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戾抽了一张湿巾慢条斯理擦着手,看那两人之间的对峙。
何群也在他俩身上扫了一眼,想摸清他们这是什么状况,结果很明显,变成了三个人的对峙。
沈戾冷静,面对目光,坦然。
温陌走神,不在意男人。
只好何群来打破这样的尴尬,此时有人找过来,正好就是通商大会前在官员酒局上见过的秦夫人。
秦夫人和沈戾早就认识了,打过招呼便把目光聚焦到温陌身上。
她还是喜欢用审量的目光对待温陌,“上次是我没搞清状况,误会了你和凌家小子,温小姐别在意。”
她摇头,秦夫人不提,温陌都要忘记这回事了,“秦夫人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凌盛出现在局上不意外,顺便带上了我,任谁都会多想。”
其实上次她压根就没好好看温陌,纯粹就是抱着一种长辈打趣晚辈的心态,现在她游走在沈戾和何群两个男人中间,背后还有凌家小子死心塌地,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起温陌来。
“原来温小姐和沈总何总都认识,女人人脉太广不是一件好事,想到非常有功利性。”
这话之前何群也说过,和秦夫人的谈话就是从这一句开始变形的,温陌现在能坦然面对外界的恶意,但不代表自己可以忍气吞声。
温陌刚想开口,何群在一旁出了声,他向来许久凌家小子是谁,能让秦夫人惦记的凌家,最后他只能想到那家,因此对温陌的目光又变
形了几分,游戏女人就是忽平白无故让人产生征服欲,你说这是喜欢,算不上,可他也想知道,一个女人凭什么让这么多人惦记。
何群:“温小姐现在是‘DOR’的掌权人,人脉广是应该的。”
“DOR?”秦夫人不解。
何群解释,“秦夫人多年为丈夫洗手作羹汤对南城的事还一无所知,之前许柏仁的公司现在由温陌坐镇,更名‘ROD’,前段时间的通商大会上还拿下了新能源的项目。”
闻言,秦夫人目光怪异的把眼神移向沈戾。
沈戾敲着二郎腿像个大爷似的,没打算走,也没打算参与他们。
“我还以为......”那天,沈戾亲手把温陌从包厢里带了出去,她起初不过以为是男人见色起意醋性大发,原来
她扯了扯嘴角,不满意何群对她的评价,不满意归不满意,她不会表现出来,毕竟接下来还要借他的名义办拍卖会。
秦夫人明显就是不甘心于只给丈夫洗手作羹汤的那种女人,面对比自己强比自己年轻貌美的女孩,敌意就这样平白无故生了出来。
但她有什么办法,她这样上了年纪的女人只能靠自己,人家仗着自己漂亮有男人撑腰,这便是她对温陌最大的误解,说出来的话有多违心,旁人一听便知你,
“是我这些年过的太佛系了,这些年不问世事,温小姐年轻独立比男人强,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我今后也想做点买卖,温小姐带带我?”
沈戾看似游离在外,听见他们的对话,眉头不断锁住。
温陌可不敢承了这份夸,况且她现在打心眼里认定温陌就是一个靠男人的花瓶,无非就是想借温陌看看能不能依附上沈戾。
她又开始反感起来,这就意味这沈戾只要在,那她温陌就永远只是沈戾的一个附属品,其实她早该接受这一点的,因此当她决定今天亲自出席这饭局时就知道,他的人她是撬不走的,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把撬墙角说的光明正大。
温陌表面上还要装作落落大方,“不敢,秦夫人这个朋友我肯定是愿意交的,赔钱的买卖我要是还拉着别人一起做那我还算什么人了,岂不是砸了家父的招牌,这个您还是得请教沈总。”
秦夫人又看沈戾,他坐在那桌上开始自顾自夹起了菜。
她皱眉,这温陌也上道,顺着她的话把沈戾架到了这个位置,可他就是无动于衷。
但这件事急不了,沈戾是什么人,她早就打听清楚了,何况这里不是还有一个何群吗?
她自诩聪明给自己找台阶下,“沈总是个大忙人,一眨眼就是几千万几个亿的,定是瞧不上我那些小资产的。”
但沈戾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硬把他架上去,他随意却不回应,现在想自己走下来?别想,“秦夫人不必自谦,毕竟以范厅长的为人,您有多少资产在下不敢揣度,但有
些红利吃了是要还的,这是社会变迁带来的永恒规律,但我确实很忙,失陪。”
说着,无视她微变的脸色,起身,路过温陌时,侧目一顿,什么都没说,走了。
温陌自然不多留,打过招呼后脚也离开。
她先去买单,结果到前台才发现,已经买过单了,那就只能是一个人了。
其实-刚刚她是有些把情绪迁移到沈戾身上的,他应该也感受到了。
他大概是觉得得罪一个厅长的夫人无伤大雅?或者也看她不爽?温陌不该代入自己的,但她得承认,有点帅,特别是他还把自己单给买了。
温陌走出京菜馆,沈戾就在门口,他的车就停在路边,这次是一辆低调的迈巴赫,很商务。
她把自己的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哥让其帮忙从车库里开出来。
艳阳高照着,刺得她目眩,耳朵声音是一阵一阵的,突然沉寂,又突然热烈,大概是昨天喝酒喝猛了?
沈戾把这样的她也看在眼里,对此,他也是这样归因的,只是没说出来。
温陌把包定在头顶,以遮挡阳光,慢慢走近他身边,猝不及防吸了一口他的二手烟,浑身被太阳照的燥热起来。
“人都撬你墙角了,你还替对方买单,心真大,沈总。”
“那你还我。”
温陌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他真就反悔了,一顿饭而已,“行,我也不差这一顿饭钱。”
她拿出手机,“怎么给。”
他掐灭了烟,“就微信吧
。”
温陌反应过来,自己把他拉黑了,并且昨天还发誓,拉黑再解除的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