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后我成了世界冠军[电竞]》最快更新
没有感情的电子播报和屏幕中央猩红的“失败”二字宣告了这局游戏的结束和这场比赛的结果。
耳机中独属于游戏的音效一点点消散,直到寂静。
沈尔握着鼠标的手止不住地发颤,眼前的视线也开始一点一点变得模糊,灰暗的屏幕和穿过屏幕霓虹的观众席晕染成一片。
他绷着唇,颤着手摘下耳机,四面八方的欢呼声潮水般涌入耳中,听起来刺耳又令人无助。
“让我们恭喜UMA战队以3:2的比分战胜KNG战队!”解说的声音带着兴奋过度的沙哑,“这是UMA的第三次大满贯,同时也是hyper选手的第三次FMVP(总决赛最有价值选手),让我们为他喝彩!”
沈尔无力地闭上了眼,蓄在眼眶的热泪滑落,像一场静谧无声的雨。
“同时也感谢KNG给我们带来了这么精彩的比赛——”
话音落下,导播的镜头从另一端挪了过来,大屏幕上由笑着接受欢呼的hyper变成了落寞流泪的沈尔。
这是沈尔第二次打进世界赛。
UMA世界赛夺冠的第一年,在夏季赛便将他们斩于马下,KNG无缘世界赛。
UMA夺冠的第二年,KNG不敌LCK(韩国赛区),止步八强。
而今年,KNG一路披靡打进总决赛,第一次在世界赛上上演LPL(中国赛区)内战,却依旧败于他手。
沈尔和hyper同期出道,两个人不免被拿出来作比较。
hyper是电竞圈内的天之骄子,出道即巅峰,而他则是……一块不起眼的垫脚石。
“走了,去握手。”坐在他身旁队友站起身,低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尔从喉咙哽出一声应答,撑着扶手试图起身时,在一众替UMA欢呼的声音中捕捉到了不同的声音——
“Owl,加油,不要哭!!”
沈尔撑着扶手的手腕不适宜地一疼,迫使他跌坐在椅子上。
这一声“加油”和这一丝疼痛像最后一根稻草,几乎将他压地喘不上气。
耳边传来了队友的惊呼:“卧槽?怎么了?”
沈尔红着眼,缓缓低下头,额头抵着桌沿,从无声地落泪变成压抑嘶吼地哭。
导播的摄像机一直没有挪开,大屏幕里的他像易碎的玻璃。
或许是被感染,观众席的欢呼声愈来愈小,从不同位置都传出来相同的,鼓励着他的话语。
……沈尔哭得更凶了。
良久,他的肩膀再度搭上了一只手。
“沈尔,你没事吧?”
是hyper的声音,沈尔吸了吸鼻子,侧过头用手背胡乱抹了满脸泪水,偏过头看向他。
沈尔摇了摇头,在hyper的支撑下站了起来。
“没事就好。”hyper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臂,退后两步,向他伸出了手,“下赛季再见。”
沈尔抿着唇没做应答,抬起轻颤的手握住了他后,跟着队友们一起和UMA的其他选手握手,而后,黯然离场。
休息室的一道门阻挡不了再一次亢奋起来欢呼冠军的观众声音,沈尔拿过搭在沙发上的厚外套拢上,KNG的标志被完完全全遮掩住。
“下赛季再加油就行。”战队经理瞧着他的样子,无声地叹了口气,“没事,先回去吧。”
沈尔一言不发,跟着众人一同走出了比赛场馆。
外面下着暴雨,潮冷的湿气裹挟,从袖口领口钻入,牵动着手腕背脊泛起细密刺骨的疼。
回俱乐部的大巴车停在不远处,身旁的人一个两个全都快步冲了过去,钻进了开了暖气的车里。
沈尔抬起头,隔着雨幕看着昏暗的夜空,戴上帽子,踩碎了倒映着暖黄灯光的水坑,上了车。
回到俱乐部的车程内整个气氛都是压抑的。
沈尔坐在最后一排,脑袋抵着窗,听着暴雨劈里啪啦砸在玻璃上的声音,摁亮了手机打开微博,热搜榜上十条里有八条是这场比赛的。
#UMA又双叒叕大满贯了
#hyper真的好强
……
#Owl泪洒赛场
沈尔点了进去。
[Owl是不是有hyper恐惧症啊,只要对上hyper他就没赢过
[不就是菜呗,电子竞技菜是原罪
[只能说Owl是真的倒霉,他是真不菜,纯粹是因为hyper太强了
[不会又有人要扯什么Owl无冕之王吧,热知识:冠军只有一个嗷
他平静地看着一条又一条的微博,惋惜也好,嘲讽也罢,沈尔没有一丝情绪外露。
直到——
[之前看KNG的纪录片就说Owl经常超负荷练习,今天看他比赛的时候袖子里露出了肌内效贴,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打了
他摁下了锁屏键,闭上了眼。
回到俱乐部脱下外套挂起来的一瞬间,经理看到了他肿胀到变形的手腕。
“沈尔。”经理沉下声音,“明天跟我去医院复查。”
沈尔侧过头对上他的视线,小幅度点了头:“知道了。”
说完,在众人意外的目光中,套上T恤拎着外套上楼回了房间。
昏暗的房间内只有手机屏幕亮着微弱的光,沈尔的指尖颤抖,在屏幕上慢慢地轻点。
[大家好,我是KNG的中单Owl沈尔,我打算退役了。
短短一行字,删除又编辑,编辑又删除。
