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这几天,是他们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沈戾觉得这辈子都不会有的幼稚画面,在这几天都相形见绌。
他们一起去了海边,温陌还是怕水,只敢在沙滩玩一玩沙子,和爱尔兰浓眉大眼的小女孩一起在沙滩上堆城堡,玩的不亦乐乎。
五颜六色的弹珠埋在小城堡里,温陌十分配合,找得很认真,每挖出一个,都像是世间珍宝被找到,和那稚嫩声音发出一声感叹,“oh,Amazing!”
沈戾手里捧着一颗椰子回来,手上还拎着她的帽子,站在两米开外,看两个小小的身影蹲在沙滩上,小女孩满脸童真,为找到宝藏的人喝彩,大女孩笑着,露出贝齿,完全不能和那个清冷漠然的女人重合了。
他静静看了一会,夕阳斜斜照在他们侧脸,投在沙滩上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他走过去,那两团影子被更大更长的覆盖,温陌一抬头,就看见休闲t恤配黑色短裤的酷BOY,可夕阳把他的轮廓照得毛茸茸,看起来无比柔和。
即便是温陌,也要忍不住出声口哨,“帅哥,有婚配没有,姐看上你了。”
这时候沈戾就会伸出无名指,“结婚了,老婆叫温陌。”
那戒圈在夕阳下来回晃动,钻石切面从四面八方反射阳光,一簇簇落进瞳眸深处,让两人布满爱意的眼睛猛然熠亮,像一瞬重逢星月,璀璨闪亮。
沈戾先是把帽子扣在她头上,两根丝绸系带松松打一个蝴蝶结,拉她起来,拍拍她身上沾上的沙子,椰子塞她手上。
随后蹲下身去捏捏那小女孩的脸。
他这身打扮看起来和男高中生实在没什么违和感,笑起来又阳光帅气,谁看谁迷糊。
小女孩耳朵一红,生切切糯叽叽用英语叫着哥哥。
他便又去揉揉她的头,夸她好孩子,惹得她笑着跑开。
温陌也笑,说他怎么老手通吃,继而又勾起帽子上那个漂亮的蝴蝶结,“你这样会让我想要给你生个女儿。”
他黑眸光亮流转,拦腰把人搂过来,“好啊。”
他脸上的表情太生动,让温陌整颗心都在颤动,沈戾附耳过来咬她耳朵说了句什么。
温陌便从耳朵开始红起来,把椰子往他怀里一塞,推开人自己往回走。
“你有精力多生几个也是可以的,也算是响应国家号召,不然国家的未来何去何从?”
他总是这样,脸皮厚起来,国家都得给他背锅。
温陌只顾自己走,不理他,他求饶着阔步走到她身边,“我说不生,我们过浪漫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不行,我说生,响应国家号召也不行,欲加其罪何患无辞啊,老婆。”
他们在爱尔兰的都柏林停留了好几天,在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们,没有媒体的摄像机捕捉他们,他们能旁若无人的在大街上亲吻拥抱,大大方方的让别人钦羡他们的爱情,也虔诚地欣赏别人的爱情。
他们一起看到了七彩的晚霞,伴着日落掉进海平面,看见刷着各种彩漆的房子在依次排开,沉默又活泼,还看到盘成网状的大树给柏油马路上空形成天然屋顶。
沈戾还带着温陌去了剑桥大学,那里有他合作参与的终端项目,带她见了几位在科技刊上才能见到的人物。
他优秀的有些超出温陌的意料,她也镇定的让他自豪。
在全是专业术语的餐桌上,温陌话不多,但抛来的每一个话题都接的恰当自如,讨论起专业来,完全不需要沈戾在一旁替她圆场,自信又大方,美丽到耀眼。
她一直以来都活的很努力,很聪明,很清醒。
沈戾恍然忆起,原本她也是要出国的,剑桥教堂般的教室,她也是有资格穿上白裙子抱着书本去坐上一坐的,
从饭桌下来,mars反而更喜欢跟温陌聊天,沈戾夹在中间听他们聊了一通毫无营养的废话,神情也愈发不耐。
终于有话题q到了沈戾,他之前说的要整合资源,开拓国际市场的事情,mars在这顿饭局之后,果断答应了下来。
问他用不用再考虑一下,他直接当着两人的面表了决心。
沈戾甚至觉得,这都要归功于温陌。
他向来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不喜欢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相谈甚欢这么久,明里暗里下达了社交辞令,mars这才离开。
天边挂着一汪清月,天空是克莱因蓝,旅游区到了夜晚也还是有许多游客,大街上热热闹闹,有街边艺术家弹着钢琴,旁边的背包上有几个钢镚,温陌耐心听完,身上没带钢镚,便送上最热烈的掌声,也能换来演奏者回眸大咧咧一笑。
两人手牵手穿梭在烟火气息中,做一对最普通夫妻,气氛到了,就在马路边上亲吻拥抱,每一个挎着花篮路过的小姑娘来推销花朵,沈戾都会买上一支,到酒店后,温陌手里已经捧了一大束花,各种颜色各个品种,混搭也很美。
沈戾一直记得她说过,爱尔兰是最适合结婚的地方,也总想着要满足她。
翌日,又是一个傍晚,温陌被蒙住双眼带向一个未知地,当眼帘上的布条被抽掉,她才知道,那个地方是教堂。
那天,她刚好穿了一件白裙子,何穗来给她戴上白纱时,她一整个又惊又喜,再仔细看,凌盛也来了。
他们在主的见证下,还有好朋友们的见证下,完成了婚礼仪式。
“如果一定要偷,就偷走悲伤,如果一定要背叛,就背叛死神,如果要欺骗,就一直躺在我身边。”
爱尔兰的“欺骗”和“躺”,发音相同,一语双关的誓词,让全场啼笑皆非。
交换戒指后的沙滩part也值得一提,本地人也好,游客也罢,遇见了都要来送上一句祝福,好像他们是最被看好的一对。
你看,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也很完美。
温陌从没有哪一次不靠酒精,还能如此放纵。
沈戾笑着过来把人搂进怀里,擦去她额角的汗。
与此同四,不远处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凌盛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一枚钻戒,坚定又虔诚。
原来,他是这样迅速的一个行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