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鄂焕一脚踢过去,算命先生胡半仙便被踢翻在地。
胡半仙也只是哎哟了声,捂着脚踝不敢恼怒,依然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刘琦,似乎只要刘琦能测字便能了却其毕生心愿一般。
“鄂将军……”刘琦一下没注意,鄂焕一脚便踢过去了。
刘琦没想到鄂焕竟然这般火爆脾气,都不待问算命先生原委的,便一脚将人踢翻,这要单枪匹马地放鄂焕北上寻访神医华佗去长安、洛阳藏龙卧虎的地方,既不是要吃大亏。
“公子,这算命先生一张破嘴,说什么公子气运难料,尽是胡言乱语、妖言惑众,别理他啊。”鄂焕居然有几分见识,朝一脸犯贱相的胡半仙瞪了眼。
“别理就别理,好端端的也不用踢人家一脚吧。”刘琦说着,上前搀扶胡半仙,并拱手作辑:“我兄弟就这脾气,先生莫怪,失礼了。”
“么事,么事。”胡半仙在刘琦搀扶下起身,掸掸长袖,见刘琦谦逊识礼,而刚才火爆脾气的汉子经刘琦一句话便说的耷拉着脑袋大气不敢出的模样,心想这个人称公子的相貌堂堂的美男子不简单啊。
“走吧。”刘琦并不信什么算命的,若算命真灵的话,这个算命先生胡半仙怎么不算下自己的命呢?何必流落到了这盗贼横行、女妓横陈的鱼龙混杂的龙门镇呢?
“公子,测一字吧。半仙来这儿,几天没开张了,不灵不要钱滴。”胡半仙见刘琦并不想测字,倒急了,死皮赖脸起来。
“哼……”鄂焕见胡半仙纠缠刘琦,上前一跨步,作势拔剑,吓得胡半仙连连后退。
“鄂将军,不必动怒。”陈文拦住鄂焕,对星相颇有研究的陈文来了兴趣,上下打量一番胡半仙,认真道:“哦,钱不钱倒是无关紧要。只是,我怎知道你算的命准不准?测得字又灵不灵呢?”
“这……”胡半仙被陈文一问,愣了下神,忽而又嘿嘿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那还是走吧。”陈文见胡半仙以一句天机不可泄露的话来忽悠大家,这只不过是算命的江湖骗子的常用伎俩而已。
刘琦没有理胡半仙,一行人大步流星朝龙门客栈走去,才走十几步,后面又传来胡半仙的喊声:“公子,留步。”却见胡半仙收了卦摊,追了上来。
“还有何事?”刘琦有点不高兴了,怎么这算命的先生哪有求着人来算的,这事儿还怪了。
“一见公子,我心就呯呯跳个不停,不算上一卦,似乎要遗憾终生啊。”胡半仙豁出去了,将“胡半仙算卦测字”的旗子往刘琦面前一顿,咬咬牙道:“免费一卦,灵也不要钱。”
鄂焕又要发怒,还是被刘琦拦住,刘琦望望前面不远处的龙门客栈,心想今晚个也没什么事,算就算一卦吧。
刘琦道:“你是胡半仙?”
胡半仙一惊:“公子认识我?”
刘琦哈哈一笑,指了指胡半仙手中的旗子,又道:“胡半仙,有句话,你比我清楚,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何必要算命呢,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算不来的吧?”
“公子此言差矣。”胡半仙见刘琦还算友好,说道:“人虽有命数,命数虽不可精测,但也不是不可预料。倘能提前一测,预知旦夕祸福,吉之呈祥,凶之化灾,岂不是人间多了吉祥,少了凶灾?”
陈文在旁听了,捋捋短须,点点头道:“公子,胡半仙说的有些道理,客栈也近了,算一卦倒也无妨。”
“那好吧。”刘琦奈不过胡半仙的纠缠,本想叫陈文扔下几两银子打发下胡半仙算了,大家从楚王陵回来翻山越岭一天了,也累了,得早点竭息了。
胡半仙见刘琦松口了,心想有门,凑上前来:“公子,请问你是要算卦,还是测字?”
