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花婆婆的琥珀之夜(1 / 1)

从从还在昏睡,白色毛绒绒的小身体软塌塌的,好在呼吸还算均匀。禾木发现它并没有外伤,骨头摸上去也没有问题,只好把它安置在自己卧室的一角,给它摆上牛奶和食物。

安顿好从从,禾木从书包里掏出一片手掌大小五彩斑斓的鳞片,一根火红的羽毛和一块青色的衣服碎片。他小心翼翼的将这三样东西摆在书桌上,思索起来。

这是他从山海界带回来的全部线索,而对于“E”组织在山海界的所作所为来说,这几样线索实在是少的可怜。

“看来我需要准备一台照相机,一副手套,一个记录本和证物袋才行。”它对自己说道。

“还要有缜密的观察力与逻辑思维,这才是守护者最关键的能力,小子。”龙在一旁补充道。

这晚,禾木又在梦境中见到了上次来找从从的那只长毛大猫,它跃上窗户的外沿,蹲在那里“喵呜—喵呜”的叫,昏睡中的从从似乎被它唤醒,抖抖毛一瘸一拐的走到窗前。

山猫见了从从的样子大为吃惊,说道:“你怎么搞的,是不是通道被他们发现了?”

从从摇摇头:“不是,但是我回荀状山的老家,见到了机械傀儡,正在抓捕呰鼠。我跟那家伙打了一架,差点被它杀死了。”

禾木看见山猫的毛瞬间炸了,显然它非常气愤,说道:“‘E’的这帮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对了,那条通道,是什么属性?”

“是一条龙之通道。”从从缓缓的说:“该感到欣慰的是,目前它已经选出了守护者。”

“哦?守护者是什么人?”大猫兴奋又好奇的问。

从从就转过头朝禾木努了努嘴。

“是他?一个八岁的小孩?”大猫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惊讶:“这么危险的事,龙竟然选了一个孩子?”

“不要小看他,你知道我是怎么从机械傀儡手里活下来的吗?多亏了他。”从从舔着自己的爪子说。

山猫不再发表看法,过了一会,它突然说:“哦,对了,明天有花婆婆的琥珀夜市。”

这回轮到从从惊喜了:“那太好了!她已经五百年没来人间了。看来我们的小守护者运气不错嘛。”

“花婆婆的琥珀夜市?”梦里的禾木想问那是什么?可是他发不出声音,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沉沉的睡去。

早上起床时,那个梦已经记不清了,而且由于昨晚没睡好,他在学校的整个上午都哈欠连天的,尤其到了数学课就更加难熬,那些算术题简直就是催眠的符号,而说话慢条斯理的王老师更像是一个魔术师,禾木与睡魔抗争了许久终于败下阵来,一节课被王老师连续点了三次名,并罚写十道应用题。

同桌苏敏对禾木发出同情的叹息声,并悄悄问他:“你昨晚不会是被山鬼背跑了吧?”听到这个禾木才来了精神,连忙问道:“山鬼,山鬼是什么?”只见苏敏慢悠悠的说道:“山鬼就是神话传说中的一种鬼怪啊,会背着小孩子夜游山海,我爸爸讲的,他对神话故事里的怪兽很有了解。”禾木惊诧的盯着苏敏,心想,有时间一定要去拜访一下苏敏的爸爸。

这天上午简直过得分外漫长,直到中午时分班主任李老师来通知禾木,说他的妈妈来接他去参观“花婆婆的琥珀之夜”。

19,变成妈妈的山猫“类”

妈妈站在教室窗户外冲禾木挥手时,禾木正在苦思冥想着一道数学题,同桌苏敏推推他让他看窗外。

“大中午的妈妈怎么来了?”禾木感到有点诧异,等他来到走廊时看到班主任李老师正在跟妈妈聊着什么。

“那个晚会非常难得,有很多科普性的内容,好久才会举办一次。”妈妈说。

“这样的话确实是应该参加的,可以开拓眼界。”李老师说完就回办公室了。

妈妈看看表,转过身催促禾木收拾书包赶快走,说一会就要迟到了。

“不是晚会吗?为什么现在就去呀,难道在另一个城市举办吗?”禾木不解的问妈妈,而且他隐约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昨晚并没有听妈妈说今天要带他去参加什么晚会的呀。

“就剩十五分钟了,你说呢,喵—”妈妈的声音突然变了样,急迫的把禾木往教室里推。

“你不是妈妈,你是谁?”禾木瞪大了眼睛盯着她。

“我是从从的朋友啊。”她快速的比了个猫耳朵,冲禾木眨眨眼睛。

昨晚梦中与从从对话的山猫出现在禾木的脑海里,那山猫说:“明天花婆婆要出摊了。”难道就是这件事?看来昨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境,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山猫竟然会变身成妈妈的模样来接他。

禾木匆忙收拾东西跟着山猫变成的妈妈出了教室。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我的意思是你该做个自我介绍吧!”禾木跟着山猫一边快走一边说道。

此时他们已经出了校门,转过一个街角,“妈妈”从一条电线杆的阴影里穿过,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一只灰色的长毛大猫,脑袋上一簇长长的毛发很有点杀马特气息。

“我叫类,来自山海界的亶爰山。”山猫带着禾木一边在大街小巷奔跑,一边说道。

“那昨晚出现在窗台上和从从说话的就是你喽?”禾木气喘吁吁的问。

“对,正是我,本来我就是去通知从从,让它带你去花婆婆的夜市的,可是你妈妈从早上开始就抱着它不撒手,没办法只能我来接你喽。”山猫摇摇头,似乎很无奈的样子。

禾木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妈妈正在撸从从的画面,觉得很好笑。

“你竟然会变身成我妈妈,太厉害了吧!”禾木赞叹的又说。

“那对我来说都是小意思。”类摇头晃脑的说,似乎对禾木的夸奖很是受用。

禾木跟着类穿过了一个偏僻小公园里的干涸水池,一道铁栅栏,又绕过了一尊破败的雕像,终于来到一樽小小的神龛前。

“到了,就是这了。”山猫类激动不已的说道。

“这儿吗?”禾木左看右看:“这里什么都没有啊,除了这个。”他指了指鸽子笼大小的神龛。

那神龛看着就很有年代了,花花绿绿的漆皮已经剥落,里面放置着许多泥巴捏成的小人,像个集市,一尊头上插满鲜花的泥塑的婆婆坐在神龛之上,面容慈祥的正在对着禾木微笑。

禾木不禁被这残破又精致的神龛牢牢吸引,蹲下身子盯着那个婆婆仔细端详。

突然,婆婆泥塑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紧接着时空转换,正午的太阳迅速西斜落山,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了头顶的天幕之上,而这一切的发生仅用了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