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子卖熊(1 / 1)

我是大土豪 剑南烧春 1579 字 8个月前

第五章 黑子卖熊

第二天一早,黑子就去山里找到昨天弄死的八百斤的熊瞎子,除了被野狗吃掉几块肉之外,大狗熊还算囫囵完整,黑子带人捣鼓了回来。熊皮卖给镇上的皮贩子,千把块钱不是小数目。熊肉、熊骨也还值点钱。

山里的猎手不少,会剥皮剔骨的人也多,黑子犯不着自己动手,就喊了几个汉子操刀。没人敢拒绝,自然是要乐呵呵去帮忙。村里手艺好的几个小媳妇也被黑子征用了,这是村霸的特权,晚上得开一顿熊肉宴,但凡谁打了大猎物都是这规矩,村霸黑子也不能例外。

一通折腾下来,已近黄昏。

村里汉子们剥下了熊皮洒了石灰腌着,剔下骨头裹上草灰,又剁了熊掌拿去村长家用冰箱冻着。小媳妇们早就在晒谷场砌了灶台,半大娃子们搬来锅碗瓢盆和桌凳,不多久洋芋炖熊肉已经上桌。

黑子回家美美地睡了一觉,又洗了澡换了药才过来。

赵富贵的媳妇忍着羞让黑子蹭了几下,居然没躲,拐着弯求黑子把熊鞭送给他男人泡酒喝。黑子小说赵富贵那怂样吃虎鞭都没用,你要是晚上吃不饱来找我。小媳妇被臊得腿根子都夹紧了,好歹最后还是拿到了熊鞭,不过被那巨大的规模吓得脸色惨白就是了,胡思乱想着拿回家给自家男人泡了高粱酒,洗的时候这女人的小手和小心肝同时一颤一颤的

赵富贵见了家里半米高的玻璃酒坛子,对黑子恨意也就更深。他只以为媳妇肯定特别瞧不上自己的尺寸,又说不定被黑子怎么弄了才思了春拿回这东西的,媳妇肯定是被黑子捣鼓了,黑子那犊子哪有那么大方深信自己头上泛绿的赵富贵,要冲媳妇撒气,却被抵了一嘴有种你就不要回回都用手,赵富贵彻底没了脾气。熊肉宴都没吃上几口,赵富贵就躲回屋里偷偷扎小人去了,熟能生巧,手艺见长。

这晚,黑子又做梦了。没有梦见唐觅蝉或者罗惜梦,也就不用换内裤,庆幸之余黑子又深觉遗憾。

他梦见的是一道黑烟飘过,自己的二手诺基亚变成了一块只比银行卡大一点的半透明毛玻璃,拢共就一个按钮,居然还他妈能打电话、能上网、能玩游戏、还能看岛国动作片,比镇上网吧的电脑还牛掰,居然还可以削苹果。他隐约发现,这些东西,好像是从自己脑袋里冒出来的,但是,不属于他。

哈哈哈

老子怎么不去拍科幻电影

黑子是笑醒的,心想,别是脑壳被熊抓坏了,老子就靠脑壳吃饭呢。黑子自嘲着溜下床,脑袋昏沉沉的滋滋响,跟电流声一样。

削苹果是个什么兆头

不管了,先去镇上卖熊皮。当然,熊皮只是顺便,黑子另有目的。布局良久,是到了拿回皮料场的时候了。说实话,刘家那老东西也真不好对付,老成精了。

这天周六,不用补课。早上,雪丫她妈不要雪丫跟着黑子去镇上卖熊皮,搞得跟小夫妻一样出双入对,那还得了一大清早骂得雪丫躲在屋子里哭得昏天暗地,不敢迈门槛。

黑子出门见屋外野花没人摘,就去踢了雪丫家的门,手里提着,脚边大白狗也在呲牙。

雪丫她爹远远见了就躲屋后面去抽旱烟去了,家有悍妻,他做不了女儿的主,实在没脸皮见叔爷家的孙子。

雪丫她妈更加不敢惹黑子,只敢怒骂雪丫:“不懂事的小娘皮怎么能让黑子等着还不快跟着黑子哥去镇上帮忙卖东西”又尴尬朝黑子说,“小丫头脸嫩,说孤男寡女一路不好,羞得不敢出门,是怕被她表哥看到了不好,你也晓得,她表哥来我家提亲好几回了。”

黑子不傻,直说:“你娘家那外甥要是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就该老实点,雪丫这种读书人,是他那种挑粪都要摔跟头的土狗敢瞅的”

雪丫她妈就缩了缩脖子,没敢再多嘴,心说,你也比我表侄好不了哪里去,人家至少还有一栋三层楼的砖房。

黑子又扬了扬:“告诉你外甥,他要娶婆娘,去买去骗都可以,就是别打雪丫的注意。不然,他这辈子都不用娶了,我去给他裤裆底下做点技术性调整。”

