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陌早就收起了那些妄自猜测,她想起上沈戾陪她去医院那次,偶然从他手机戾看到的来自苏直的消息。
对于林清执的生死,温陌的在意程度,不比他们的少,所以她其实偷偷瞒着沈戾去见过丁泉。
丁泉的态度一如既往,给她的原话是,“沈戾一直虽然坚定,但未必能承受在意的人一个个离开,他不是神,未必能做到两全。”
温陌听进去了,所以先前陆以宸喊她,她压根理都不想理。
沈戾很少会把愁绪表现在脸上,但一切都有迹可循,温陌是假装迟钝,不是真的愚蠢。
在这一点上,沈戾亦是如此,将她看穿,反过来安抚她,“各有各的选择。”
他好像从来都喜欢这样话说一半,其余的,全靠他身上天然散发的坦荡和实在填满那剩下的将信将疑。
司机开着车停在两人身边,沈戾拉开车门,拥她上车。
今日运气不佳,一路红灯,加上夜晚这个点还为时尚早,还有些堵车。
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延长了一半。
大概是车里有些憋闷,从来不晕车的温陌今日竟然有些晕车。
沈戾察觉到她一系列的变化,偏头问:“不舒服?”
温陌抚了抚胸口,“应该是有点晕车。”
“今天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温陌摇头,她最近胃口不太好,别说吃了不该吃的,除了早上敷衍阿姨喝了几口粥,今天一整天只咽下了几口水。
沈戾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俯身去降下半点窗户,让风透进来,转头吩咐司机,“开慢点。”
他把人搂过来,掌心揉着她肩头,“怎么感觉最近好像瘦了?”
温陌靠在他肩头,蹭乱了头发,无可奈何的笑笑,“你每天都能看见我,怎么知道我瘦了还是没瘦。”
他便信誓旦旦说自己的手好比丈量尺,一寸一厘都摸得清楚。
两人一路笑着闹着回到家。
想着两人晚上有局,就没让阿姨做饭。
刚进家门,沈戾一副要洗手作羹汤的架势,“想吃什么?”
“我不饿。”她有些累,现在只想洗漱睡觉。
哪知,沈戾就这么站在厨房门口,盯着她,慢条斯理的解着袖口。
温陌回看他,见他这副架势就知道,吃和不吃这样的问题,他压根没给她选择的空间。
他们之间,各有各的执着。
“好专制。”温陌说着,走到他面前,帮他把袖子挽至小臂,妥协,“吃你煮的面条吧。”
沈戾现在才挑破她,“一天都不好好吃饭?”
温陌有些不敢相信的抬眼,“你在我身上安监控了?”
袖口挽好,他空出手来朝她鼻尖刮了刮,满眼宠溺,“要是这个阿姨的菜吃腻了,我就重新换一个。”
她突然有些持宠而娇了起来,“那要是没两天又腻了呢?”
“那就再换,总归不换了我就行。”
温陌被他逗开心,说他要是这么宠她,她就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分不清东安西北好,这样就走不掉了。”
原来,就连沈戾这样的男人也缺少安全感,温陌总觉得,这里面有一部分原因来自她。
那晚温陌胃口不错,她和沈戾分坐一边。
他静静坐在那处理公务,屏幕幽幽的光映在脸上,衬的他五官愈发立体,棱角分明,看起来比这世间万物都要美味。
这么想着,碗里的面条似乎又香了几分。
等沈戾抬起头来时,温陌刚好吸溜完汤里最后一根面条。
“吃完了?”
她点头。
他又问:“看够了吗?”
温陌笑着,“这个嘛吗,可能看不够。”
他便直接撂下了还未处理完的公务,朝温陌走过来,将人公主抱到怀里,上楼。
双脚的离地的失重感让她下意识搂住了沈戾的脖颈,抬眼,便看到他眼底的情欲。
“你什么时候......”
沈戾勾唇一笑,“你的眼神都那么直勾勾了,我要是读不懂,你岂不是要失望了。”
温陌刚想说不是,然而卧室的门已经打开,沈戾摸着黑把人放在床上,扣子刚解到一半,只见床上蹿下来一道黑影,直奔向洗手间。
温陌刚吃进去的面条全部吐了出来。
胃里的不适感让她脑子一时之间无法回过神来思考,只知道,沈戾投喂的那一碗面分量太足,她的确很撑。
温陌在里面待了许久,浴室的玻璃门上始终映着一道高大绰约的人影。
她知道他是担心她,朝门口喊了一声,“我没事,现在我要洗澡了。”
说着,打开了沐浴蓬头。
不多时,沈戾光着身子拿着两件浴袍进来,温陌回头看他一眼,了然。
沈戾也喜欢在浴室做,雾气弥漫的像在置身仙境,也喜欢她对着镜子娇软得站不住,却倔强的死死咬着唇,任凭他怎么哄都不睁开眼的样子。
然而温陌今日失算了,他根本没有旁的心思,好像知识哦为了给她送一件浴袍,顺便伺候她洗个澡。
沈戾把温陌当个娃娃,抬手,抬腿,指腹擦过敏感私密处,就是不动如山。
温陌肆无忌惮的撩拨他两下,无果,一下捶在他肩头,“你忍者了?”
她被捉住手不能动弹,下一秒,她抬头撞进他雾霭流动的瞳眸中。
他问:“这个月来生理期了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温陌像是被当头一棒,生理期似乎许久没造访,沈戾将她的生活填得太满,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她几乎从来不放在心上。
自从上次温陌把戒指套进沈戾的无名指之后,他们从来没做过安全措施,好几次他被温陌挤的还没来得及,就缴械投降。
而温陌她大概不知道,从她狂奔着跑向洗手间,他表情就怔松得像是一件反复洗涤的松垮毛衣。
“还没来。”
算日子,就是最近了,沈戾从她嘴里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突然有了汇聚到一处的力量,将他松散的,忐忑,欣喜和意外,全部汇聚到了一处,沉甸甸有了落地生恨的架势。
他抱住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我早该注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