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喝了温陌。”程锁锁也看不下去了。
这样的温陌的太不一样,她害怕。
温陌这人,做朋友的话会给人很强烈的安全感,现在这样的安全感正在被酒精一点一点稀释,她要是不管不顾,那必定是天崩地裂的。
和沈戾一个德行,不知道究竟是谁学的谁。
“这张卡里有10万,都给你,你跟我交朋友吗?”一张银行卡推到了温陌面前,很冒昧,她不生气,觉得没必要。
酒吧里喝酒不费事喝一个情绪,一阵起哄声,比喝酒的时候热闹多了。
温陌中指和食指夹着这张卡,轻蔑的余光扫量着他:“我们现在就是朋友,酒友。”
“除了酒友。”肌肉男面露娇羞,花里胡哨的灯光下他很腼腆,鬓角都是汗,这样的反差感让温陌觉得挺有意思,仅仅如此。
温陌歪着头,妩媚至极,“哦——”她拉长音调,“男女朋友?”
肌肉男不说话,默认。
“10万,你是想和我玩一夜情?”
肌肉男扭头瞥了一眼瞎起哄的损友,“从朋友开始做也行,我确实对你一见钟情。”
“得了吧老弟,一见钟情钟的是色,做人坦诚点,你有几道花花肠子早被10万暴露了!”程锁锁用醉醺醺且老成的口气说道。
陈韵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把温陌面前的酒瓶推开,“差不多了,回吧。”
弟弟们觉得扫兴,“这才几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陈韵的兴致是被那张银行
卡打消的,“现在男人不管那个年龄阶段,都挺没意思,我姐妹从不在垃圾堆里找男人。”
都是在声色犬马的场所里玩的,这话虽然说得不好听,但谁在意啊,“听这话姐姐碰上的渣男应该很多,那也不能因为一个打死一筐哦。”
陈韵答,“渣男也是男人,男人是什么玩意?在姐这里男人就是一件工具,ATM机和按MO器。”
温陌扮演聆听的角色,闻言,看了陈韵一眼,这话孙良泽听过没有?
不可否认,女人清醒起来,结果有三,会暴富,会变美,会让男人更死心塌地。
弟弟们不爱听这话,“你们这个年纪的女人也现实的没意思。”
“都没意思还喝什么酒,你说我现实,我嫌你幼稚,更无解的的是,钱我可以自己赚,男人能给的乐子,我也能在别的地方找到。”
程锁锁为陈韵举大旗,“男人给的乐子按-MO-器就能代替,比男人强。”
信息量有点大,这顿酒喝的有点意思。
她说完还指着在座的几个男人,“你们谁是三分钟,最好来个坦白局。”
谁会真的承认自己三分钟呢?
温陌还没开口说话,耳边凑来一股温热气流,男人即使故意压低的嗓音也没有沈戾万分之一好听,“我不是三分钟,你要不要试试?”
温陌眉头轻轻拧着,转过头去时已经舒展开,“有些男人确实就是中看不中用,试一下发现真是三分钟,算谁的
,那不是我亏了?”
肌肉男又把那银行卡推了推,“这不是有10万的保证金。”
温陌瞧着他被灯光晃得缥缈的模样,心想男人究竟是怎么端着一副纯情面孔说出这么下流的话来的,大概真是风月场所玩多了,或许有些小女孩根本不用他掏出银行卡,单凭几句话就能带走。
温陌从一旁的酒桶里捞了块冰块放进嘴里含着,咬碎,人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神情可以假装,眼睛骗不了人,温陌聚焦他的欲望涌动的眼,“不稀罕。”
男人不依不饶,“不,你稀罕。”
温陌低调惯了,也不爱戴配饰,看上去不像有钱人,但出现在这么高端的场所,威士忌点了一瓶又一瓶,让人产生了那种随便有点小钱就能撩拨和说话的错觉。
另一边还在闹着、笑着,谈论着风花雪月,交流着人生经验,火热的眼神和露骨的语言交叉碰撞。
温陌也在笑,胃里却在翻江倒海。
有一件事情她基本可以确定了,她是被酒精裹挟了才答应和这群人一块玩。
太傻了,她竟然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有一瞬间她认清了,沈戾和这些男人是不一样的。
温陌没了聊下去的欲望,想去洗手间时,被肌肉男扣住了手腕压在桌上,“去哪,我陪你。”
温陌抽了抽,没抽动,“不用,我自己去。”
男人又说,“我是真心的。”
谁管他有几分真心,反正多少都恶心。
温陌低
头看他的手,手也不如沈戾的好看。她在心里没礼貌地把他和沈戾比了个彻底,结果只传达给大脑一个她不争气的讯息。
她真的只觉得沈戾好。
怎么会连沈戾的手指甲盖都比不上呢?
她也觉得自己恶心,再怎么把情场高手装得入木三分,也还是纯情的只喜欢沈戾。
“人跟人之间的新鲜感,其实一个小时后就会慢慢散去。”她看了眼时间,“我们已经一起超过了一个小时,没意思了。”
“我的起码有三天,你要是觉得10万不够,我可以再加5万。”
温陌发笑,一只手抽不出来,便用另一只手去抬。
她刚把手放上去,多出来的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打断了她的动作,温陌从此刻心就开始跳得明显了起来。
温陌是带着期待抬头的,即便如此,发现来人是袁望也没有多少失望,淡定收回眼。
突然出现的袁望让另一边说话的声音也停住了,只有音乐还在躁动,灯光一视同仁的在所有人脸上流转。
她们是头一回看见袁望生气,还挺新鲜。
大西北的男人气场强,把温陌手边的银行卡卡拿过来,扔在他酒杯里,“喝几杯酒,随便拿几个钱就占人便宜,滚蛋。”
袁望说话冲,男人一身肌肉也不是吃素的,是要动手的架势,被袁望攫住了腕子,动弹不得,疼的表情有了变化。
有些男人只会撸铁,撸出一身腱子肉看起来好像很猛,其实就
是块软豆腐,何况袁望身材也不差,也有肌肉。
温陌不想闹什么事,加上她确实醉了,被酒精迫害的感觉卷土重来。
她猛地朝洗手间的方向冲去。
袁望不放心,瞥了男人一眼,跟上。
温陌趴在洗手间单人卫的马桶上,喝下去的几斤酒全部吐了出来,吐的天昏地暗的时候,余光里出现了一双皮鞋,往上是熨烫的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裤。
温陌疲软无力,声音也虚,“我渴了,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