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点了点头,道:“对,半年前进入火灾现场救人,为了挡住坠落物品,脸和手臂都被烧伤了,半个月前我刚刚拆掉绷带。”
此时赵**站了起来,道:“陈老师,这位病人交给我吧。”
陈然尤其奇怪的问道:“赵主任,您的科室是?”
“整形外科。”
“哦。”
陈然颇为诧异,这个赵**身为西医系的主任,竟然是做整容的,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合适,他真的很想问一句开个双眼皮多少钱。
说真的,陈然对于赵**的专业很是意外,不过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
整形手术的起源便是为了替战争中面目全非的战士恢复正常人的面孔,让其不在因为自己的面孔而自拍,从而更好的融入社会。
随后整形手术发展成为替社会上先天面部畸形以及意外烧伤的人服务,只不过现在人大多追求美,这里隆个鼻,那边削个骨,倒是把自己整的面目全非。
社会上对于这种整形也开始戴上了有色眼镜,倒不是歧视整形,而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整形,真是把自己给整成了面目全非,走到大街上人见了没一个舒服的。
倒是现在,整形变成了微整形,在脸上动刀子的越来越少,玻尿酸、瘦脸针一类的注射类整形化身微整形大行其道。
双眼皮这种切一刀缝合在人们心中也形成了这是微整形的看法。
而赵**,算着年纪也是当年第一批整形医师,双眼皮这种小手术对他而言都是小菜一碟,这烧伤对于他而言相比年轻的时候就做过很多案例了。
“这位病人就交给我来吧。”
赵**目光充满了自信,道:“我在烧伤整形这一块的手术,无论是在国内乃至于国际上,都很难有人敢说比我做的更好。”
陈然道:“这一点我当然相信,只不过赵主任你如果做手术的话,想必也是将他身上好的皮肤移植到他的脸上吧。”
赵**点了点头道:“没错的,对于脸上烧伤的情况下,都是取下臀部或是足下的皮肤组织,移植到面部,术后恢复半年,病人的面部、臀部和足下,都会恢复如初。”
陈然摇了摇头道:“时间太长,手术也是拆东墙补西墙,这半年怕是这位病人很难生活了。”
赵**有些不满道:“陈老师,这是国际上公认最佳的手术方案,而且你身为一个中医,并不了解,还请你不要随意开口指责。”
身为赵**的儿子,赵成德自然也开口附和道:“赵主任说的没错,陈老师你的医术是厉害,不过说到整形你还是要交给我们西医来做,在整形领域,西医是最先进的,而中医,似乎对整形没有丝毫的研究吧。”
现场的西医一听这话,腰杆子也硬了。
可不是,你陈然说中医比西医强,不就是说中医研究病的时间很久,并且很科学么,现在西医是研究整形最久的,你现在反驳不就是打自己脸么?陈然嘴角一扬道:“谁说中医就没有整形方面的研究,武侠小说里面的金疮药,将粉末覆盖于刀伤处,事后身体不留疤,这种方法怕是西医都没有吧,毕竟呐,西医是给人身上留疤的。”
西医一阵牙疼,你这是跟我们打擦边球啊,还金疮药,你怎么不说云南白药呢。
而且我们西医做手术怎么可能不留疤,现在还都是微创手术,伤口小的很难看见。
你要是来做个隆胸,也就从胸下开个5厘米的小口子把假体塞进去,愈合之后患者自己都看不到好吧。
赵**很是自信,一听陈然这么说,反而起了兴趣道:“好啊,那我倒是想听听陈老师你的高见,你有什么办法让已经烧伤的皮肤恢复如初?”
中医一听顿时头疼,即使他们不是西医也知道,现在这病人受到的是三级烧伤,已经破坏了面部皮下组织,根本无法自身恢复。
陈然淡淡一笑道:“很简单,和我之前所说的金疮药一样,也是用药粉敷面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
西医顿时爆发出嘲笑声。
“陈老师啊,你用什么药粉敷面啊?用满满的胶原蛋白么?”
“真是可笑,这话和那些卖面膜的广告一样,只会夸夸其谈而已。”
“陈老师太自信了,我差点都相信他了。”
中医嘴角微微一抽,很想出声反驳,可是他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中医医学当中,的确没有关于伤疤处理的记载,只有对伤口的处理记录,对于烧伤更是没有。
毕竟古代人也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被烧伤了就烧伤了,你带个吓人的面具学兰陵王也不错啊,摘下来的时候别人还感觉你的容颜反而可以接受……陈然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个药瓶,笑道:“真不巧,我每天都随身携带这个修复肌肤的药粉,今天就能用出来给你们看。”
西医微微一愣,看情况这是有备而来啊。
当下陈然打开药瓶,几秒钟的时间,不少人都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这气味,我竟然闻不出其中有什么药材。”
距离最近的金凝木震惊失声道:“中医上千种药材我都闻过,可大多散发不出香味,更别说这种清香,陈神医,你这药粉是用什么草药做出来的?”
众人也是一惊,金凝木对药理的研究可谓非常的深入了,据说他隔着百米闻到人家熬着中药的气味,都可以判断出使用了什么药材。
因此方耿严骂金凝木的时候,也常用‘老狗’一词,既是骂他是条狗,却也有些夸他的成分在里面。
陈然只是淡淡的看了金凝木一样,没有说话。
金凝木当下连忙道歉道:“对不起陈神医,我不该问。”
众人顿时明白,陈然也并不是圣人,他也有中医的传统,那就是留个药方子压箱底。
感情之前陈然针灸、写失传已久的药方子,并不是他真的大公无私,而是那些对他而言并非是他真正的压箱底功夫,这瓶散发着清香的药粉才是。
陈然拿起药瓶,扶着病人仰起头,手指轻点,就将药粉洒在了病人的脸上,随后用手揉开药粉,便将药瓶收回了怀中。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