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秋光明媚,管家刘忠早早备好了公子刘琦献给师傅黄忠的十几样见面礼,每样都足足的,有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有莲子,寓意为苦心求学;有红豆,寓意为红运高照;有枣子,寓意为早日高中;有桂圆,寓意为功得圆满;以及干瘦肉条、绫罗绸缎、锦衣玉帛等以表达弟子心意。
刘琦与管家刘忠同乘一辆马车,来到黄忠将军府。
将军府前有两个持枪(此枪非彼枪,状似红缨枪)卫士站岗,见刘琦的马车过来,用矛拦住,管家赶紧上前解释:“烦劳两位壮士禀报黄将军,我家公子上门拜见师傅来了。”
“你家公子姓甚名谁?我又不认识,怎去禀报?”卫士显然不认识刘琦和刘忠,认真瞧了瞧,见刘琦布衣装扮,而刘忠又一驮背老头,还真是不怎么起眼。
“不好意思,管家忘说了,我是刘琦,昨日已拜黄将军为师,遵师训特到府上求见。还望壮士辛苦禀报于黄将军。”刘琦上前朝两持枪站岗卫士施礼,话说得很轻,但卫士听来却惊出一身冷汗,面前来人竟然是荆州刺史刘表的大公子刘琦,刚才态度实在是轻慢了。
“在下有眼无珠,怠慢了,还望公子怒罪,公子先请进,我这就去禀报。”刚才拦住刘琦和刘忠的卫士还算得转,连忙请进刘琦,快跑进府中禀报黄忠去了。
刘琦这回不会再象在蔡夫人居所那样吃闭门羹了,由于事先黄忠已经约好刘琦今早到将军府。黄忠也是早早起床,一身行武打扮,既已答应了收刘琦为徒,就要尽一个做师傅的责任。
黄忠身板硬朗,此时正当壮年,耳朵也灵,刚才听到嗒嗒马车声便知是刘琦来到,考虑到第一回见面得讲究得师道尊严,黄忠坐于室内并不出门迎接,刘琦与站岗卫士的彬彬有礼的对话,黄忠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很是狐疑,这可不象是传说中的花花公子啊。
果真,卫士一来禀报,黄忠迫不及待出屋,便见到布衣装扮平民服饰的刘琦,及刘琦的驮背管家刘忠,府中院前已堆放了好几大包芹菜、红豆、桂圆及上等布匹,还有一大筐腌制熏肉,黄忠心下宽慰,这个刘琦出手大方,却解了黄忠燃眉之急。
黄忠虽为中郎将,为人却正派,不愿与荆襄所谓贵族结党营私,所领奉禄却不够家用。黄忠生有一儿一女,且儿子久病难治,长年吃药,致家中经济拮据,此时刘琦送来大包大捆的食品、衣物无异于雪中送炭,怎令黄忠不感动?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刘琦见黄忠过来,扑通下跪给黄忠叩了个响头。
黄忠愣了下,又望了望堆放在院角落的大包礼物,慌忙搀扶起刘琦,声音都有些激动:“公子快快请起,已行过拜师礼,往后不必拘束。”
“是,谨听师傅教诲。”刘琦起身,指了下墙角大包大捆的物品,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师傅笑纳。”
“笑纳,笑纳,公子礼重了。”黄忠再次瞟了眼那些金灿灿的布匹和一大包一大包的食品,心就软了下来。
黄忠脸露微笑,如此一来,有荆州刺史大公子刘琦的接济往后生活会有所改善了,老婆也不会天天埋怨了,从今后睡在**也不会与老婆背靠背了。再说面前的大公子刘琦,虽贵为荆州第一大公子,却没有半点骄矜,布衣上门,诚心拜师,把自己贬得很低,将师傅抬得很高,这已经很不容易了,若不好好传授些骑术剑技于刘琦,也实在说不过去了。
黄忠的态度与昨日于刺史府中接受刘表的建议收刘琦为徒时陡然很大改变,昨日都有些不情愿,此时却觉得很有些对不住公子刘琦了,人家公子拜师尊师敬师,一点礼道都不缺,没有半点大公子的架子,仅此一点反显得自己心胸狭隘了。
“叙儿,叙儿,快来拜见公子。”黄忠一时羞愤,赶紧叫自己儿子来缓和下气氛,脸有些发烫,突然间觉得对不住这个徒儿刘琦,世上哪有师傅疑心徒弟的道理。
刘忠话音刚落,便见一身材高大形似黄忠却脸色苍白的男孩身背弓箭跑了过来,朝黄忠唤了句父亲。
“这是大公子刘琦,是我昨日收的徒弟,还不拜见公子?”黄忠先向儿子黄叙介绍,又面向刘琦介绍:“公子,这是我家犬子黄叙,以后你们就亲如兄弟,一同与我学艺。”
在黄忠的介绍下,刘琦和黄叙相互拜见,黄忠吩咐黄叙将刘琦献上的拜师礼先搬到老婆的房间去,管家刘忠也帮着黄叙搬运礼物。
刘琦刚进门时,为表示对师傅黄忠的尊敬,一直低眉垂首,目不斜视。此时才趁得黄叙与刘忠搬进礼物之时,用心打量了下黄忠将军府。
将军府不大,印象中比起蔡瑁将军府就差远了。院落虽不大,但干净整洁,除了府前两个站岗的卫士并未见其余士卒,而府中下人丫环也是少见,又从黄叙身上粗布衣衫及黄忠一身古旧盔甲看得出来,黄忠将军府不是“寒酸”一词能形容出来的,中郎将如此窘迫,刘表竟然不闻不问,如此对待部下又怎能让部下忠心?又怎能让部下不寒心?
