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头(1 / 1)

然而今天他一直在经历失望带来绝望,绝望带来希望,希望带来失望的恶性循环,真特么让人蛋疼。

“快放开我的金蝉。”

丁远道没有办法,着急的大喊出声。

“够了!”

宁景山冲丁远道低喝道:“给我滚出宁家!”

丁远道连忙道:“宁先生,我来是为了救你父亲一命。”

“陈先生医术高明,他可以治好我父亲的病,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宁景山说完一挥手,就要让保镖将丁远道赶出去。

啪。

陈然一巴掌捏住金蝉,一边把玩一边道:“等一等宁先生,我倒是想要见识见识这个所谓的小药王有什么高见。”

宁景山冲丁远道冷声道:“我给陈先生一个面子,可你要记住这里是宁家,再敢撒野后果自负。”

说罢,宁景山挥手遣散前去围住丁远道的保镖们。

丁远道知道自己现在是彻底的没了面子,可是想要扳回一局还是要靠自己的蛊术,而这一次他需要救人。

“我早就听闻宁老先生患有恶疾,今天我就是特意来替宁先生您父亲医治的。”

丁远道拍着胸脯说道:“我敢打赌这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人能够治好宁老先生。”

宁景山正色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丁远道自信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宁老先生所得的并非是先天性心脏病,而是被人下了蛊毒。”

说罢,丁远道一脸玩味的看向陈然和宁景山两人,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陈然点了点头道:“so?”

丁远道:“……”

So?你啥意思?你们难道不该震惊吗?还有你们那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跟我解释解释。

宁景山淡淡道:“陈先生应该也早就已经猜到了吧?”

“是,当初救治宁老先生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陈然道:“此蛊毒名为心头蛊,通过幼年蛊虫植入人体内寄生,游离于人体内,蛊虫成年之后附着于心脏。”

“用现代医疗去检测的话,无法发现这条蛊虫,根据心脏反应而做出先天心脏病的判断。”

“陈先生可有什么办法解决这心头蛊?”

“很简单,我会为你研制一种药粉,涂抹胸膛,再开一份药方,一日三餐后服用,十二天之后,心头蛊便会中毒而死。”

“就这么简单。”

“没错,心头蛊说到底也就是一种奇异的寄生虫而已,杀一个寄生虫而已。”

丁远道脸都黑了,忍不住喝道:“胡说八道,心头蛊乃是蛊术当中最难解的蛊虫,你轻描淡写的说成是寄生虫,到底懂不懂蛊术。”

陈然挑了挑眉道:“你这句话有毛病啊,再难解的蛊虫本质还是寄生虫啊。”

众人也纷纷附和,这句话没毛病。

“你……”

丁远道被憋得说不出话来,心头蛊是寄生虫,可你见过能杀人的寄生虫吗?说到底,丁远道只是受不了陈然这种对心头蛊的态度,好像随随便便就能弄死一样。

“哼,用药就可以杀死心头蛊,简直大言不惭。”

丁远道转变攻势道:“心头蛊乃最毒之蛊虫,药物对他毫无作用!”

“那你说该怎么治?”

“我当然是使用带毒的蛊虫饲料,让心头蛊吞噬而死。”

陈然哦了一声道:“不还是药嘛。”

众人听了也是频频点头,对啊,无论是什么,只要是能吃的能用来治病的,都是药啊。

丁远道气的牙疼,MMP的,这到底是什么选手,怎么无论他说啥都能把自己给怼的没话说呢。

陈然斜着眼睛,鄙夷的看着丁远道,目光当中还带着一丝丝的可怜。

这年轻人脑子有问题吧,我跟你说本质,你跟我做解释,自己找怼不是。

李雨桐都快笑出了声,她可是亲眼见证陈然在课上舌战群儒,就连院内那些西医精英们都被陈然怼的体无完肤,这丁远道还分要跟陈然犟。

陈然笑笑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不?”

丁远道不耐烦道:“你别跟我磨嘴皮子,咱们手底下见真章,把病人请出来,看咱们谁能够治得好。”

“不是我跟你磨嘴皮子,是你一直跟我抬杠啊。”

“……”

“而且我为啥要让你治,病人同意了没?”

“……”

“年轻人,我不同意你治疗我父亲。”

被陈然怼就算了,最后宁景山还开口助攻。

丁远道捂着胸口,啊!好疼,这是心痛的感觉。

MMP,我就是想要装逼翻个盘,咋就这么难。

此时倒是陈然开口说道:“实际上吧,我觉得让你治疗宁老先生也不是不可以。”

丁远道:“……”

你在开玩笑?你肯定要坑我吧!被打脸的丁远道,此时对陈然的警惕值已经达到巅峰。

宁景山眉头微微一皱:“陈先生为什么这么讲?”