屋后面抽旱烟的男人笑得呛住了,门前的妇女抖了腿。

抹着眼泪跳出来的雪丫,眼眶还红着就没心没肺地笑,抬着下巴从老妈面前走过,像一只骄傲的公鸡。

黑子开了拖拉机,载了雪丫和大白狗,轰轰隆隆开赴黑山镇。车厢里装了三百斤盐腌了的熊肉,一张熊皮,两对熊掌,熊骨若干,以及一张巨大的熊皮。

马路是沿着黑水河修建的,七弯八绕,到镇上五十里地。

黑水河不黑,是两侧山梁太高,太阳很少照得进来,看起来不够亮堂,才冤屈地得了这个污名。

拖拉机突突到镇上,才八点刚过。

在下湾的茶馆,黑子找到了镇上唯一的皮贩子张麻子,没急着卖熊皮给他。其实,黑子找张麻子卖熊皮,不过是个借口,趁机给这货下套子,拉他下水才是黑子的目的,说实话,黑子瞄上这家伙已经有些年头了。找刘家报仇容易,报仇之后皮料场得有个懂行的人镇着才行,这种人才难找,需要黑子花点心思去坑蒙拐骗。

黑子先问:“我猎了头熊,八百斤,不是寻常货色,搬不动,村里就抠了几块肉吃,你说说皮值多少钱”

“八百斤”张麻子顾不上打牌了,一把好牌就要赢钱,却告罪一声,拉着黑子要了张空桌,要单聊。熊两百斤正常,三百斤算大,他收过的熊瞎子,五百斤顶天,要遇上八百斤的,那得烧好几辈子的香才求得来的。

雪丫不会插话,拿着桌上的花生喂大白狗,反正不用黑子哥花钱。

黑子喝茶:“八百斤只多不少。”

张麻子搓手,舔唇,眼里精光毕露:“”

“你晓得我没枪。”

“弓你那张弓不错。但是八百斤的熊瞎子,弓箭怕是杀它不死,皮糙肉厚,箭头穿不透它的肥膘”

“也不是弓。刀猎。”

“哎哟”张麻子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泼了自己一身,顾不上疼,瞪圆了眼睛看着黑子。张麻子愣了好久,看到黑子带伤,大白狗后腿也绑了厚重的纱布,走路还有些瘸,心想,应该假不了。但是,刀猎的皮肯定也就最不成型,还别说被狗刨过的。张麻子是压价的老手,对面坐的是他亲爹,都能刮下一层皮来:“估计皮不大齐整,五百,我喊车去你们赵村拖。”

“那算了。”黑子起身,“茶钱我给。”

这是要划清界限的意思了,张麻子以前做买卖,茶钱自然要自己掏,跟谁买皮都一样。

张麻子拉住黑子,脸上堆笑:“哪能让你给茶钱你这是看不起我我张麻子是要脸的人,为了这顿茶水钱,我亏本都可以七百。”

“这茶全是渣渣,不值两百块。”黑子坐回去,吹了吹茶叶沫子。

“八百。不能再多了。”张麻子拍着桌子,说,“不瞒你,我去省城交货,能卖一千。”

“你说八百”黑子笑了。

“熊掌归我,我张麻子二话不说,先掏钱。”张麻子伸手摸出胀鼓鼓的钱包,心说,这家伙脑子一向好使但不喜欢斤斤计较,这回怎么死命讨价还价了怪糟糟的。

“熊掌有人定了,也不好意思让你亏本。我还是卖给别人吧。”黑子摆了摆手,要走。

“镇上就我一家收皮料的,你还能卖给谁”张麻子拉住黑子,有点紧张了。

黑子摇了摇头,没说话,只吸溜了一口茶,气定而神闲:“这你不用管,倒是你,最近有些心浮气躁。要不批个命”

“啊”张麻子嫌黑子转折太快,楞了一下,却道,“那就批一个吧我是不信命,但我信你。王大脑壳被你打得脑壳都肿了一圈,还腆着脸请你喝酒,打那以后,那的煤矿生意一下就红火了,前几天听人说,那龟儿子又在邻镇买了个矿。还有镇上的霍老财,他都信你,我敢不信”

“那我就给你说说。”黑子抿了一口茶,心中却冷笑,刚才你坑我,现在换我坑你了,世界真奇妙。这货忽然感叹,“啊听说,斜对门那家酱牛肉不错。”

“那个谁,去喊一斤酱牛肉过来,再来一瓶白酒,要辣喉的烧刀子。”张麻子朝茶馆老板大吼一声。

张麻子平时抠得石头过一趟他的手,都得拽出二两油来,今天一把好牌却没了赢钱的心,甘心放手跟自己胡侃,怪哉大价钱买了熊皮不说又请喝酒,绝对有问题。

嘿黑子心里透亮,平时不信神,临时抱佛脚,说的就是张麻子这种人。平时再不信命,到了难过的关口,什么都要听两嘴。

看来,这家伙自己也意识到了危机,黑子想,这正是自己坑他的大好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