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陌第一次参加婚礼,手边人是沈戾。
中世纪的别墅有着一个罗马式的礼堂,U字型结构,主建筑是4层楼的白色别墅,前厅有一座圆形绿岛,种满了各种绿植。
有钱人偏爱的风格,温陌记得何群马场的庄园也是这个风格。
晚宴设在四楼会客厅,从巨大的弧形落地窗望出去,能看到园区被划分成魔方似的一块块。
南城上流圈子都知道沈戾现在去哪都得带上DOR的老板娘,有一次材料商和沈戾开会,温陌坐在一边旁听,中途睡着了也没人管,沈戾还在会议上当着众人的面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人盖上。
光明正大宠妻无度。
沈戾的绯闻传了一波又一波,从一年前开始,他的婚姻就一直受到关注,这次直接定性,却再也没有传出什么消息,倒是见到两人携手出席旁人的婚礼。
这个世界有许多值得关心的事情,但俊男靓女好像更容易成为话题中心,何况今天男女主都在现场。
男人们见面寒暄,在商业上高谈阔论,女人们趁着一口酒的机会把打听八卦粉饰的自然。
“严夫人刚刚还在那回应沈总的婚姻大事。”女人捏着酒杯的手指着甜品区,刚刚那里有一小群人汇集。
严夫人!
沈志栋去世几个月了,严歌璇成了严夫人,再也不是那个了念经诵佛的守旧女人。
沈戾听见这话,眸光斜垂往下,还未开口,温陌已经撒开男人的手去追刚刚托
着酒走过的侍应生,有酒必要喝的习惯刻在DNA里。
“我的婚姻大事还轮不到别人来回应。”这是沈戾的原话,后来传进了严歌璇耳朵里,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了。
婆媳不合的戏码,闲得没事的富太太也喜欢看,这种纲常伦理在他们眼里总有许多个版本,自主发挥,二次创造的空间很大。
温陌却对此类事情充耳不闻,这辈子都落不了俗。
夜晚气温不算高,风掠过群山而来,带着露水和松木清香,比昂贵香水的味道更加脱俗。
温陌偷闲躲在小露台,看着朦胧的山体轮廓发呆。
露台旁边是房间里的小阳台,里面没有灯光,温陌以为这里不会有人。
直到细密的啄吻声从黑暗的角落里传来,骤然变大,伴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娇娇软软带着喘音的女声有些惊慌的喊了一声,“李戴,你今天要结婚了。”
温陌瞬间明了了。
她总是会下意识的远离人群,也总是会在幽暗的地方窥到一些见不了阳光的事情。
很难理解有人会为了追求刺激在自己的婚礼上偷情。
“影响吗?”李戴像是喝了酒,说话有些打磕巴,“你被我老师睡的时候,我还看过现场,我就不信你是什么道德感强的人。”
温陌是没什么偷听的特殊癖好,她是感兴趣像李戴这样的公子哥私底下怎么玩得花,但这段三观炸裂的对话轻易就引起了她的不适。
她想假装不知,悄
悄离场,人却在往后退时猛然被一道身形阻碍了去路。
那是一道陌生气息,温陌条件反射,猛地转身,对上陆以宸那张阴郁的脸。
陆以宸在这里有一会儿了,温陌一出现在这里她就发现了,就像钱睿说的那样,他对温陌的气息敏感到像闻着肉的狗。
他心情不错,一点点逼近,直到双手撑在栏杆上,如愿把他肖想了很久的女人圈在怀里,“喜欢听墙角?”
说话时,气息喷洒在她脸颊,温陌就连毛孔也产生了抗拒,尽管离得很近,但她连碰一下他都不肯,身子制不住的后仰,偏过头去躲他的气息。
“滚开。”
陆以宸看着她微蹙的眉心,细白的手腕轻轻一撅就能留下一个漂亮的红印记,破碎的朦胧的美感慢半拍冲上大脑,很快就有了兴奋的感觉。
他对温陌的感情很特殊,就像他小时候关在笼子里豢养的小宠物,喜欢看它挣扎,嘶吼,力竭。
陆以宸想要看她求饶的神情,见不到温陌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她委曲求全匍匐在脚下的那段时光,三年,足够让一个人在心上留下一道深刻的疤。
温陌挣扎着,可是越挣扎,手腕上的力道就越重,光洁摩擦产生抗议,她几近低吼,“陆以宸。”
隔壁正在上演的双人激情戏突然被按了暂停,这一声大概也让他们听见了,声音戛然而止,一阵衣物摩擦簌簌声过后,夜晚重归于寂静。
陆以宸低低笑
出了声,“你接着喊,你喊得很好听。”
阴郁温吞的声音,时高时低,犯罪片里,杀人如麻的反社会人格变态就是这种声音。
“他们走了,我们进去?”说着,就把我温陌往房间里拽。
温陌一只手被禁锢,就用另一只手去掰,去打,去抓。
他不反抗,任他打骂不还手,好像这点攻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我报警了。”
“你报。”
手机在沈戾身上,她从交集场所脱身时,只拿了一杯酒。
温陌是害怕的,想喊,口鼻被捂住,呜呜咽咽的声音被覆盖,吞没。
正厅里,仪式已经开始,随着“砰”的一声,彩排出来的欢乐气氛被实木门板隔绝了大半。
房间很黑,阳台外是幽深的山林,她敢说,今天在这里就算是被他掐死再随手从阳台丢下去,大概很难被发现。
陆以宸下手没有轻重,温陌是被甩在墙上的,骨骼错位的清脆响声,清晰入耳。、
痛感刺激得她全身的筋脉都紧绷了。
陆以宸想去找灯,温陌憋得脖子涨红,青筋暴起,面目狰狞的样子应该很好看,运气好的话,还能看见她眼底的水光。
他兴奋了,见不到温陌的时候,内心很拉扯,现在这样居高临下的真实感才能填补他空虚的那一块,“女人啊,还是得受点伤,越可怜越好看,知道疼了,性子也就软了。”
他拉起她的胳膊,骨骼错位的咔吧声音又传了出来,温陌没克制住
,唇角溢出痛苦的呻吟,额角有冷汗落下来。
即便如此,还能咬着牙骂他,“变态,迟早有一天......”
“迟早有一天让我死你手上?”陆以宸也不找了,躬下身子凑近看,“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