直到失去意识睡了过去,到底也没舍得摁下发送键。
第二天一早,沈尔的房门被敲响,门口是穿戴整齐的经理。
“刷牙洗脸然后吃点东西,带你去医院复查。”
沈尔是医院的常客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早就习以为常,百无聊赖地排队挂号,他拿出手机打开微博,首先看到的就是那条昨天晚上没有发出去的退役声明。
“刘哥,我合约是不是到期了。”一直沉默的沈尔突然开口。
刘哥还没来及斟酌出合适回答,诊室屏幕上的“沈尔”爬上了第一个,同时响起了语音播报。
他撑着膝盖站起身:“这些之后再说,先进去复查。”
沈尔的职业病严重到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在医生的一句“不想残废就趁早退役”下,刘哥的表情变得特别难看。
“没事儿,我猜到了。”沈尔笑了笑,“宣布退役吧,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沈尔兀自走向了走廊的顶端,绕过洗手间,走进了人工通道。
他靠着墙,看着自己敷上药肿成一个鼓包的手腕,微微低下了头,唇瓣在苍白的手心里印下了一个眷恋的吻。
而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发出了那条一直没舍得发出去的退役声明。
颤抖的指尖拿不稳,手机从指尖滑落,摔在地上发出闷响声,一层一层往下弹落。
沈尔愣了一会儿后,跟着它的轨迹快步下楼。
医院的人工通道铺的是瓷砖,而好巧不巧的是,这一块儿地方刚刚做过清洁,瓷砖上还氤氲着水渍。
沈尔脚下一滑,栽落了下去。
·
脑袋疼。
沈尔紧皱着眉,一手揉着泛疼的后脑,手肘撑着床沿,坐起了身。
“醒了?有哪里不舒服的吗?”说话的是替他调输液管的护士。
沈尔看向她:“头疼。”
“你从楼梯摔下来了,头疼正常,检查过了没有内伤,别太担心。”护士从口袋里掏出了个暖宝宝拆开,对折捏好递给了他,“天冷,握着吧,等会这瓶打完了按铃就好。”
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沈尔的意识逐渐回笼。
啊对,他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来着。
他现在能躺在医院里,肯定是刘哥送他来的。
沈尔捂着头环顾了一圈,病房是八个人一间,其他的床铺或坐或睡都有人,周围也有人陪护,但……
刘哥呢?!
以他的性子不至于说自己要退役了就把他一个人扔在医院不管不顾啊!!
眼瞧着护士推着小推车就要离开,沈尔赶忙喊住了她——
“您好,我想请问一下,您知道送我来这里的人他在哪儿吗?”
护士侧过头指了指窗外:“他刚刚还在前台给你办住院,应该等会就过来了。”
沈尔点头道了谢后,视线落在了自己正在输液的那只手上,感觉有些怪异。
这双手……怎么跟自己的手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沈尔皱着眉,忍着脑袋疼,从被窝里伸出了另一只手,掌心正对着自己。
那份怪异感变得愈发浓重。
直到视线落在了腕骨处。
沈尔猛地一下意识到了这份怪异感的来源。
他的腕骨处没有鼠标茧,也没有腱鞘囊肿,反而是手掌处有一层厚重的茧。
这不像一个电竞选手的手。
他拧着眉,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习惯性地四指握住大拇指向小拇指方向掰折。
没有半点酸痛感。
他甚至连腱鞘炎都没有。
沈尔震惊地猛一抬头,正好与提着一份饭站在他床位的人对视上了。
“你总算是醒了。”那人长叹了一口气,“你突然一下就倒了真把我吓一跳。”他提着那份饭走到沈尔的身边,把塑料袋打开,放在了他身旁的柜子上,“饿不?我去医院食堂给你打了份饭,先吃点吧。”
沈尔怔怔地看着他,面前的人看起来熟悉又陌生,好像认识他很久了,又好像很长时间没有跟他联系过一样。
“怎么了你?”那人伸出手在沈尔面前挥了挥,“嗨?”
沈尔张了张嘴,使劲思索了好一会儿,不确定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王晨宇?”
“啊,喊我干什么?”王晨宇将一次性筷子递给他,“你刚刚那个表情我还以为你失忆了,我寻思没这么戏剧吧,做了CT医生说你也没内伤啊。”
沈尔结果筷子道了声谢,低头陷入了沉默。
在记忆里,王晨宇好像是是自己很久以前的合租室友来着,两个人的交情好像也一直很不错来着……
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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