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革命的宗教礼仪化(1 / 1)

在法国革命最初几年里,社会固有的那种自我神化或创造神明的倾向空前显著地表现了出来。

——E.迪尔凯姆:《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

法国大革命不论在“破旧”方面,还是在“立新”方面,都具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宗教礼仪化色彩,表现在它极其重视破除旧的象征体系和建立新的象征体系,力图把革命过程本身和刚刚建立的新社会神圣化。

托克维尔对法国大革命的宗教特征感受特深。他在《旧制度与大革命》一书中指出:“法国革命是一种政治革命,但它却是按宗教革命的方式运行的,并带有某种宗教革命的外观。”著名社会学家迪尔凯姆则认为:“1789年的原则”本身就构成了一种宗教,这种宗教“有自己的殉道者和传道者,深深感化了广大群众,最终还产生了一些伟大的事物”(《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法国革命史学家马迪厄系统研究过构成这种革命宗教的一系列象征符号,认为它们是“资产阶级和人民的共同产物”(《革命崇拜的起源,1789—1792》)。

资产阶级精英无疑曾自觉地推动过大革命的宗教礼仪化,但其最根本、最强大的动力却来自人民大众的参与,整个“革命宗教”也因此而表现出引人注目的人民大众文化的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