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前前后后忙了大半年,上个月才收工。
可惜,因着疫情的关系,便不能呼朋唤友过来暖房庆祝一番,只得自我欣赏了。
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大房子,钟灵心中满满的成就感。还好没白费功夫,跟着一起穿过来了。耶!
她大概翻了翻,找出了几块徒步用的指南针。想了想,捡了块功能最基本的。自然原始风的木头外壳。
到时揣怀里,便是不小心叫人看到了,也不打紧。
不就一木头壳子,里头几道刻度,中间安了根小铁条吗?
不知其用处的古人,便是拿在手上,也不见得会有多稀奇。
至多感叹一句,做工不错!
此外,她还翻出了一个极有意思的东西。
之前有位室友重口腹之欲,简称,大吃货!
尤其喜好吃鱼,但P村唯一那家有少量活鱼的店也只有海鱼。老美好像几乎不吃淡水鱼的,真是,暴殄天物!
刚来的那几个月,那家伙成天地念叨。
后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约了三五志同道合的好(吃)友(货)们,去附近的河里夜!钓!去了。
钓鱼得有许可证。便是有证,很多品种的鱼钓到了还得放生。因嫌麻烦,那几人都是半夜俏咪咪地偷偷去钓。
钟灵沾了光,也有幸吃过几回。因为,她是掌勺做鱼的人。
那个鲜美呀,是超市里那些冷冻的死鱼无法企及的高度......想到这儿,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
“我记得他的那套装备都留给我了的呀,去哪了?”钟灵一边翻一遍嘀咕。
“啊,找到了!额......这是啥?暖春狂开口???”
“......听起来有点儿,暧昧呀!”
似乎撞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钟灵贼兮兮地继续往下看。
“高浓度饵料窝料配方??诱食添加剂???哦......”
心里有那么一丢丢儿的失望是咋回事?
“高啊!真是高!
这小子,我说他咋每次都有收获呢!还臭美地说人帅鱼爱。
鱼爱不爱你,我不知道,你对鱼肯定是真爱。不,你对吃鱼才是真爱!”
品种还真多!
狂拉鲫:钓鲫专用,奶香狂口?
秘王:鱼不上勾我上吊?
震惊:真的停不下来?
千里香?鱼开胃?聚鱼素?
......
真是......有才!”
钟灵又翻出一包软糖似的塑料小虾小鱼,
“这又是什么鬼?算了,以后再慢慢研究。现在我也不钓鱼,姐要捕鱼,捕好多好多的鱼!”
钟灵随手挑了一瓶号称“一滴钓光整条江”的狂口一号,捏在了手心。一时激动不已,恨不能现在就跑出去下了篓子试试。
深~~呼吸,勉强按捺住心头的蠢蠢欲动。
也没心思再翻看其它的东西了,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挨到了清晨。
天刚蒙蒙亮,听得院里有人走动的声音,便知她爹已经起床,开始干活了。乡下人睡得着起得也早。
钟灵当即套了衣服起来,出了门装模作样地说:
“爹,听说鲫鱼最好下奶了。我看娘的奶水似乎不够小弟吃的。
家里的鱼篓子在哪?
我去河边下个篓子,看能不能搂到几条鲫鱼。”
“行!一会去砍竹子的时候,爹给带上。路过的时候顺手就给下了。”
说着抬头看她一眼,
“现在水都漫上来了,你一个姑娘家,可别出门到处乱跑了。”
额,也行吧!
大概是知道她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心让她单独出门的。
钟灵也没挣扎。明着不行,咱还不兴偷偷去吗?
只是得知道他爹把篓子放哪儿。
“爹,一会你就放河边洗菜那口子边上一点吧!我觉得经常有人洗菜的地方,随便漏点啥,就够鱼饱餐一顿了。那儿附近肯定有鱼!”
“行!明儿我去打水的时候,顺道再拎回来。”
而后,整个早晨都是这样的对话。
“爹,你啥时候出门呀?”“吃过早饭吧。”“哦哦哦,我这就去做饭了。”
“爹,你要准备出门了呀?”“嗯,等你大伯他们过来就去。”“哦哦哦,那我去隔壁叫大伯他们。”
“爹,你这就出门了呀?”“么事,我还得帮你娘把屋里柜子上头的箱子拿下来,一会她要收拾。”“哎哎哎,我去我去。”
“这娃今天是咋了?咋这勤快?”钟兴维看着钟灵跑远,摸了摸后脑勺。
“爹,你咋还没出门呢?”
