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的讲经传道,对贫僧弘扬人间佛教的国际化有了很大影响。为什么呢?因为我在香港讲演结束,已经晚上九十点钟,他们回到家后,正是美国、欧洲的第二天天亮,香港这许多听过的信徒回去,就打电话给美国、给欧洲、给澳大利亚的家人,就说刚才在红磡体育馆,听了什么什么道理。因为这样的因缘,我后来在世界各地弘化,大家知道有红磡体育馆的传教盛况,都支持我在当地进行弘法的开展。
我何以知道呢?一九九五年,澳大利亚南天寺要举行动土奠基典礼,徒众就互相问会有多少人参加。那是位于卧龙岗的一个市区,但是,距离悉尼市中心也有一两个小时的路程,那时候还是一个小荒山。在澳大利亚,我们无亲无友,也没有几个信徒,有多少人会来?有人说一百个,有人说会有三百人,在我心里估计,可能会有五百人以上,但我也不敢说出来。
我记得前一天晚上,由我和萧碧霞师姑、几位徒众在另外一个精舍里研究,明天要做多少个便当。一夜没有睡觉,最后我们又比原计划增加了一千个。但不敢对人说,心里头想,人多就拿出来,人少就分给别人去吃,没有人就给海鸥吃吧。
结果第二天的典礼,应该来了五千人以上,在卧龙岗的小山丘上,满山满谷都是人潮,他们扶老携幼,用广东话对我们说,在香港的儿子、女儿、媳妇打电话来,叫他们来参加。所以我才知道,我在佛教的国际发展,应该红磡体育馆的助缘最大了。感谢香港这颗东方之珠,在向世界传播讯息方面,它真是像一个发电台的中心一样。
我在香港的弘讲,那么大的场面,也靠着佛光山很多的弟子一同参与,他们都是青年,具备新时代的知识,各种的布置、各种适合这个时代的表演内容,一一展开。在历任住持如慈惠、依如、满莲,到现任永富等法师的带领下,香港的信徒都成为义工,积极参与工作,欣赏我们这种布教的灯光、色彩,共同成就一年一年的弘法盛事。
可以说,香港的佛教,在红磡体育馆讲演之前,有很不好的风气,因为香港是一个赛马的胜地,大家都不喜欢看到出家人,认为遇见光头,他们会输光,连计程车都不肯搭载出家人。贫僧今天也可以骄傲地说一句,我改变了香港社会对出家人的观感。我告诉大家,出家人是财神爷,有佛法,你们要欢喜接受。后来我们团队里的出家人,在香港商店买东西,有的店家不要钱,或者打折扣,坐计程车那就更不用说了,到了目的地也不要钱,都说他们载了财神爷、财神菩萨。
在香港的佛教长老们,如觉光法师、永惺法师等,我的讲座他们都出席支持,也给我很大的助缘。还有四大天王之一的郭富城,以及邝美云、丁佩、郑佩佩、冉肖玲、曾志伟、陈晓东等,都皈依了三宝。佛教界如能不分地域、人我,大家合力去弘扬佛教,其成果就能更加辉煌了。
从一九八八年在红磡香港体育馆弘讲扩大影响力之后,佛光山更进一步迈向佛教国际化的弘法;在此之前,虽然也到美国、欧洲演讲,但都很零星,还不成为气候。自从香港之后,好像举世皆知,对人间佛教的发扬普及,可以说一时各方响应,在世界各处遍地开花。
连天主教都请我去梵蒂冈访问,与教皇若望保罗二世见面;同时他们邀请我到意大利和平之城,阿西西市的圣弗朗西斯科修道院参观。感谢他们以上宾待我,还带我参观内部的所有设施、图书馆,并且与所有天主教的神父一起用餐。我也记得有一年,南美洲巴西圣保罗各宗教联合会也邀我去圣保罗SE大教堂做一次讲演。
甚至,英国国教的修道院,都让给我们做佛堂;也接受了法国一座百年古堡,作为法国弘法的基地;澳大利亚卧龙岗市长亲自来台湾,赠送二十六英亩土地,作为南天寺建寺之用,而澳大利亚移民部长捐献了澳币一百元,作为南天寺后山园林用地一百年的租金,也拓展了我们的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