“本来要向公子引见一下内人,无奈街上裁缝铺离不开,要到向晚才会回来,公子将就一日,明日我让内人备些酒菜好生招呼下公子。”黄忠所说内人就是黄忠的老婆,是谦称。黄忠见刘琦环视了下院落,有些心虚,赶紧解释下,表达心意。如此情景,谁都能看得出黄忠的日子过得不怎么样。
“师傅,我是来学艺的,师傅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必特殊。”刘琦看得出黄忠的窘样,也不点破,心道以后可得多多接济照顾下师傅这个忠厚的黄老将军了。
“那就好,公子,请进屋。”黄忠同刘琦回到小客厅,叫来一个稍年长的丫环端来茶水奉上,双方跪坐好。
刘琦环顾客厅,客厅里除了一些兵器,并无值钱之物,照样简陋。只见客厅的一角摆了一个超大的兵器架,架子上有刀枪剑戟,架子旁有两边类似哑铃的大石块,墙角上有张木制弯弓。按理说兵器什么的得放在院子里习武用,而黄忠却放进了会客厅,看得出来黄忠是为给刘琦讲武而有所准备。
“公子,吾本一武夫,并无多少才学,承蒙主公抬爱,任职中郎将。今公子诚心求学,我也没什么可藏可揶的,就问公子几个问题,我也好心明施教。”黄忠为人实诚,开门见山说出心中想法,既然收了刘琦为徒弟,定然要让刘琦学有所成,要不然教出个窝囊废来,岂不是自辱名声?
“师傅请讲。”刘琦朝黄忠辑一礼,一片诚意。
“公子拜师想学哪些功夫?”黄忠直问。
“久闻师傅骑术疾如闪电,弓箭百步穿杨。琦慕名久矣,得此机会,但求师傅跪学两术,骑马、射箭。”刘琦直答。
“嗯,为师纵骑、射击,虽没有公子讲的那么玄乎,但还可教上一二。再问公子,学得骑马射箭又当如何?”黄忠带些许期待的目光望着刘琦问道。
“只为强身健体。”刘琦脱口而出。
对刘琦的回答,黄忠有些失望,不甘心地带点提示性地又问了句:“马有铁蹄,箭没长眼,这武术学来是难免要伤人的,除了强身健体,公子就没有别的什么目的吗?”
“没有。”刘琦肯定地回答没有其他目的,虽然听出了黄忠的言外之意,但此时还不是表达心中想法的时候。
“也好,如此就好教多了。公子你要记住,学武要靠勤奋和悟性,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黄忠叹了口气,一阵失望涌上心头,慨叹刘琦胸无大志,毕竟是锦衣玉食惯了的大公子,学骑马射箭仅为强身健体,无非是为了图个虚名而已。
“师傅每句话,琦都会记在心里,还望师傅不吝赐教。”刘琦依然是注重礼节,黄忠的叹息瞒不过刘琦,但刘琦所想的是过早的向黄忠暴露自己拜师学武的目并不明智。
“兵器架上有十八般武器,你应该也知晓一二,至于每种兵器的性能与功用,为师一一与你道来,你须要仔细听着,听为师讲哪种兵器令你心跳得更厉害时,就是你今后所擅长佩带的兵器。”黄忠边说边起身走到兵器架前,刘琦紧跟黄忠身后。
一见到兵器,黄忠就来了精神,一扫因窘迫的家境造成的压抑情绪,神情激动,象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将十八般兵器诸如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一一操在手中,如数家珍。
黄忠滔滔不绝讲了三柱半香的时间,刘琦已记不清十八般兵器的由来和特殊的性能,唯有黄忠讲到剑时心里狂跳的厉害,使刘琦不得不想起了穿越前的特种兵高强在与江南市柳城区的城管中队长刘扬叫来的一伙歹徒搏斗时夺得的一把藏刀,实为一把古时贵族的宝剑,后经邻家小妹马兰花的闺蜜秦月帮特制了一个锦绣木盒作剑盒。
那剑盒被秦月命名“月光宝盒”,希望藏有宝剑的盒子在高强的手中会有神奇的力量,而那宝盒中的宝剑又被高强命名为“明月剑”,意即明月剑出,谁与争锋?明月朗照,天下太平!
“公子,想好了选哪种兵器吗?”黄忠笑对刘琦,一口气讲了半个时辰,心情舒畅多了,想着刘琦带来的那一大包一大捆的献师礼也不再那么压抑了,原来做师傅的感觉很好,若能多收几个象刘琦这样既听话又乖巧的贵族子弟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因久治病儿黄叙弄得家徒四壁了。
“明月剑!”刘琦悠悠地道。
“什么?明月剑?哪来的明月剑?公子,你是想学剑么?”黄忠被刘琦一句明月剑给弄懵了,兵器架上根本就是一把无名长剑,剑就是剑,这秋日午时,哪来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