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执嘴角勾起弧度,是了,沈戾现在今非昔比,有放在心里不得不惦记的人,同时也有人撑腰有人心疼了,以后像接人这种事也不能再去麻烦他了。
他想到了自己妹妹林浅,他其实从来没有强迫的意思,沈戾不适合她,也觉得棒打鸳鸯和踹寡妇门,吃月子奶一样,是将缺德的不行的事,除了温陌,没有任何人可以近他的身,没有温陌,他真的会寡上一辈子,他已经够累了,前半生够蹉跎了,以至于他辜负了自己的亲妹妹,他也觉得可以原谅。
“他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你睡醒了肯定是能看到的。”
“行。”
温陌不再和他多说,起身离开,到房间门口,凌盛竟然就等在门口。
看见温陌时不自觉溢出抹苦笑,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这个自己心心念念追了好久的人。
温陌站在原地,等着他开口。
凌盛也没打算进房间,隔壁沈戾的房间从他们入住这家酒店起,门把手上的黄牌牌依然挂着。
走廊里不知道从哪里灌进来一股风,温陌穿的少,风从裙摆钻进去,她下意识一缩,凌盛下意识想要脱下自己的外套,刚要有动作,却顿住,她猛然想起,上次他想要绅士的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时,她也拒绝的。
“也是你的意思吗?”他问。
温陌知道他还在纠结回南城的问题,“沈戾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她说着这话时,眼神毫不闪
躲,那双秋水剪瞳里映着凌盛的样子,一个爱而不得的卑微者的模样。
凌盛也想对自己说“何苦呢”,到了嘴边变成了,“他现在可是有未婚妻的。”
“何穗未必要他。”
“他做事不考虑你。”
“我是个独立的人,我不用他考虑,他做他自己想做的就行。”
“他有很多秘密瞒着你。”
温陌笑了,“我也有很多瞒着他。”
“你想嫁他?”
温陌眼中有他无法探究的情绪,态度极其认真,“嫁不嫁都是他。”
凌盛一连串不间断的问题最后把自己给问恼了,他伸手抓一把自己的头发,最后转身一言不发的走了。
温陌看着他的背影,就在他要路过何穗的房间时,她的房门打开了,倾着半边身子朝他们看过来,倚着门框的样子看起来坏坏的,“哟,有幸见证情种被拒绝的第101次。”
揶揄完凌盛还不放过温陌,“有些人四处长眼睛都不一定看的住一匹野马一样的男人。”
她不期望温陌能回她,嘲讽的话还没说完,那女人已经打开门进了房。
“真无趣。”她嘀嘀咕咕,满是嗔怪埋怨。
凌盛在这短短的几步路,已经没了刚刚气恼的状态,情种嘛,最会自我消化情绪了。
但在路过何穗时,还是被一只女人的手握住了,听见何穗漫不经心的开口,“要不要大发慈悲陪你喝一杯?”
凌盛垂头,目光钉在他们皮肤相触的地方,一时之间,不
知道是拒绝还是答应。
温陌一进房间就把脚上的高跟鞋踢在地毯上,面对林清执和凌盛的豪言壮语和坚定不移几乎是一瞬间转化成了埋怨,沈戾这男人真没劲,两人相逢到现在这么长一段时间,温陌要把猜测他这件事养成习惯了,她真不稀罕整天把心思挂在一个男人身上。
但没坚持几分钟,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想,他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不过回来也跟她无关,她早就说过了,今晚不会让他进门。
温陌环顾四周,沈戾的东西还在这里,不多,也就几盒套和一张身份证,其它的都在车上根本没拿下来。
她打开手机,里面没什么动静,最后心念一动,汲了双拖鞋,、拿上沈戾的身份证吭哧吭哧下了楼。
出电梯正好看到林清执从酒店离开的背影,温陌去前台退了沈戾的房间,反正也不回来住,正好省钱了。
再回房间时,她整个人都舒坦不少,有些人可以偏袒,但不能惯着,特别是男人,温陌觉得自己作为新时代的独立清醒女性,这一点她贯彻的十分好。
温陌今天逛街其实挺累的,洗完澡被水汽那么一蒸,毛孔打开,人都变得暖融融懒洋洋了。
在脱离了陌生环境带来的忐忑和焦灼之后,其实她已经没有那么不安了,就像林清执的,相信沈戾,沈戾无所不能,她在一边自我洗脑一边被困意侵蚀,但还是睡得不太安稳。
睡
梦中,她仿佛听见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仔细一听,果然没听错。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已经凌晨两点多,沈戾没有电话没有消息。
没过一会儿,手机铃声响了,她为了不错过沈戾的消息,把声音调到了最大,在已经陷入沉睡的西北冬夜里十分突兀。
她听到门外有脚步停留,温陌不用看就大概猜到了来电者会是谁,她故意停顿了几秒,任由电话铃声响了许久,才接通。
沉默。
温陌率先开口,假装一副没睡醒的迷糊模样,“不说话,打错了?”
沈戾便也不再沉默了,“我看到你房间亮着灯。”
“哦,是你啊?”温陌打了个哈欠,她是真的有些困,“我太困忘记关了,不是在等你。”
又是一阵沉默。
温陌看着门缝里透出的一点光影,气的牙痒痒。
他太会拿捏沉默效应,“不说话?那挂了。”
“你一个人睡,冷吗?”
这才骤然开口。
“不冷。”她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近人情。
“哦。”沈戾在电话里语气表露一点失望,“但我不想一个人。”
温陌快速别扭地笑了一下,还清了清嗓子:“谁管你?”
沈戾又不说话了。
温陌调皮的连喂了几声,没人答应,打算自作主张猝然挂断电话的时候,听见他说,“开门。”
“我说了,你今晚一个人睡。”
“我睡哪?”他有些委屈。
“酒店大厅,马路边,你爱睡哪睡哪。”
沉默,沉默是西北
的康桥,温陌要没耐心了。
“我错了。”他有些央求,“外面好冷。”
温陌猝不及防被两连击,谁能想到比西北的冰雪还硬还冷的男人低头服软还带撒娇。
再大的气也发不出来了,而他好像找到了对付温陌的诀窍,顺利拿下温陌五个人头,还搅得她心尖酥酥麻麻的甜丝丝。
她一边下床,一边还咒骂,“下次冻死你也活该。”
温陌皱着眉,从床上下来,打开门,看到沈戾,还没等她再看清楚一点,他已经进门,把她抱住,抓住她手腕,举高摁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