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萍和馨宁是中专同学,九十年代初俩人毕业同样进入粮食系统,一个在仓库一个在财务,俩人亲如姐妹,同一年结婚,两家挨着,两个男人也都是粮食系统。
2000年后,粮食系统开始全面改革,惠萍下岗,馨宁还在财务室,两姐妹的丈夫一个承包了加工厂,另一个离开粮食部门,另立门户。
之后起起落落,惠萍在家照顾老人孩子,丈夫生意越来越大,终于有了故事,按说没有收入的惠萍应当忍耐,但她没有,不顾亲人阻拦,毅然带着孩子离婚。
馨宁的家庭也遭遇相同不幸,丈夫和ktv新来的乡下女发生了“感情”,那姑娘还是个处女,馨宁丈夫得了宝似的,给小三买了房子,小三大着肚子求馨宁离婚,馨宁没答应,她要为自己的儿子保存一个完整的家。
男人就两边照应,馨宁虽然委屈,仍觉得自己和孩子好过惠萍母子。惠萍离了婚,也没得到多少钱,跟娘家堂哥买灯具,孩子白天跟外婆,母子俩都没少吃苦头,馨宁的丈夫虽然有了小三的骨肉,对馨宁的儿子也照样心疼,馨宁并不是没了丈夫,小三住在外面,丈夫每周大头还是在馨宁这里。
惠萍渐渐摸出了门道,在堂哥的帮助下,租了店面,更忙了,孩子在学校吃中饭,天黑以后,娘俩才回家。馨宁开着丈夫买给她接送孩子的奔驰,出入风光,熟人常常拿惠萍跟她比,馨宁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时间不断流失更替,惠萍已经成为灯具市场数得上的大户,还有了自己的工厂,同学聚会,惠萍的身份已经是老板了,馨宁看上去还是温贤主妇,穿的也不错,当然,待人接物和做了女老板的惠萍不是一个层次,惠萍雇佣了几十名男员工,馨宁能掌控的只有半个丈夫。
馨宁丈夫一直家外有家,虽然彼此习惯,但多少也是根刺。
意外还是发生了,馨宁的孩子突然失踪,馨宁要报案,丈夫说,孩子是生了病,送去了上海,馨宁相见孩子,等了半个月丈夫才带她儿子见面,等待她的是可怕的噩梦,儿子为了挽救弟弟,拿出了一颗肾,做决定的是父亲!
小三的儿子严重肾病,无奈找不到肾源,丈夫实在不忍心几岁的宝贝就这样结束生命,只能让大儿子为弟弟做出一定牺牲。
馨宁的儿子也不过十二岁!孩子甚至不明白拿掉一颗肾,意味着什么!
馨宁怨恨自己当初没离婚,带着孩子远走高飞,疯了!儿子取肾后恢复的不好,又没了母亲照顾,那年冬天,流感引起并发症,孩子死了。
馨宁已经不知道痛,她一直住在精神病院,出轨男在孩子死后再也没来过精神病院。
出轨男和小三活的很平静,不过,他们那个孩子,肾依然有病。
曾经笑惠萍的人,都沉默了,惠萍的孩子健康、乐观,考上了重点中学,惠萍的前夫也曾想探看孩子,慧萍拒绝了,前夫吸毒,已经穷途末路,惠萍不希望孩子看见如此不堪的一个“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