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白衣青年带着童天与嬴天二人齐上隐宝山。
走完那千级长阶后,矗立于隐宝山之巅的,是一座极为雄伟壮观的道观。
道观的装潢并非十分美轮美奂,却甚具古雅之风,与隐宝山得天独厚的灵秀之气配合得如出一辙,可见当年建观之人是何等匠心独运。
道观的园门前,挂着一阙巨大牌匾,朱红的金漆上雕着四个气势磅礴的大字:
【广成仙派】
只见童天瞧着眼前这所极具气派的道观及广成仙派四个大字,久久不能自己,白衣青年于是一把拉着他,便径踏进门内。
广成仙派的大门,每日皆是开着,观内之人从来未试过把大门关上,那只因为,神州天下从未有人敢到广成仙派找麻烦。
更何况近十年来广成仙派已绝少过问神州大事,踏足此地的江湖人士可说绝无仅有。
大门之后,是一个极为宽大的庭院,正中一条小路直贯主观之内。
观内之人闻得有人踏入大门,两条人影已飞快前来相迎。
这两条人影,赫然是一男一女两名少年。
女的年约十六,样子清秀可人中带点男儿傲气;男的年约十岁,年纪虽少,却已生得面如冠玉,而且轮廓眉宇之间与那女的有点相似,他们显然是两姐弟。
这两姐弟见来者乃白衣青年,登时一喜,并齐声叫道:
“二师兄!”
原来白衣青年竟是广成仙派的二弟子。
而眼前这两人正是广成仙派最小的弟子。
傲雪与傲风!
此时,又有另一人闻声从内堂走出,那人身上挂着一条围巾,脸上身上满是污渍,身形肥胖,样子老实中带点傻气,远看就似是一名客店厨子一般。
那胖汉子一见白衣青年,便即迎上前笑着道:
“二师兄,你回来得真合时宜,我刚弄了两味小菜,这次你可大快朵颐啊!”
白衣青年看见胖汉子这副模样,不禁笑道:
“三师弟!你的性子还是这样,总爱躲在厨中弄这弄那,给师兄知道,可又要给你一番训诫了!”
胖汉子听罢,满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露出一副傻兮兮的笑容。
他,正是广成仙派中排行第三的入室弟子
凌真!
白衣青年接着又问:
“对了!怎么不见大师兄的?”
傲雪随即答道:
“师兄这两天来一直在后山练功,还未回来!”
原来在广成仙派主观广成观之后,还有一大片山野供其弟子清修练武之用。
白衣青年听罢傲雪之言,不禁摇首叹息道:
“唉!自从那件事之后,大师兄便变得越来越孤僻,终日以练功来麻醉自己,这又何苦呢?”
“二师兄,需要我去通知大师兄你回来了吗?”
傲雪轻声问道。
“不用骚扰大师兄了!我稍微梳洗一番便会前去拜见师父,三师弟,劳烦你安排两间房给这两位小兄弟休息一会吧!”
“二师兄,他们是……”
凌真看着童天与嬴天,眼神之中满是疑惑。
“这是童天,那是嬴天。我现在急需要向师父禀明一切,其它事迟点再告诉你们吧!”
白衣青年本非居于广成观内,但月间总会在此住上数天,于是他亦有一间属于他的房间。
他回到房间后,两名道僮便已替他备好清水。他随即把连日来身上的污积尘垢洗涤净尽,再更换了另一套雪白衣裳,打理好那蓬已凌乱不堪的头发,转眼间又回复了昔日俊朗不凡的翩翩风采。
整理好一切后,他便穿过广成观,径朝后山而去。
当白衣青年步至后山树林之际,忽然传来一声震天巨响,把四周树木都震得落叶纷纷。
“嗯?是大师兄在练功?”
白衣青年眼神一凛,随即松了一口气。
穿过一片小树林之后,再经过了一块荒僻空地,到达了一道断崖。
这道断崖,原来是一道阔逾数十丈,深逾百丈的大峡谷。
眼前能通往对面山崖的,便只得一条如大腿般粗的铁链,谷下却是深不见底,掉下去恐怕任是武功如何高强也必粉身碎骨。
而他的师傅就居住在山崖的对面。
只见白衣青年展开轻功,在铁链之上奔驰,如履平地一般,转眼间便已越过峡谷,到达断崖的另一端。
崖的另一端,有一个方圆十多丈的清泉,泉水清澈见底,泉上更种满奇大无比的莲花,芬香扑鼻。泉畔更聚满高及人头的巨型白鹤,这里,仿佛桃园仙境般优美绝伦。
而在清泉之后,是一片广大旷野,摆满了高逾两丈的奇形怪石,看似杂乱无章,内裹却是一个变化多端的五行石阵。
白衣青年悠闲地穿过石阵之后,落在眼前的是一道断壁,断壁之中竟镶有一幅高逾十丈,奇大无比的去铁巨门,巨门顶部更刻着二字:玄关!
白衣青年刚到玄关,一道慈祥和蔼的声音,而且亦如往昔一样虚空飘逸,如袅袅梵音般使人心**神驰。
“昌儿,你终于将那天命之人带回来了。”
“师傅,弟子此行确实带回两个名字中带天之人,只是不知道是否是师傅要找的人?师父将此关系天下苍生的大事交托徒儿,徒儿却未能如愿办妥,请恕徒儿修为浅薄,误了天下苍生。”
虚空之中那老者的声音变得温然:
“为师之所以派你前去,当然有我的原因。其实为师早算得你与此人甚有渊缘,命中注定你们二人必会相遇相交,故而为师派你前去,必能寻得此人,却只不知此人之命到底是吉星还是凶星?”
听到老者的话,白衣青年当下如释重负。
“那么说,那名少年便是跟劫数有莫大关联的人了吧?但徒儿看他只不过是一名寻常少年,绝不似是甚么吉星凶星。”
洞中老者坦然道:
“一切天意早有安排,如今只不过时机未至而已!”
“既然如此,徒儿明早便带他前来谒见师父吧!”
话音刚落,白衣青年正准备离开。
却听到老者的声音响起:
“昌儿,为师听见你似乎中气衰歇,呼吸吐纳之间甚为不顺,乃是受了内伤之象,是否此行途中遇上甚么阻滞而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