“我治疗宁老,也需要逼出一些心头蛊,再用药检测。”

陈然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果他的药效比我的还要好,那么宁老先生也可以更快的痊愈。”

“陈先生考虑周全,医者仁心,在下佩服。”

宁景山先是赞叹,随后话锋一转道:“丁远道,我允许你尝试一下。”

“考虑周全?医者仁心?”

丁远道冷笑道:“心头蛊只有精通蛊术的人才可以医治,你小子就算是中医泰斗,也拿心头蛊没有办法,我看你是怕了!”

陈然将三棱针对准四翼金蝉道:“你刚刚说啥?”

丁远道一阵牙疼,违心道:“你是中医泰斗,肯定有办法解除心头蛊。”

陈然将三棱针刺入四翼金蝉一丝,道:“我刚刚貌似听到你在说我帅?”

“……”

丁远道咬牙道:“对!帅!你很帅,帅的让人眼红。”

“哎呀,这句话我爱听。”

陈然笑着把三棱针抽出四翼金蝉的身体,四翼金蝉如同肾亏的常一鸿,焉了吧唧。

丁远道看着四翼金蝉,心都快碎了,他到底是碰上了什么选手,脸皮咋这么厚呢。

陈然一脸开心,轻描淡写的将四翼金蝉丢给了丁远道。

众人也是无奈苦笑,陈然连续打脸焦云飞、江胜、丁远道这三人,从来不按套路出牌,手段闻所未闻,脑回路都跟正常人不一样。

丁远道冷声道:“我要跟你打赌,如果我的蛊术比你的医术好,给我跪下道歉。”

众人眼睛一亮,打赌,就喜欢看人打赌了。

不料,宁景山却是突然冷声喝道:“我的父亲不是你打赌的资本,年轻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丁远道不服,正准备开口反驳,此时一道沧桑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今天晚上来的人不少啊。”

只见宁老先生手持拐杖正一步步走下楼梯,面色红润容光焕发,丝毫看不出这是久病难愈的老头子。

“宁老先生好。”

“瞧着宁老先生的面色,至少能活到九十九哟。”

“您老慢点,别摔着了,你这保镖快去扶一下。”

宁老先生一出现,在场众人皆纷纷表示关切的心情,他们都知道宁家是宁景山发扬光大的,然而宁老先生却是为宁家奠定了基础,且在宁景山担任家主时,出谋划策,这才有了宁家。

可以说,这位老头是江海市最德高望重的几位之一,没人敢驳了他的面子,都得俯首以示敬意。

宁老先生扫了一眼大厅,用玩笑的口吻说道:“今天是我宁某人的七十大寿,各位远道而来皆是贵客,怎么还有人还没我老头子站的直呢。”

众人先是微微一愣,随后附和着笑了起来。

说的是谁?自然是江胜,即使丁远道已经缓解了他的伤痛,可是此刻他依旧佝偻着腰。

不用多说,在场众人也知道,宁老先生在二楼也没闲着,之前发生的种种他都看在眼里,只是并未出面罢了。

江胜心中不忿,可是也不敢多言,就连他父亲来了,都得尊称宁老先生,他现在已经毫无资本了。

宁老先生对着陈然微微颔首道:“陈先生能大奖光临,令我宁家蓬荜生辉,感谢你救我一命。”

陈然微笑道:“宁老先生恢复的不错,看来心头蛊没有我想象当中那么难以解除,今天之后,就可以彻底根治了。”

丁远道此时上前道:“看样子心头蛊已经压制,不过想要根治还需要用药调理,不知道老先生您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宁老先生呵呵笑道:“这就着急给老爷子我治病啦,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景山,搬一个椅子过来,我要让小神医和小药王给我看病。”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的多看了陈然一眼。

小药王是丁远道自封,要说是尊称不如说是一种代号,而小神医,则是宁老先生对陈然的尊称。

今夜之后,怕是整个江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见到陈然就不得不叫一句小神医了。

宁景山吩咐了一下,大厅的保镖立即清场空出一个宽阔的空地,宁老先生坐在中央的椅子上,陈然上前施针,丁远道只能呆在一旁看着。

陈然将铝盆拿起道:“宁老先生,待会儿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你忍忍。”

