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纳在一家公司销售部门工作,艰难地一点点向上爬。这是家老公司,虽然有几样颇具知名度的产品在全国范围内宣传销售,却算不上什么大公司。后来,公司推出的一个新产品轰动了全国,销售额超过了所有人甚至公司头头们的预期。有了第一回,公司董事自然就竭力想开发新产品,想要制造第二回、第三回轰动。
沃纳日以继夜地在公司加班,薪水不高,平日从不为自己或是家人找点乐子,终于在销售部门混了个不错的职位。于是,他就被指派负责新产品的推广,董事会希望新产品的业绩可以超过第一个成功产品。多好的机会啊!沃纳想。确实,这的确会带来很多机会,包括患上各种疾病的机会。不久后,董事会召见了沃纳,当面拿出一个对比性图表,指责他比起其他更成功的部门是如何地逊色。董事们还责问销售量为何低于预期,并要求他在预期时间内提交一份进度报告。
随着来自董事会的压力越来越大,沃纳的身体不断感受到新的压力。一次董事会议结束后,他去做了次全身检查,从肺、心脏到胃、胆囊,一次查了个彻底。
他就像一个乐器,董事会的拨弄弹奏,使他不断发出沮丧之音。随着董事会的不断施压,他几乎可以说是成了一部充满哀怨之声的交响乐了,中间夹杂了彻底的消化不良之音,主题音律则是晚期胃溃疡的靡靡之音。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火车上。这个可怜的人告诉我他的症状,末尾说道:“医生似乎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最后一句话往往表示病人自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沃纳工作压力极大,还严重消化不良,但仍得竭尽全力把新产品推销给不情愿的消费者。事实上,董事会指派给他推销的产品已经落后20年了。它微弱的生命正经历缓慢而昂贵的死亡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沃纳在公司的地位下降。整个事件对沃纳的影响就好比是董事会直接把肺结核病菌注射到沃纳身上那样。尽管这样,董事们还觉得已经够仁慈的了,而沃纳自己也觉得他们只是在商言商,做好本职而已。
现在,以最成功的一位董事为例——事实上,他同时是22个董事会的成员,在这方面已是个老手了。他努力工作,这闯闯,那试试,最终有了不错的成就。但成功后意味着要坚持,坚持意味着要与一大批紧跟其后、摇旗呐喊的进取青年竞争,不得不拼一拼老命。同时还要积极奋斗,渡过公司重组的危机。在无数失眠的夜里,苦于不能入睡而去散步;好不容易坐上飞机,本可以闭目养神,休息一下,却担心董事选举的事,紧张兮兮地到处联系人,确定选票;最后疲劳导致胃溃疡出血时,他仍拼命想坚持,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的确,他取得了巨大成功——渡过了重组的危机,手握巨额股票,不愧是个真正的金融家。但是,他也因此变得神经质,整日焦躁不安.他不仅给自己创造了巨额财富,也给医生们带来大笔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