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国际佛光会悉尼协会会长廖德培(前排左一)等人前往南天寺工地巡视(一九九三年十月二十七日)
我在澳大利亚弘法的因缘始于一九八九年,旅居澳大利亚卧龙岗市(Wollongong)的华侨寸时娇女士到台湾访问,邀请佛光山前往澳大利亚兴建道场。相隔一年,“中国钢铁公司”在佛光山召开国际钢铁学术会议,澳大利亚卧龙岗国营的BHP钢铁公司董事长及市长亚开尔(Frank Arkell)先生前来与会;他们参观了佛光山的各项弘法事业后,非常欢喜,也向本山提出希望派人到澳大利亚建寺,发展佛教。
亲临南天寺主持安基典礼
既然有这么一个因缘,我便派时任都监院院长的慈容,带领永妙前往距离悉尼市一小时车程的卧龙岗市勘察,虽然一度挂念她们的安全,但据她们回来报告澳大利亚当地的状况,那里社会安定,民风朴实,生态环保做得非常成功,和我所知道的澳大利亚完全不同。
不久,经卧龙岗全市议员决议通过,表达全力支持佛光山在澳大利亚建寺之意,市长亚开尔先生还捐赠了二十六亩土地;再加上游象卿、邱美惠、廖德培、寸时娇等旅居澳大利亚悉尼的信徒们,一心想要成就佛光山在当地建寺发展,我想,自己一生的愿望,就是“佛光普照三千界,法水长流五大洲”,既然有这个因缘,就不应该退缩。于是隔年(一九九〇年)便亲自率领慈庄、慈容、永全、满可等徒众到澳大利亚勘察。
澳大利亚南天寺工程,建筑师报告工程概况(一九九三年十月二十七日)
同年,慈庄与卧龙岗市政府正式签约,由于澳大利亚位于南半球,且素有“天堂”之称,于是我便将寺院定名为“南天寺”,意为南半球的天堂。
一九九二年,我和卧龙岗市长坎贝尔(David Campbell),台湾驻澳大利亚代表李宗儒博士,新南威尔士上议员沈慧霞,新南威尔士移民部长欧文,悉尼副市长曾筱龙(Henry Tsang),卧龙岗前市长亚开尔,新南威尔士佛教会会长葛雷恩(Graeme Lyall),佛光会悉尼协会会长廖德培,功德主游象卿、游象乾、谢宪豪等居士,建筑师布鲁斯特先生等十多人,一起为南天寺主持动土典礼。典礼上,我题赠法语“卧龙岗上法门开,十方大众感应来;弘法利生南天寺,菩提花果遍地栽”,和现场与会的四千多人共同见证佛光普照澳大利亚大地。之后便请永东、满可负责筹建工程与弘法工作。
为了确保南天寺将来能有一个宁静的环境,后面数百亩的小山丘,尽管不供人使用,但政府还是以象征性的每年澳币一块钱,租借给我们九十九年。我曾开玩笑地问市长:“九十九年之后怎么办?”市长幽默地回答我说:“到时候我们发愿再来吧!”
佛光山澳大利亚代表寺院——佛光山南天寺,一九九二年奠基,一九九五年开光(佛光山馆藏,林艺斌摄)
澳大利亚南天寺
南天寺坐落于澳大利亚悉尼卧龙岗市,是一座中国宫殿式建筑,占地五十五亩,主体建筑有:大雄宝殿、大悲殿、灵山塔、香云会馆、宝藏馆、会堂、禅堂、客堂、图书馆、滴水坊等。其中,大雄宝殿供奉五方佛,可容纳八百人集会共修;国际会议厅能容纳二百余人开会,并可做语言同步翻译;表演厅可供三百余人观赏音乐舞蹈表演;宝藏馆不定期展示各种艺术文物,同时邀请艺术家展出作品等等。另外,亦于寺中开办南天佛学院、南天书院、英文佛学班、禅坐班等等,供给大众不同层次的学习课程,借以提升心灵的成长。
澳大利亚总理基廷特派移民部长鲍格斯当场捐献澳币一百元,作为南天寺后山园林用地一百年的租金
南天寺筹建之初,为了就近关心工程状况,便以附近一座农场作为开山筹备处。农场主人史密斯(Bruce Smiths)的家族在澳大利亚已经有百年历史,传到他是第六代,政府特别明令他的住屋已属国宝级,不准拆除。想到佛光山只有二十年的历史,却能住在百年历史的房屋里筹备建寺,因缘实在很奇妙!后来南天精舍又迁至建地后山,伊拉瓦拉湖(Illawara Lake)旁边的一栋小屋,环境清幽,只要步行十分钟便能到达南天寺。
一九九五年,南天寺建筑工程完成,并于当年十月八日、九日举行落成启用暨佛像开光典礼。之后的数日相继举行了“国际僧伽研习会”和“国际佛光会第四次世界会员代表大会”等活动,一时之间海会云来集,海内外贵宾近六万人共同参与盛会,为澳大利亚佛教史写下了辉煌的一页。
南天寺落成典礼
