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这个时候,电视台、广播界开始有人来找我,希望把我写的小说如《释迦牟尼佛传》、《玉琳国师》等,让他们拍成戏剧。其中《玉琳国师》被上海沪剧团改编成话剧,在台北红楼演出;空军广播电台将它录成广播剧,在电台播出;甚至也被改拍成闽南语电影,名为《千金小姐万金和尚》。再后来,导演勾峰先生以《再世情缘》为名,拍成了电视连续剧,在“中国电视公司”八点档播出,引起很大的轰动,海外地区也争相播放。
我记得当时,为了配合各个电台的播放,我天天不计辛劳地为他们写稿。然而我的弘法热心,也为我招来了苦难。例如:金国戏院附设的制片厂,想将我的《释迦牟尼佛传》拍成电影,佛教电影化是多么重要的事,我当然很欢喜地接受,我也不计较版权、待遇,承蒙他们邀请我做顾问,我当然也义不容辞了。
电影开镜的时候,我特地赶到他们在彰化的摄影棚,想不到第一个镜头,导演就让悉达多和耶输陀罗拥抱接吻,我赶紧告诉导演这个不能,那个梁姓导演疾言厉色地骂我:“你不懂!你太落伍了!”被他这么一教训,我就想说既然我不懂,就只有离开了。
电影上演后,就为了这一个镜头,有些出家人要冲毁我的佛教文化服务处;到马来西亚放映时,当地佛教徒聚集包围整个戏院,要求不准上映。顿时,风云变色,怨怪四起,整个佛教界都说我不好,其实我有苦衷。
后来做“监察委员”的游娟女士,也向我表明,她要将《释迦传》编成连续剧,在台湾电视公司演出,我当然应允。但后来在电视播出的时候,我自己都看不懂,好像里面的人物、情节都不是我的,都是战争、打斗,我书里的内容并没有这些啊。当然,骂我的信件也如雪片般飞来,我也只能无奈了。
因此,我曾经一度觉得,推广新佛教实在很难!我迁就社会,社会给我这么多难堪,让我难以承受;我一切为了佛教,但却没有力量与制作方沟通、争取、协调。后来慢慢到了老年,听到杨惠姗演的一部电影叫作《我就这样过了一生》,我想,我为了写作,以及因写作而衍生的种种事件,也可以说,我就这样忍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