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在大木桶里怡然自得地泡着流溢淡雅芳香的玫瑰汤,决计从明日拜见荆州刺史刘表开始,彻底摆脱前花花公子刘琦好色无度、懦弱无能的形象,通过自己的努力,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泡完澡,刘琦从木桶里跨出来,用一条干净的毛巾拭干身上水珠,穿上宽大的四平短裤,唤进浴房外守候的丫环来更衣。
一个十七八岁的丫环应声抱了一套衣服进来,抖开要给刘琦披上,刘琦见要换上的衣服太过华丽,红绿相间,图案花纹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套衣服怎么行呢,太花哨了,刚才还想着要改变前花花公子刘琦的形象,要想成功改变形象,首先要从改变衣着开始,然后再从言谈举止方面进行修炼。
刘琦皱皱眉,对丫环道:“就这一套衣服吗?”
丫环见刘琦不喜欢这套衣服,抖开后拿回手中,没有披上刘琦肩,回道:“公子,衣服有好几套。平时公子沐浴后都喜欢穿的这套。”
“哦,今天不穿这套,你去把那几套衣服全部拿过来,明日我要去拜见父亲,我自选一套就是。”刘琦吩咐丫环,没想到前刘琦居然是真的喜欢花哨的衣服,完全一幅花花公子的打扮。
过不多时,丫环捧来一个小木柜,里面全是刘琦秋季服装,绫罗绸缎,面料光鲜,色彩艳丽,刘琦挑选了一番都不满意,勉强挑出一套花纹单调衣色稍淡的秋服穿上,对丫环道:“你去唤管家到我寝室。”
“是。”丫环应声捧回小木柜退出,刘琦前脚回到寝室,管家刘忠后脚便跟了进来。
“公子,老夫来了。”刘忠虽驮着背,但身上却透出一股凌厉之气。
“管家,近日府中出了这么多事,我想着往后该低调点。刚浴后换衣才发现,这身华服过于艳丽,不适合明日拜见父亲。我想要几套合身衣服,料子一般也行,花纹图案衣色不要夸张,最好是布衣,管家可否帮去街上购置几套?”
“公子,何须去街上采购?我等公子这天很久了,早在三年前我就找襄阳城最有名的裁缝黄小姐为公子量身打造了几套布衣。”刘忠面上镇定回答,心中则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兴奋不已。
“管家速速取来。”刘琦惊异于刘忠的料事如神,俗话说知子莫如父,在三国却成了知甥莫如舅了。
刘忠能料到三年后的事情,智谋就相当诡异了,要是这样的将才放在战场上,绝不亚于军事级别的人物了,难怪懦弱无能的刘琦身处蔡瑁的种种谋害下总能化险为夷,这与刘忠时刻算计蔡瑁保护刘琦有关。至于刘忠为什么没算到蔡瑁预谋虎头山狩猎陷害刘琦却又令人费解。
“是。”刘忠满心欢喜,望着迈过门槛的管家的驮背,刘琦想到了任劳任怨深一脚浅一脚行走在无边沙漠上骆驼的驼峰。
刘忠亲自端来一个精致的木纹箱子,后面跟了两个丫环,抬了一面大大的铜镜进来,然后侍奉刘琦穿衣戴帽。
片刻功夫后,一套黎民布衣式样却面料上乘、做工考究的合身汉服穿在刘琦身上,简直就象换了一个人,用一个最合适的词来形容,那就叫——低调的奢华!
刘琦对照铜镜,好生端祥了一会儿,很是佩服刘忠的衣着眼光,甚为满意这身衣着,简朴而不失婉约,高档却不显张扬,穿出了刘琦心中所想,那个刘忠口中所说襄阳城最有名的裁缝黄小姐,简直就是三国时装设计界的天才,哪天逮着机会就这身装扮去会会那位裁缝妹纸,看那黄小姐是不是还认得三年前亲手做过的衣服?
对望铜镜,刘琦有心情仔细照了照自己的样子,史书上没说错,自己生得姿貌英伟,浓眉大眼,酷似父亲刘表,比起西晋美男潘安毫不逊色。当然,古代第一美男潘安要晚比刘琦70多年后出现,为什么刘琦没有摘得古代第一美男的桂冠,那是前花花公子刘琦的名气还不够响啊。
历史是由强者抒写的,由名人贯穿的,碌碌无为之辈能在浩如烟海的史册上留下个不起眼的名字,也算是名留青史照汗青了。
这么帅气貌比潘安的刘琦,又是荆州大公子的身份,用句最时髦的话来评介,那就是极品高富帅啊。
刘琦乃高富帅,少女梦中的白马王子,贵妇心中的****,谁会是刘琦三国的第一任娘子,谁又会是匹配于刘琦的白富美呢?