“哦,这就走了。
但我看你今儿有些不对劲。你头还疼不疼?伤好全了没?
要不我先去大河村请老张头过来给你瞧瞧?”
“不用不用,我早好了。爹,你赶紧去吧!一会大伯跟舅舅他们可等着急了!”
终于送她爹出了门,钟灵心急火燎地在家又等了约半个时辰。
xia跟她娘说了声去打水,就攥着那瓶“一滴钓光整条江”出门了。
“诶,诶,这闺女,等你爹回来打!”话还没喊完,钟灵已经跑远了。
这边钟灵到了洗菜口子,往下游走了十来步,果然发现有半截绳子掩在河边水草里。
她扶了旁边一棵柳树,小心拉了篓子上来。又伸手到脚旁扣了一坨泥巴,搓了搓圆,中央按了个窝眼。往窝眼里滴了两滴“一滴钓光整条江”。
想了想不放心,又多滴了两滴。才把窝眼捏起来,又搓了搓,才把泥团放进篓子里去。
把篓子重新归位以后,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回家去了。
回到家,她娘正好喂饱了鼎鼎从屋里出来,“喊你你也不听,一会让你爹去呀!咦,你打的水呢?”
“额......”
“这孩子,回来拿桶的吧?风风火火地连桶都忘了拿。别去了,一会让你爹去,哈!”
钟灵心想,娘你真是体贴,总是能帮我找到完美的借口。
然后这一整天,钟灵都有些心神不宁。
不过看着家里地上泡了一层水,做事都越发艰难了,也只好强收了收心神,洗衣做饭之余也各处搭把手。
一上午她爹和二伯都在来回跑。
选的都是两年生以上的碗口粗的大竹子。直径少说也有十五厘米,每根长约八米的样子。两人合力才能抬一根。
二人用板车拉了六七趟,一车大概二十来根。估摸一车正好可以做一只三米宽8米长的筏子。
卸第一车的时候,钟兴维找了一把锯子给她,又锯了一根竹子当样板。
“灵灵,一会你得空,就把这些竹子先处理着。照着这根的长度,顶上多的部分都给锯了。小心点,别弄到手哈。”
“行,您去忙吧!我一准儿给锯的整整齐齐地。”
“你慢点来,多的等爹下午从你嘎公家回来了再弄。”说了就和二伯推了板车又往竹林去了。
钟灵凑近她爹娘屋瞅了眼,见鼎鼎又在吃奶了。她娘定没工夫管她。因怕吵到鼎鼎睡觉,门也是虚掩着的。
转身便去了自己屋,进了空间。去地下室拿了一把电锯、工笔刀和卷尺出来。
因她个子小,力气不大,所以家里的各式工具,能充电的都是充电式的。功率是小了点,但好在比插电式轻巧,多费点功夫罢了。
比如修剪前院围栏灌木的电锯,手持割草机这些。
鼎鼎一次要吃两刻钟。她估摸着时间,穿了蓑衣,提了电锯便往院里去了。
又找了个稍微隐蔽点的角度,撸起袖子就开始干活了。
先用卷尺拉了下样板的长度。然后快速地照着这个长度,在每根竹子的上端,用工笔刀划了道印子作为记号。
随后将工笔刀和卷尺往空间一扔,就开了电锯几下子一根,几下子一根的。
等她娘安置好鼎鼎睡着出来的时候,她正好处理了最后一根竹子,顺便在房门有动静的时候,将电锯扔空间了。
陈秀兰四处张望一圈,“灵灵,咋刚才一阵嗡嗡嗡的声响?”
“许是......门没关好......雨太大了吧。”钟灵有点紧张,支支吾吾。
转眼又想,不对呀,我怂啥啊!
遂理直气壮又补了一句,“爹让我锯竹子呢!应该是锯东西的声音。”
她娘哦了一声,叮嘱她小心,就去后头堆粮食和杂物的小间收拾东西去了。
正这会儿,她爹和二伯又送了一车回来了。看着一堆已锯好了的竹子,惊讶地合不拢嘴。
钟兴维走之前,自然又是骄傲心疼了一番。
待二人走后,钟灵听得她娘那边瓶瓶罐罐的声响,知道她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了,便又取了电锯,开始干活。
这样来来回回好些次。等中午她爹他们一群人拖着最后一板车回来的时候,她已将前面的六车全都锯完了。
最后这一车好像格外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