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何必再管我(1 / 1)

妄念余欢 李沉沉 1417 字 9个月前

凌晨两点,林浅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脸上有好几处淤青和口子,苍白的脸上,那些痕迹有些刺目。

林清执满脸愁容,即使医生告诉他,车祸并没有伤及内脏,只是轻微脑震荡,但腿部神经受损,这个问题张予珩已经在前面的几个小时提前打过预防针。

“会压迫刺激腰部神经,影响神经正常传导,出现神经支配区域。有腿部刺痛,肌肉无力,影响正常行走,在腿部可以出现病理性反射。”

沈戾从外边回来,在病房外听到里面的声音。

“会好吗?”

“难说。”

“积极治疗,积极复健呢?”

“难说。”

沈戾没打算进门,于是又折回了走廊尽头的那道玻璃门后。

他很累,累到好像周围一切都处于停滞的状态,感官被延长,思绪无章,他拿出手机,再次翻出了几个小时前温陌给他打来的电话和微信的消息。

他不是故意无视,是他在力不从心,他好像觉得自己并不是无所不能,没有办法分心去处理另一件事情,而温陌,不应该被随便应付,他头一次产生了想逃避的想法。

沈戾胸中轻轻纾出一口气,散在风里,微不可查,随后把手机收回了口袋里。

谁知一抬眼,无限游离向外扩散的把感官像是驱避一般,迅速回收。

那道身影刻在他脑子经年不衰,本能的,不需要脑子反应的就会顿在那身影上面。

温陌早就在这里了,程

锁锁酒量是真不行,两人往马路牙子上一坐,根本经不起几瓶小洋酒下肚后的飘飘然。

温陌把程锁锁扶上车后座,还能吩咐司机开到这来,也能走到这远远的看着他,他穿着一件黑体恤,褪去西装革履,没有人比他更有少年的放荡不羁。

手臂上缠满绷带鲜血渗出的模样也是极品,可温陌很心疼。

两人隔着夜色遥遥相望,良久。

温陌朝他缓步迈去,红肿的脚踝藏在丝绒长裙之下,她尽力不让沈戾看出来,因此每一步都走的很稳。

但他还是看了出来。

“脚怎么了?”他蹙着的眉头从刚刚开始就没舒展过。

“手还好吗?”温陌没回,只盯着他手。

“袁望没去接你?”他眉目更加陡峭如峰,“现在不是你添乱的时候,赶紧走。”、

“我也不想来了,心想反正你都放我鸽子了,但我还是来了。”温陌把目光从他手臂移到他狭长而疲惫的双眼,“但我都鼓足勇气来了,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沈戾撇开了眼,他得承认,今天的温陌很美,她全身上下的媚态都在挑拨这他不堪重负的神经,他多想把人就这么拥进怀里。

他头一次向温陌的美貌妥协,认识到了自己的卑劣。

这样的不堪藏在他眼睑下垂的那几秒颤动中,紧接着整个身子开始疼痛起来,丝丝缕缕,一厘一寸的痛起来。

身后有尽数摩擦地面的响动,温陌看了一眼,耐心等着

,即便她又好多话想说,哽在喉咙,堵着那些咽下去的酒在体内翻涌,翻涌,翻涌。

“滚回去。”

“滚回去了,你还会来找我吗?”

“你需要?”沈戾问。

温陌咬了咬唇,没说话,突然把头上的发簪摘了,墨发如瀑垂在肩头。

随后她拉过他的手,放在他手心,“你这样的男人责任永远背在身上,伤害过就会放在心尖上,这一点我真的信,所以之前别人在你身边停留晃荡,我从不在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一次,我好像真正感觉到你要走了。”

沈戾强忍住冲动,看着手里那枚银质的发簪,他刚刚就是觉得这枚发簪好看,现在手里凉凉的触感,让他发现,好看砰的不是簪子,是她挽起头发的模样格外好看。

温陌看着他动作缓慢,“你不是惯会用这种方式让我在意,让我日夜难安,你也给我来一下,也记住我行不行?”

沈戾手心紧了紧,手上的筋扯着伤口发疼发痒。

温陌真不像是会说出这句话的人,但她说了,说了还不够,还要学着沈戾的样子,握着他的手。

随着她手劲上的力道越重,沈戾太阳穴的青筋倏然跳动几下,手腕一番,勾住了温陌的腰往自己身上带,“以后喝多了别来我面前发疯,我没心情。”

“我发疯,你别搭理我。”温陌靠在他胸膛上,她没力气,可是她不能再给他加重负担,他看起来累极,因

此她抬头看着他,目光深邃,“你心里究竟想要什么,你知道吗?勾勾缠缠本就不是我们的作风。”

“你想做什么?”他眉眼又恢复了冷。

温陌略带苦涩,她也知道靠自己现在有多作,明明理智已经在告诉她了,告诉她这一趟注定是无意义的,可是一瓶酒下肚后,她又被自己打败了,为自己的妄念认怂了。

她微微踮脚,站了酒气的唇,在他嘴角落下轻轻一吻。

很轻,“我想让你从心,可是从刚刚开始你不敢面对我,为什么?”

温陌唇瓣贴着他嘴角,说完又堵上了他的唇,沈里手心的温度从丝绒布料中渡进身体里。

他没有回应,任她持续挑拨搅动了两秒,打横将人抱了起来,没有原路返回,大步胯下台阶,从正门进入,正好碰到查完房出现在大厅的张予珩。

张予珩神情微顿,看了他怀中女人一眼。

“应该是脚崴了,等会你看看,顺便给她解解酒。”

张予珩看着那双翘在他手上臂弯上的玉足,右脚踝的红肿到一双高跟鞋已经开始盛不住它。

“带去我办公室吧。”

沈戾放在软椅上,烦躁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温陌早就猜到了,但还是不妨碍她心里的羊皮鼔破损,鼓面稀碎,敲在上面也没有了声音,“程锁锁在外面,你不用急找袁望,别为难他了。”

大概是酒精在做作祟,她此刻一点都不理智,浮沉了20多年的自

制,在他面前总是不太健全的。

“况且你都把我随便交给一个医生了,何必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