“公子好生英俊,定有不可估量之前程。”刘忠恭维了一句,将话头引到正题上来,朝两个丫环挥挥手,示意将铜镜抬走,生怕刘琦沉溺于相貌而忘了明日要拜见刘表的正事。
“前程与相貌有何干系?”刘琦觉得还没照够铜镜,竟然被刘忠让丫环将铜镜给端走了,这个刘忠,着实有点可恼。刘琦难得好心情照着镜子孤芳自赏下,由高富帅想到了白富美,竟然被刘忠给搅了。
“公子,相由心生。我观公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宇俊朗,骨骼清秀,本是英雄气象。公子历经浩劫,逢凶化吉,此乃天降大任,必定洪福齐天。”刘忠振振有词,刘琦虽知刘忠是爱甥心切,但听进耳里,还是浑身舒坦,连骨头都酸软了。
“管家美言,如饮琼浆。就此竭息,明早一同前去拜见父亲。”刘琦对刘忠的夸奖一笑而过,长得好又怎样?又不能当饭吃,我堂堂华夏国的特种兵英雄玩穿越可不是凭着花花公子的长相来混三国的,更不是来三国做小白脸的。
长得好有个屁用,没有强大的内心和铁腕的实力,在崇尚权谋和杀戮的三国魏晋时代,长相奇俊反而成为杀身之祸,号称天下第一美男的潘安还不是因自身的不够强大,被杀洛阳,最终落了个身首异处,夷平三族的悲剧收场?
对于长相的利弊,刘琦是有清醒认识的。长相是父母给的,天生的,无须刻意易容,须做到不因貌丑而自卑,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不因貌美而骄矜,所谓山再高,无仙不名;水再深,无龙不灵!
望着驮背的刘忠缓出门外时,刘琦就长相貌美貌丑的想法有一大筐,针对目前的处境,刘琦忽然间有了个奇怪的主意,基于天下人多以貌取人,女人爱美更甚,对自己俊美相貌无比自信的刘琦为这个大胆的主意感到极度兴奋,不知行不行,试试再说,马上叫住刘忠:“管家,且慢。”
刘忠停住脚步,转身又走了进来,向刘琦一施礼:“公子,有何吩咐?”
“管家明日备份重礼,为继母喜欢之物,拜见父亲时,还须向蔡夫人请个安。”刘琦神色平静,心理变化极快,刚才还兴奋得象打了鸡血,转而便沉静如月照秋霜。
“恐怕不妥吧,公子一向在继母眼里不看好的。”刘忠实话实说,有点为难,并不想刘琦去拜见刘表的同时还去拜见难缠刁钻的蔡夫人。
“管家,不必多说,去安排就是。”刘琦主意已定,刘忠知道劝说也无益,只得应诺一声离开刘琦寝室去安排明日拜见之事。
……
一夜无梦,次日醒来,刘琦简装轻从,带上管家和陈金、陈银、陈铜、陈铁四人分乘两辆马车,载有丝绸、绢帛等物前往荆州刺史府拜见父亲刘表。
车马停于刺史府外,刘琦差管家刘忠上前向府中守卒通报刘琦来拜见主公。
刘琦整理下衣冠,恭敬候于府外,过不多时,就听见府中传来刘表爽朗的笑声,刘表亲自迎出府门外,令刘琦感到有些意外,从而认定此时的刘表对长相酷似自己的大儿子刘琦还是有好感的,最起码现在还没有在蔡氏夫人姐弟的怂恿下厌恶刘琦,这对刘琦来说是争得刘表支持的大好机会。
“拜见父亲。”刘琦见刘表出府,考虑在府门外,不适宜跪拜,于是刘琦掸掸衣袖,朝迎出府门外的刘表一恭到底。
“我儿病来无恙,甚是快慰。为父近几日公务缠身,未曾前去探看,还望我儿勿要放在心上。”刘表迎出府门外时,见刘琦衣着简朴,言谈举止没有半点轻浮,眼神却多了几分锐利,浑身透着一股英气,只是稍稍愣了下,刘表便喜出望外,上前搀扶起刘琦,执手前往府中议事会客室。
“蒙父亲挂牵,托父亲洪福,儿身体无大恙,特来拜见父亲。”刘琦声调中气十足,言辞谦恭有礼,举手投足间很有公子范儿。
“惭愧啊,父亲照顾不周,我儿还须见谅,快进府中述说。”刘表拉着刘琦的手走进府中接待文武的议事帐,古人就是繁文缛节多,连父子见面都要客套上一番,足见我泱泱华夏国乃是不打半点折扣的礼仪大邦。
客厅跪坐好,见面礼节行过,刘表问起刘琦公子府中事,站立刘琦旁边的管家刘忠简要说明了一番,隐去了焚尸一事,只说刘琦思念父亲,病体刚愈便急着拜见刘表,将刘表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儿受此病难,为父心里也是日夜煎熬,幸遇神医华佗,我儿方有大难之后福,聊以宽慰我心。”刘表性子软,听不得动情之话,掏出方绢揩拭了下眼泪。
见时机已到,刘琦马上起身,扑通一下跪于刘表面前,声泪俱下,怆然心伤,哽咽难语,戚戚然道:“父亲仁慈,孩儿不孝啊……孩儿假借父亲之命做了件忤逆伦理之事,罪该万死,请父亲赐罪。”
“我儿快快请起,何事如此恐慌?”刘表上前扶起刘琦再次跪坐好,听刘琦言,心里突突跳个不停,想着管家刘忠连杀蔡瑁亲赐的四个丫环,是不是刘琦假借自己的命令又和蔡瑁给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