宁老先生还云淡风轻道:“呵呵,忍了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

噗!陈然一巴掌趴在宁老的背部,瞬间宁老直接一口捞血喷了出来。

宁老先生:“……”

宁老一脸幽怨,现在的年轻人,咋就这么心急呢,搞得人一点防备都没有。

众人见状不免眉头一皱,然而当他们发现铝盆里的情况,浑身发麻,浑身汗毛倒竖。

一条条心头蛊在铝盆当中吸食鲜血,如同蚯蚓一般来回扭动抽搐,无比诡异骇人。

丁远道嘴角也是一抽,道:“这么多心头蛊,至少也有二十个年头了,宁老您这些年……”

“你!只需要治病就好,其他的与你无关。”

宁景山沉声打断丁远道的话。

陈然也是眉头一皱,铁龙架中有蛊术记载,可他也并非精通蛊术,看不出这心头蛊有二十个年头。

可他知道心头蛊三年内可将人精血吸食殆尽,置人于死地,但这宁老先生扛了二十年,想来和他一样,都有特殊的续命之法。

而宁景山的态度显然是将此事列为秘密,不想表露。

陈然将铝盆端到丁远道的面前,道:“用药吧。”

“不错,这正是心头蛊,我的药物轻易的就可以杀死它,不过……”

丁远道话锋一转,盯着陈然道:“咱俩得一人一份,别到时候我杀光了心头蛊,你跟我玩一招死无对证,鬼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拿盆来。”

陈然很不耐烦,一伸手就有保镖递来第二个铝盆,倒了一些心头蛊进去。

这时丁远道才从怀中掏出一个麻袋,将其中的粉末洒在了铝盆当中,顿时盆内的心头蛊发了疯似的争抢,最后将粉末全部吞噬才算完。

未过半晌,心头蛊在盆内扭曲挣扎,最终静悄悄的躺在了盆内,所吞噬的鲜血也渗透了出来。

“还真的死了?效率竟然这么高。”

“是呀是呀,简直就是药到病除,和针灸有得一拼啊。”

“要是市面上的药物都有这效果,那简直就是人类之福。”

众人见状,心中对心头蛊的恐惧顿时消散,于是毫不吝啬口中的赞美之词。

丁远道得意洋洋的说道:“这是我苦苦研制三年,专用于毒杀蛊虫的饲料,无论是心头蛊又或者别的蛊虫,都难逃一死。”

说着,丁远道看向陈然挑衅道:“某人之前可是吹牛说,绝对不会输给我,我到想看看现在那人有什么本事。”

“要是某人怕了,现在就可以认输,那样我就宽宏大量一次,只需要给我跪下,不用道歉。”

此话一出,众人将目光投向了陈然,有幸灾乐祸,有紧张担忧,更多的是好奇。

他们都想看看陈然有什么医术,能够比丁远道的药物还要高效。

宁景山冷声道:“我之前说过,我父亲的病不是用来给你赌的,在宁家我的话不算数了吗!”

丁远道表情一寒,宁景山这显然是要护着陈然,这让他很是不快。

江胜在旁边笑着说道:“丁兄年少轻狂不是错,而且人家还亲自上门治病,宁叔叔您这话说的不合适啊。”

宁景山眉头皱起,正准备发怒,陈然却是上前一步抢过话头。

“病人不是医生的赌桌,你散德行随你,我不奉陪!”

陈然指着丁远道喝道:“可是我要你瞪大眼睛看着,什么叫做真正的医术!”

丁远道嗤笑道:“怂了就直说,还在这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屁话。”

“就是,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扯淡谁不会。”

江胜此时看到丁远道的医术,腰杆子也硬了,冲着陈然讥讽出声。

陈然不再言语,而是拿出三棱针刺破自己的手掌,向铝盆中滴入自己的鲜血,一时之间引的盆内心头蛊争抢。

江胜愣了一下,随机哈哈大笑道:“我怕不是见到了一个傻子,咋滴,你还准备用自己的血把心头蛊给撑死啊!”

围观的众人也是迷了,人家用药你用血,这是什么操作?还没等江胜的笑声结束,陈然铝盆内的心头蛊突然停止了动静。

噗!噗噗噗……一条条心头蛊相继爆体而亡,看那模样不就是被撑死的吗?江胜:“……”

江胜都快崩溃了,打脸要不要来的这么快,让人没有一丝丝防备啊喂!众人也懵了,那家伙的血用啥做的!怎么会让蛊虫爆体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