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1 / 1)

——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

他把自个儿比作马眼,

侧脸一瞥,观察,目击,识别,

于是顷刻间水洼在闪光

仿佛熔化的钻石,结冰的松树。

淡紫色的薄雾在后院休息:

站台,园木,树叶,云朵。

火车头的呼啸声,西瓜皮的咬碎声,

在香香的小孩手套里有一只羞怯的小手。

他发出雷鸣、摩擦声,他拍击着如同海浪

然后突然万籁俱寂——这意味着他

正小心翼翼地前进,穿过这片松林,

如此这般仿佛不想打扰空地轻浅的睡眠。

还意味着他在细数谷粒

用折断的茎秆,这意味着他

已经回到达利亚被诅咒的黑色墓碑,

在某个葬礼之后。

然后再一次,莫斯科疲倦地灼伤这喉咙,

远方,死一般的小钟在敲响……

谁迷失了他距家两步远的路,

在齐腰的积雪中无路可出?

因为他把烟雾比作拉奥孔,

并且赞美墓地上的蒺藜,

因为他以其诗篇的崭新声音

填满世界,回**在新的太空——

他被奖以永葆童年,

他的慷慨和高瞻远瞩的敏锐在闪光,

整个大地是他继承的遗产,

于是他与天下人一起分享。

1936年1月19日 列宁格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