道:“夫人过誉了,承蒙师傅指教,幸得师傅真传,乃琦三生有幸,师恩无以为报,实在惭愧。”

黄夫人笑道:“公子过谦了,我家夫君乃粗陋之人,怎教得了公子如此精妙的剑法,定是公子聪慧过人,悟性奇高啊。”

刘琦被黄夫人几句悦耳的赞美搞得心潮荡漾,看來黄忠能有如此精妙的剑法造诣,恐怕与背后有个贤慧的黄夫人有关吧,难怪说,每一位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会有一位贤慧的妻子或者一位悍妇。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老婆贤慧,可以助老公成功;老婆彪悍,可以逼老公成功。显然黄忠成为东汉八俊之一的荆州刺史刘表帐下的中郎将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成功,自然得益于娶了位贤慧有德的妻子黄夫人了。

刘琦虽被黄夫人赞得心里挺美,但面上还是保持谦逊卑恭的态度,轻声道:“黄夫人抬爱了。”

不经意间,刘琦瞥见了黄舞蝶如痴如醉的眼神,黄舞蝶痴迷的眼神看起來很怪,似是电波频闪,又似秋波荡漾,直揉得刘琦的心里像是有只小兔子在打滚。

黄夫人何等精明之人,公子刘琦与女儿黄舞蝶瞬间的眼光交汇自然是看在眼里暖在了心里,以免两位年轻男女引起尴尬,岔开话題,故作埋怨道:“公子,你每次來都带那么多食品与布匹,这让我们怎么好意思呢。这回礼物不下两马车吧,太多了,公子见外了,下次可不许这般凡俗。”

“是,夫人。”刘琦应声,将眼光移回到黄叙身上,问道:“师弟,近來可好?”

黄叙早就想和刘琦打招呼了,见刘琦问起,活动活动了下身子,兴高采烈道:“身无大恙,多谢公子相救,大恩容当后报。”

刘琦赶忙摆手:“师弟,不敢当,不敢当。父亲任我为新野县令,三日后我将带二百亲兵赴南阳剿匪,师兄此次特连夜來向师傅辞行的,往后师弟还须多保重。”

“太好了,我要同公子去南阳杀敌。”黄叙一蹦老高,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公子,你要走吗?”黄舞蝶闻言变色,颤声相问,心里暗自叫苦,心想相思一月之苦,却又要人隔天涯,这老天爷为我黄舞蝶播下的是怎样的情种啊?

刘琦点点头,有黄忠和黄夫人在场,刘琦不敢直视黄舞蝶水汪汪的大眼睛,柔声道:“是的,三日后上任,身已许国,当义不容辞。”

刘琦这么一说,望着楚楚楚可怜的黄舞蝶,差点漏出一句电影台词來:“此身已许国,再难许卿”,当着家长的面,刘琦在黄舞蝶面前着实大秀了一把堂堂正正以天下为己任的大男人的气度!

黄舞蝶忍住两行泪,咬了咬关,沒有说出一个字,此番景象看在黄夫人的眼里,自然猜测到女儿已动春心,不由得令黄夫人莫名愁怅起來。自家的闺女看着长大,黄舞蝶不乏女儿的柔媚,骨子里却性情倔烈,恐怕认定了刘琦为如意郎君必然终身不会再有其他男人入得了女儿的法眼。

黄夫人思量着,若刘琦与黄舞蝶天生有缘能比翼双飞倒好,如今大公子刘琦这么一走就是要飞黄腾达了,很明显的,大公子的父亲荆州刺史是要将弱冠之年的儿子刘琦放出來锻炼,以后是要掌大权的,黄夫人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就怕常年在外征战的男人顾不得那么多的儿女情长,可要苦了痴心痴恋的女儿了……

“公子的鳄甲,虎皮大氅还沒來及做出來呢。”黄舞蝶急得直跺脚,差点眼泪沒掉下來。

“不急,以后回襄阳时我再來取就是了。”

“那公子何时回來?”

“这……”刘琦被黄舞蝶问住了,还真沒想过要回襄阳,这可不能骗人家小姑娘,万一古代的女子动心了就认一个理非你刘琦不嫁的话,岂不是要误了姑娘家的终身大事?

“我知道了,想必公子沒打算回來了。”黄舞蝶丢下一句沒头沒脑的话便不理刘琦,径直回闺房思想去了。

“唉,这孩子……”黄夫人摇了摇头,非常心疼女儿,也只有叹息一声。

气氛被黄舞蝶弄得有点郁闷,女儿家的心情自有做娘的去疼,黄忠似乎并不在意,吩咐黄夫人道:“夫人,你去弄上一桌佳肴,我与公子场外练马射箭,去去就回。”

黄夫人瞧瞧天色,劝道:“夫君,天色都晚了,先用膳吧,明天还可再练。”

黄忠将手一挥道:“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还有三日,公子有更多要事办,哪能天天陪我?自公子拜师以來,都不曾好好教授一番,今日定要传授,公子能学多少就多少吧,以后公子做大了,为师还不定能教得上了。”

刘琦一听,慌恐地朝黄忠揖礼:“师傅折煞愚徒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之恩,永生不忘。”

“哈哈,好,不说这些了,公子就委曲下肚肠,先与我月下骑马射箭去。”刘琦的话说到黄忠的心坎里去了,听得黄忠眉开眼笑,叫上府中卫士备马,拉着刘琦不由分说便要出府去场外传授骑术弓箭。

“我也去。”黄叙欢呼雀跃地跟上黄忠、刘琦跨步出府。

黄夫人知黄忠秉性忠直,既然一日为师,定要尽到一日做师傅的责任,公子即将离开襄阳,又不知何日回归,黄忠今日若不将毕生所学传授给公子刘琦恐怕是吃饭不香睡觉也不安心的。

“管家,将家中最好的酒肉备上,做桌丰盛佳肴酬谢公子。”黄夫人吩咐侍立一旁的管家一声,紧赶慢赶走向黄舞蝶的闺房,寻思着如何解开宝贝女儿黄舞蝶思恋公子刘琦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