开光典礼当天,澳大利亚总理基廷(Paul Keating)特别派了移民部长鲍格斯(Nick Bolkus)前来表示祝贺。部长先生当场捐献了澳币一百元,作为南天寺后山园林用地一百年的租金,体现了澳大利亚政府对佛教的认同与肯定,而各家电视媒体也都称誉南天寺为“南半球第一大寺”。此后,参与寺院建筑的工程公司及相关人员,也由于这个因缘而荣获多个奖项,如:最佳设计奖、最佳灯光奖、最佳建筑师奖、最佳花园设计奖等等。
尤其“国际佛光会第四次世界会员代表大会”在南天寺才举行,便创下了几项纪录:
一、在南半球最大佛寺南天寺举行会议。
二、在澳大利亚最大国际会议中心(Harbourside Room)开幕。
三、澳大利亚史上最大的餐会,备办有三百桌宴席;澳大利亚国庆酒会最多是一百二十桌。
佛光山梵呗赞颂团是第一个登上澳大利亚国家殿堂的佛教团体,澳大利亚移民部长菲力浦·罗达克上台致意(二〇〇〇年十一月十九日)
四、第一次在澳大利亚国际会议中心举办素斋。由德裔澳籍厨师主厨,已准备好几个月。
五、除了澳大利亚国庆外,首次在海上施放烟火。
六、首次发行纪念币。
七、澳大利亚警政署特别谱迎宾曲,奏乐欢迎。
八、南半球首度梵呗音乐表演。
九、首度邀原住民表演,充分显示尊重与包容。
十、穿着佛光会服,过海关享有快速通关的礼遇。
南天寺创建至今,在慈容、满谦、满信、依来、满可等历任住持的带领下,已有数百万访客及居民前往参访,不仅带动了澳大利亚观光旅游事业的发展,每年更吸引来自当地新南威尔士各大学、中小学及各界人士二十万人以上来此禅修、研究佛学或做东方文化参访,并有无数澳大利亚当地人士投入寺内义工服务。
南半球首次三坛大戒于南天寺举行,有十六个国家和地区的南传、藏传、北传二〇六位出家人受戒,为澳大利亚佛教界的融和再创新猷(二〇〇四年十一月六日至二十四日)
除了“国际佛光会第四次世界会员代表大会”,还有不少大型活动也在南天寺举办,或由南天寺协办。例如:一九九八年“第二十届世界佛教徒友谊会”在南天寺召开;二〇〇〇年,佛光山梵呗赞颂团登上澳大利亚悉尼国家歌剧院;同年,南天寺还成为悉尼奥林匹克运动会圣火传递的界标;二〇〇四年,佛光山在南天寺传授国际三坛大戒,有来自十六个国家和地区、二百多位出家戒子受戒,不但是澳大利亚史上规模最大的佛教盛会,也写下南半球首度传授汉传佛教三坛大戒的历史等等;可以说,近二十年来,在澳大利亚各地佛光人尽心尽力发展之下,南天寺写下了许多佛教殊胜的纪录。
此外,为了促进澳大利亚多元文化融和,一九九四年起,每年佛诞节在世界知名的观光胜地悉尼达令港举行浴佛祈福法会,至今年年不辍,已成为达令港重要的年度节庆。甚至一九九八年起,在南天寺举办的“南天文艺季”活动,每年也都吸引数万名中外人士前来参加。
于南天寺会见由悉尼协会廖德培督导接待之“中华台北奥运考察团”(二〇〇〇年九月二十日)
现在,我们又在澳大利亚南天寺的对面土地兴办南天大学。二〇〇一年,卧龙岗市政府通过议会决议,有鉴于南天寺自一九九五年落成以来,积极宣扬佛法,推动东西方文化交流,致力于各项教育的推展,带动当地观光事业的发展,促进市政的繁荣,因而捐赠二十九英亩土地给南天寺作为美术馆及南天大学建筑用地。
二〇〇七年十月,我亲自前往主持“南天大学安基动土典礼”。典礼上,我以“大学命名为南天,青年在此学圣贤;中澳文化交流日,多元种族见太平”一偈作为祝福。想到澳大利亚政府对华人的厚爱,同意我们在这里兴建大学,让佛光山有机会可以回馈世界,我真是对他们由衷地表示感谢。
经过十年的规划,二〇一一年二月,南天大学应用佛学研究所终于正式启教。我想,南天寺有会议室、禅堂、教室,也是一所学校,未来南天寺、南天大学在相互成为助缘之下,前途应该是无限了。
尤其早期参与南天寺建设的满可法师,是马来西亚人,很能干、有毅力,胸量也大。南天寺建设即将完成前,她推荐满谦法师前往担任住持,当时我就问:“那你到哪里呢?”她跟我说:“都不要紧!”后来常住就派她到新加坡弘法。在新加坡十多年间,满可虽然历经种种磨难,却接引了很多青年学佛,共同为佛教的发展尽心尽力,并且在她的辛苦奋斗下,二〇〇八年,终于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新加坡佛光山”道场落成开光了。
我想,现在满可再度回到澳大利亚,她对于当地的情况很熟悉,加上长于语言,在教育方面也有理想,南天大学在她的规划之下,未来必然是会发展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