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席席,在这炎热的夏夜,播撒着一丝难得的凉意。这一夜,天际晴空不再,星光暗淡,乌云流转之间让人心头不由的陇上了阴霾。
夏季的夜,一旦染上了雷雨的阴霾,整个世界都会因此而变得沉闷,让人心生烦躁,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牙月鬼市占地巨大,方圆数里之内完全被笼罩在这一片沉闷的氛围中,乌云笼罩最后一点月光的时候,整个牙月鬼市陷入了黑暗之中。
突然,天际飘荡的乌云开始激涌起来,四周也在一瞬间进入诡谲无比的氛围之中,阴风惨惨嚎叫,原本带着丝丝凉意的晚风之中,竟是蓦然便的刺骨冰寒。这种寒冷直刺人心,充满了阴煞之气。
“师傅,敌人要来了吗?”
大厅之内,左木看着自己的师尊管仲恒问道。在众人之中,他是最直接的感受过那魔头的厉害,也因为身体曾经受到过魔气的侵袭,所以对于四周突然出现的魔氛更加的感应清晰。
就在左木发问的时候,天空之中的乌云竟是幻化成一个巨大的骷髅头,横亘在沉闷的夜空之中,其中仿佛包裹的是一股最为邪恶的力量,渗出一股魔气,让众人心头纷纷感到一阵心神恍惚,一股疯狂之意从心中掠起。
“管仲恒,没想到你竟然会驱散门人,我倒是小看你了。”
天空之中的巨大骷髅头轻轻的张了张嘴,声音化成阵阵音波传出来,一股淡淡的魔气从巨大的骷髅嘴巴之中溢出来,这种比黑夜更加漆黑的魔气直直的向着大厅的管仲恒等人袭去。
魔气虽淡如青烟,却是有着惊人的破坏力量,大厅之顶在接触到这一股魔气之时候,瞬间化为乌有,管仲恒等人登时暴露在了骷髅头之下。
这股魔气虽然十分的稀薄,但是始终都是一个超越合道境的强者所发,对于管仲恒几人来说,根本无法抵抗。
就在魔气即将侵袭众人身体的时候,一道金色光芒如同破晓晨光,带着浩瀚清圣的伏魔之力,突兀的出现在了管仲恒几人的身前。魔气触及来人身体的时候,瞬间被净化成缕缕青烟消散。
“管施主,你带着众人先撤退吧,这里交给我。”小弥陀在危机之刻现身挡下了魔气,然后让众人先行离去,他已经感应出来,天空之中的来人修为已经无限的接近半步先天的境界,大战起来,就算是一丝波动也不是管仲恒能够抵挡的。
“好,那这边就有劳大师了。”管仲恒向着小弥陀行了一佛礼,然后带着众多的弟子离开了这个即将成为风暴中心的地方。管仲恒知道自己就算是留下来,也只是成为累赘而已。
“佛气,你跟少禅宗什么关系?”
天空之中的那个骷髅头看到小弥陀之后,传出惊讶的声音来。佛气对于魔气有着天生相克的作用,也正是因为这样,屠杀了好几个门派,但就是没有敢上少禅宗去。
小弥陀一脸肃杀的看着天空之中的骷髅头,没有说话。就在此时,天外突然出现一道金蓝掌气,破开云雾强势袭向骷髅头,这一掌扫出了无边的劲气,强绝无匹。
骷髅头的反应也是十分的迅速,整个骷髅头上散出墨绿色的光芒,迎向这天来掌劲。
“轰!”
第一掌相接,爆炸的声音轰鸣天地之间,就算是已经远离战场的管仲恒几人还是感觉耳朵一阵震痛,心中对于这大敌的力量十分的惊骇,同时心中又是一喜,他能够感觉到这一掌之中,两人不分伯仲,姜痕展露出来的能为让他惊叹,看到了保住牙月鬼市的希望。
“姜……痕……”
袭身一掌被骷髅头挡了下来,但是那护身的魔气骷髅头也同样消散在了天地之间,露出里面的人脸,与姜痕猜测的一般,正是马云还。
此时,马云还脸色狰狞,咬牙切齿的喊出了姜痕的名字,刚刚的一掌,其中独特的阴阳之力已经让他看出了来人的身份。
魔窟一战,可以说若不是姜痕,他也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势,若不是姜痕算计他也也不会被青石碑几乎废去一身的修为,还损失了神器云龙流锁。
对于姜痕,马云还的心中只剩下满腔的愤怒,如今再见姜痕,自身战力又是大进,这让他对姜痕的杀念澎湃得难以抑制。
夜空之中,出现一道巍然身影,四周真气缭绕,冲散了天空之中笼罩的乌云,露出一轮圆月,衬着月光,姜痕从天空之中踏步而出,恍若仙神。
“没想到满口仁义道德的马云还竟然也会修炼魔族**。上次魔窟之中留你一命,看来是一个大错误了。”
姜痕身形飘忽,很快就站在了马云还的身前。天空之中乌云再次聚拢起来,夜空再次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压抑的气息再次弥漫整个牙月鬼市。
“哼,若不是你,我也不用落得如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纳命来吧。”
马云还眼中血红之色涌上来,邪意非常,一股暴戾的杀气从身上爆冲而出。随即便是最猛烈的攻击,向着姜痕轰去。
他与姜痕先前已经交过手,知道姜痕深浅,出手便是毫无留手,一招招都震得空间扭曲不断。
姜痕挺身接招,不过脑中却是千思百转。
先前他以为自一次十三武盟众多门派的灭亡是马云还为了逼他出手才为之,但是刚刚马云还见到他出现之时的诧异,却是让姜痕明白,这几次的杀戮,恐怕是另有目的。他能够碰上这样的杀戮也只是巧合而已。
轰!
数掌惊爆之后,姜痕不得不按下心中疑惑,凝神接招。修炼魔功之后的马云还修为提升了不少,即使姜痕自身修为突破了很多,也无法轻视之。
而在姜痕再次进招的时候,天空之中大阵浮现,将这一片地方隔绝成一个外界难明的战场,不至于影响到远处的居民。
而在大厅之内,小弥陀并未动手,而是在一旁戒备着,等待着可能出现的另一个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