“测字吧。”刘琦脱口而出,不用多想,算卦的话,还要报出生辰八字,然后听胡半仙胡谄一大通,既无趣又麻烦,还是测字来得简单。
“公子,请。”胡半仙从背着的袋子里取出一截枯藤来,欲将枯藤当笔递给刘琦,然后指了指地下,说道:“随便一个字都行。”
刘琦被胡半仙缠得有点烦,但还是忍住了没表露出来,公子在人前应有的气度是要保持的,再说了堂堂一个公子也犯不着和一个算命先生发脾气了。
“不用了。”刘琦微微一笑,推开胡半仙递过来的枯藤笔,从特制的木鞘里抽出勾践剑,随手朝地上划了个一。
划一简单啊,用剑朝地下一拖就是。刘琦抽出勾践剑的瞬间,但见寒光一闪,青铜宝剑在地上经刘琦随手一划,便是一道深痕,泥土上散乱的几颗鹅卵石见剑即开,四分五裂。
刘琦收起剑时,又遇头顶飘下一片秋叶,是红红的大片枫树叶,枫叶落于剑刃即刻如分尸般自行劈于两半。
好一把宝剑啊,胡半仙望下刘琦手中的勾践剑,又望下泥土上深深的一道剑痕,惊愕万分,嘴巴惊得能塞进鸡蛋,忽然胡半仙双膝跪道,参拜:“拜见大王,刚才半仙冒昧,请大王恕罪。”
陈文一见,也是一惊,望望刘琦手中的剑,又望望泥土上的一道深深的剑痕,明白过来,双膝下跪,同样兴奋的参拜:“拜见大王。”
鄂焕更愣住了,搞不懂,好好的大庭广众下怎么下跪拜起公子来了,这又不是见了皇帝,有必要吗?
不过,既然陈文都拜了,肯定是没错了,那公子刘琦就是大王了,鄂焕也是双膝下跪:“拜见大王。”
陈文与鄂焕身着鳄甲,跪拜起来方便,可苦了四位身着铜甲的铜人卫士,却见卫士将行李担架放到一边,双膝难跪下去,还是改成了单膝,喊不出两字来,干脆“王……王……”的喊着。
跪拜一幕被身边的一些女妓、大盗望见,纷纷驻足观看,在龙门镇里遇到如此跪拜的场景实属罕见,而在龙门客栈二楼刘琦包住的房间里,有一双美丽水汪汪的大眼睛通过敞开的窗户也望见了这一幕。
这下轮到,刘琦震惊了,大伙犯傻了吗?好好的公子不喊,干嘛喊大王?见胡半仙诚惶诚恐的样子,这其中必有蹊跷。
大王就大王吧,受人跪拜,受人尊敬,本来就是件很开心的事,那就大王一回,刘琦说声:“众卿快快请起。”
“谢大王。”大伙儿沉浸在兴奋中,只谢不起。
刘琦没法,只得上前一一搀扶起,望着胡半仙,不解地问道:“请问胡先生,何来大王,是为何故?”
胡半仙定了定神,指指地上的剑痕,言简意赅:“回大王,土上划一成王,公子是倚剑成王啊。”
“哦,还有这等说法。”刘琦明白过来,古人算卦测字,极为迷信,难怪胡半仙跪拜刘琦,敢情是将刘琦当成了未来的王啊。
“哈哈哈,多谢胡先生吉言。”刘琦爽朗大笑,这个时候得表现出豪爽和气度来,将勾践剑收回木鞘,抛给陈文一句话:“文兄,重赏。”然后头也不回迈步龙门客栈。
“胡半仙,我家公子如此看重,日后成王,定当再谢。”陈文也极有礼数的朝胡半仙拱手施礼,然后从卫士肩背的牛皮袋中双手捧了一大把碎银给胡半仙。
胡半仙大喜,出手真是大方啊,一大捧银子,真是算卦测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啊。
陈文捧上的一大捧银子,将胡半仙乐得脸上笑成了**,口口声声:“谢大王恩赐,谢大王恩赐。”
胡半仙收起了银子,卷起了摊子,忽然一阵秋风紧,扬起烟尘,眨眼间,胡半仙于烟尘中没了踪影。
与胡半仙闹腾了一会儿,路经小桥流水,金陵十三钗花枝招展的上前来:“哟,这位爷,好精神头啊,秋宵一夜值千金,肌嫩肤白供你**。公子爷,今夜还陪你。”
有过包夜的经历,这回金陵十三钗如浪蝶般主动涌上来了,被鄂焕鞭打过后又相好的女妓温柔的轻唤鄂焕一声:“将军。”差点没将鄂焕的骨头喊酥了。
另外四个铜人卫士虽有过一次夜妓的经历,却还是脸红着,似乎有些害羞。
而其中十三钗中长得最漂亮的那位女妓,因被刘琦辞退过,有自知之明,没有主动靠上前,而是倚着小桥上的栏杆若有所思,恐怕刚才那一伙人跪拜这位公子的一幕也是看见了,面前的这位公子爷与众不同,不是女妓的档次所能伺候的。
刘琦望着这些招蜂惹蝶的江陵十三钗,有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心想所幸来龙门镇的当晚,允了十三钗服务了一夜这些兄弟,要不然葬在望山悬棺中的四位年轻的铜人卫士至死都没近过女身的话,那就是人生的最大遗憾了。
看来,从某种角度来说,刘琦还是要感谢这些女妓的,是她们不辞辛劳慰问了这些兄弟,让四位与墓鼠战死的铜人卫士得以有过人间的**,也算是一种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