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风也插嘴道:
“对呀!只是来少一天罢了,天师兄也不用如此失落啊!其实姐姐她也不想去的,但只是不敢逆大师兄的意思吧。”
虽然傲风比嬴天早入门,但他的年纪比嬴天还要少一岁,因此他总爱叫嬴天师兄。
傲雪听了傲风之言,不期然脸上一红,一把捏着傲风小耳,揪着他离去道:
“哼!你这小猴儿干么如此多嘴?还不起行的话天可要黑极了!”
说罢便提了篮子,跑回广成观去了。
翌日一早,一忧子带着傲雪、傲风及两名年轻道童,一行五人便出发往西歧城而去。
隐宝山处于郊外地区,因此每隔数月便需往镇上购置一些粮米及日用品,而且因为需购备之物甚多,故每次均要劳师动众。
夜幕降临。
天还未全黑。
嬴天本来正在修炼先天乾坤功,玄关巨门左下角,有一个约一平方尺的小窗门,两串冰糖葫芦及一块葱花烧饼突然塞了进来。
他没想到傲雪二人竟会突然到此,心中暗喜,亦暂停练功,稍作休息。
接过食物,嬴天霎时感到一阵暖意。
傲风顽皮地笑道:
“大师兄,这些可是姐姐一番心意特地买回来给你的,你可要慢慢品尝啊!”
傲雪遭戏弄,娇嗔着再次追打傲风,并道:
“哼!你这小家伙总是如此多口,看来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的了!”
傲雪边追边道:
“天师弟,你慢慢吃吧!明儿送饭来时再与你谈吧!”
说完便追着傲风而去。
由始至终,嬴天虽也没发一言,但其实他的内心实在感到很温暖。
也感到他们对自己的一番心意。
吃下了两串冰糖葫芦,丝丝的甜意,轻轻渗进心底,藏在最深处。
冰糖葫芦之后,还有一块烧饼。
拿着已冷却的烧饼,嬴天竟没有实时吃下。
他的心底,竟泛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仿佛,在他失落了的过去岁月中,也曾经为了一个对他异常重要的人,而买下了一块类似的烧饼。
可惜,那人最后也无缘吃下那块烧饼,未能一尝爱子的孝心。
与此同时。
在隐宝山东南面七百里处,有一个方圆达半里的乱葬岗。
这个平静的乱葬岗忽然刮起了一阵狂风,扯得铺满一地的骷髅四处乱飞。
四周的土地忽地猛然爆裂,地底下激射出一条黑影。
这条黑影身材魁梧,但双目却是赤红色。
黑影运气一吸,狂风赫然被他吸入肚中,乱飞的骷髅纷纷向他飞去。
“很好!我的魔经已有相当火候,看来,也是我回归师门的时候了。”
“而且,亦是天玄子的末日来临的时候了!”
黑影冷声说道。
三日后。
隐宝山。
广成仙派。
屋内的一忧子正盘坐运功,骤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心知定有事发生,连忙散功。
他开门一看,赫见一条人影迅速移近,而这人显然身负上乘轻功。
一忧子不慌不忙,待人影移至视线清楚范围以内,终于看清来者是谁。
来者,赫然是傲风。
傲风一停下来,即连连喘气,显见刚才已运足全力飞奔而来。
“大……师兄,不……好……了,派中……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一忧子眼见傲风一脸焦急惶恐的神情,而且眼神中更流露出罕见的惊悸,心知事态不妙,当下也不作多想,一把挟起傲风,便展开轻功朝广成观而去。
从小屋回到广成观,就似是十数步之间的事,傲风略一定神,已发觉正身处于广成观的大殿之中。
大殿之内,赫然聚集着派中十余名的道人。这些道人不喜习武,一心留在广成仙派中清静地过活,平日负责派中的日常工作。
除了十余名道人外,还有傲雪及姬昌。
殿内各人围集在殿中央,似是在围着一些东西,但一忧子的视线被众人遮挡着,一时间也看不到他们围着的是甚么东西。
各人似十分专注于殿中的东西,未察觉一忧子在他们身后,于是他禁不住问:
“师弟,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这才惊觉一忧子正在殿内,纷纷回头的同时,也让开了点空间,一忧子终于能看到殿中的情形。
一看之下,当场大吃一惊,面色陡变。
原来殿的中央,正横躺着一个人。
这人一动不动,活像是一具尸体。
而更叫一忧子惊骇的,是这个还未看清是人是尸的东西,竟是一个他熟悉的人。
这个人,竟就是他的三师弟凌真。
他急忙趋前一看,震惊的程度再次剧增,因为他赫然发现,凌真面色发紫,可怖之极。
一忧子连忙伸手探他鼻息,又是一惊。
因为凌真虽未断气,但气息极弱,且若断若续,随时有性命之虞。
一忧子大惊之下,立即撕破凌真上衣,赫见他胸前、右肩及小腹之处共印了三个黑色掌印。
就在此时,凌真整个身躯狂跳不已,而他右肩掌印之处的肌肉更在剧烈跳动。
一忧子不假思索,运起真气挥指点向他右肩掌印附近的穴道。
但一指点下,凌真体内竟爆发出一股强横劲力,将一忧子的剑指震开。
砰!
凌真右肩掌印之处的肌肉霍地爆开,血花四溅,触目惊心。
“竟能将真气潜伏于体内,并依时爆发,对方的功力委实匪夷所思。若给余下两掌印爆开,三师弟必定开膛破肚而亡。唯今之计,必须以更强的真气把三师弟体内的掌劲逼出。”
一忧子眉头蹙起,心中思索道。
想到这里,一忧子随即推起凌真肥胖的身躯,将真气从凌真的后背输入其体内。
一输之下,又是一惊。
潜伏于陵真体内的两股掌劲,已蠢蠢欲动。
“二师弟,快来助我!”
姬昌闻言,心知凌真体内掌劲异常厉害,故亦不敢大意,连足十成功力,从其背部输入真气。
二人真气同源而出,合力之下功力倍增,终于把凌真体内掌劲迫出,解去他性命之危。
凌真口中吐出一大口瘀血,洒得大殿遍地血迹斑斑,凄厉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