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一幕,温陌拿手机拍了下来,可忘记关闭手机声音,虽然比赛场的欢呼一声盖过一声,但这一声的喀嚓声还是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温陌从半掩的墙体走出来,并没有偷拍被抓的心虚,看到就看到了,她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提醒他们,所有让比赛有失公允的行为都应该要被抵制。
初阮臣脸上出现一秒慌乱,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最终选择掩口。
既然他们没有动作,温陌也没有多呆。
当晚,俱乐部收到了来自扶安市球队的邀请函。
美名其曰是同行交流感情纯属是球场外的友谊局。
陈韵拿着邀请函气的牙痒痒,今天他们正好在比赛上又碰了一场,比分打的不相上下。
要是去,这群小子真不屑与之为伍,要是不去,显得他们多小气似的。
陈韵看向温陌,眼神询问。
温陌思忖了数秒,点头,“那就去,别人主动示好,哪有一上来就打脸的。”
晚八点,对方出手阔绰,包了会所的整个二楼,灯光迷离扑朔,晃得人眼晕。
来之前温陌就交代过众人,一切进肚里的东西都要谨慎,最好什么都不要吃。
初阮臣坐在正中央,周围全部是对他的奉承,左一个臣哥右一个臣哥。
陈韵见这场面,撇开脸就来了气,“就这还运动员?真TM丢脸。”
初阮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的,声音幽幽传来,“后天,我们后天要和你们对上,今天
娱乐娱乐怎么了?”
温陌没说话。
陈韵的注意力全在另一件事情上,“你怎么知道后天会和我们对上?”
两秒后,陈韵得到结论,声音大了半点,“初阮臣,之前在学校手脚就不干净,现在混另一个圈子不玩勾连那一套活不下去是吧?”
初阮臣比上次冷静了些,听见她的话只是玩味地笑了一下,他很坦荡,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反而享受有人在背后撑腰的感觉,一条仗势欺人的狗只管自己叫唤得大声,他的主人也是如此期盼的。
“我出去一下。”温陌冷不丁打破两人的话,又对陈韵嘱咐,“看好自己的人。”
整个二楼的灯光都很昏暗,虽然包了场,但只有三个包厢门口有流彩的光。
温陌走到其中一个包厢门口,里面没人,灯光缓慢流转,像一出沉默的舞台剧,似乎在昭示着坏人即将出场,危险即将来临。
她突然没勇气继续往下一个包厢走了。
挣扎数秒,她还是去了。
里面音乐声降至最低,那人坐在灯光死角,看不清神情。
但不用看清,那张脸温陌曾看了三年,她怕自己反胃。
“就你一个人?”
“你还想要几个?”
“也对,理事会被盯着,人多眼杂免得被捏了把柄。”
陆以宸握着一杯威士忌在拇指上旋转把玩着,“你就不能想成是我向你了,所以忍不住来见你了?”
“屁股这么快就擦干净了,还是沈戾回来之后
你越来越着急了?”
提到沈戾,陆以宸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大背头泛着油光,他不适合这样的发型,更显得他粉头粉面,连风月场所的鸭都不如。
温陌开始后悔,怎么就把他和沈戾放在一起比较呢?
他张嘴笑着,“我还好奇来着,好奇你怎么勾搭上沈戾的,让他这么为你操心,后来我知道了,渊源挺深。”
“我还好奇,沈戾睡你的时候,你还是个雏吗?我听说你以前可精彩得很。”
陆以宸走到温陌身边,试图搂她的肩膀,被她拍开,闪躲了一步,握住桌沿的手紧紧扣住的底面,把泛白的骨节藏在了里面,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别兜圈子,直接说目的。”
“我要见沈戾。”
温陌突然觉得好笑,她今天之所以答应来,就是因为想见沈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不想见了。
或许也见不到了,他现在哪有时间来这里看一群小孩玩闹。
她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就算她连续几天吃了酒店专门为她准备的早餐又怎么样,说什么周年日每间房都有,这么低级的谎言根本不需要人仔细去探究。
但他怎么会说这么低级的谎,又怎么会为她这么费心?
香温玉软美人在怀的臭男人!
“你要见他关我什么事,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别打球队的主意,你收养的狗不是我们的对手。”
陆以宸冷笑:“理事会想打假球,接下来被踢出
局的就是你们。”
温陌咬咬牙,“尽管试试。”
他不会被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威胁到,何况陆以宸根本对此不感兴趣,什么球队,什么俱乐部,扶安市内乱关他什么事,越乱他越可以有机可乘钻人性的空子,大赛理事会想捞偏门又关他什么事,他只是觉得有趣,砸几个钱玩玩,恰巧知道了些他更感兴趣的事而已。
这件事连沈戾都不知道,这让他开始兴奋,同时也有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他联系不上秦大海了,就连他那间挂羊头卖狗肉的饭店都关门大吉了。
陆以宸平时和他的联系都是单线,秦大海多年来向来安分,只要钱给到位,一切都好办。
但现在这样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他根本想不到还有谁,只有沈戾。
陆以宸从推车上挑了只酒杯出来给温陌倒上酒,“试不试的那是理事会的事情,与我何干,你那破烂许氏只有在我手里才有用,沈戾握在手里只是一个定时炸弹。”
原因是什么并不难猜,“是了,毕竟他太强了,树大了才招风,而你弱不禁风飘飘摇摇。”
看的出来,沈戾出现后他将自己也修炼的越发沉稳,温陌这样说他,他也只是将酒瓶往桌上一扔撞倒了大半的酒,刺刺拉拉流淌了一地。
半个小时前,沈戾坐在包厢里气得恨不能砸了这鬼地方,他认为自己让袁望把那份资料交给温陌的时候就已经在给她警示了。
不是很
聪明吗?不是仅凭直觉和猜测就能把刀口舔血的林清执说的哑口无言吗?
半个小时后,袁望说温陌已经回了原包厢。
他心有疑惑,“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挂断电话他用陌生号码把电话打给了陈韵,她接的很快,声音和电流传出来的外音并没有什么异样。
沈戾收了电话,眉间隐约跳动,不安感灼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