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山最初是一个贫瘠的丘陵,到处沟渠,为了建设,花费要比在平地上的投资超过不知有多少倍。不过,好在位于野外山区,也不要执照,我也不急于一日成功,就视自己的力量大小,慢慢地发展。
但是,当我们有了一点规模,准备申请执照的时候,有关人员就要求说:“你必须要有两部消防车、五十个消防员才可以登记。”如果不懂“法律”的人,大概就给他们吓唬到了。但我一点都不心急,思考如何解决这个无理的要求。
于是我就请问他:“超过我佛光山的这许多大规模的建筑物,像‘总统府’,有几部消防车?‘县政府’又有几部消防车?为什么我一个小小的山区寺庙,就要养两部消防车及五十个消防员?”我晓得他是故意给我刁难,我就慢慢跟他周旋,问题总会解决的。
但是这些麻烦,不是那么简单就化解。后来有人密报,说我藏有长枪两百支,下令要来佛光山调查。我说:“我这里两百根棍棒都没有,你要来调查什么?”
也有相关单位要我张贴大字标语:“反共抗俄、杀朱拔毛。”我觉得,一个宗教场所,为什么要这样杀气腾腾?我做不到。我坚决地告诉他:“寺庙讲究和谐、和平、和好,什么反对、杀戮,我不敢写,也不敢这样做。”后来也不了了之了。
除了建筑遇到困难,办佛学院的困难也是有的,人家常说如果要一个人灭亡,就让他去办教育。当时一面开山,一面又想让跟着我的青年受教育,于是我决定办佛学院。信徒一听,马上说:“你不能办,你要是办了,连饭都没得吃。”我不信,在最没有办法的时候,我可以发心去殡仪馆替人通宵念经,为了培养学生,再去念一念也就能让他们有饭吃了,这有什么困难呢?
办了佛学院,就要有好的师资来教育学生。在当时,佛光山地处偏远,交通非常不便。别人都说:“你哪里有可能请得到名师到这山区来教书?”但我不相信,我要用我的热情、我的真诚请来名师。台湾大学、成功大学、中兴大学,甚至陆军官校、海军官校、“国防”医学院的教授专家,如杨国枢、韦政通、陈鼓应、李日章、林正弘、方伦、唐一玄、王淮、唐亦男等等,除了佛学,还有自然科学的专家、语言学家等等,一路都让我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