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杭州行
天子望气术有云:
气色光明则发兴,气色暗淡则败落。气呈红色则巨富,气呈黑色则有祸,气呈紫色则大贵,气呈金色则有道。
宁宣感受着天子望气术,他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金光,紧接着整个世界在他的眸中变了模样。
天地仿佛由青色、赤色、黄色、白色、黑色、红色、紫色、金色等诸多颜色所构成。
每一个人身上的气运都是不同的,黑白二色乃是主色。
其余青色,赤色,黄色,红色,紫色,金色掺杂其中。
他的视线瞥向泥菩萨,只见泥菩萨的头顶黑白之气笼罩,黑色之中带着灰色,白色犹如薄雾一般。
这是死期将至,命不久矣之相。
宁宣将天哭经丢回泥菩萨怀中,不再管他。
此人明知道泄露天机会遭到反噬,还高调行事,不知收敛,完全是取死之道。
总而言之,泥菩萨太在乎名利了。
为名利奔波,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想到这里,他豁然起身,如今有了天子望气术,他可以更好地谋划一番。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被锻造成雪饮刀之外的白露之外,还有侠王府中的冰魄,拜剑山庄里的黑寒,以及最后镇压在雷峰塔下的神石。
如果集齐四大神石加上火麟剑是否可以锻造出一柄无上神兵?
江南。
一处茶寮里。
宁宣听着眼前这个叫做许伯的人述说着白蛇传的故事。
与其他民间版本不同的是,这个白蛇传中,乃是许仙拿着钵盂偷袭白素贞,镇压在雷峰塔下。
一个家传户晓的传说,经过一百年的广散、流传,当然会与原来的故事有所出入,甚至会有不同版本,并不稀奇。
但,宁宣知道他要找的就是这个钵盂。
就在这时,几个混混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入茶寮,为首之人正是西湖一带的土豪恶霸,这人的名字唤作黎鹏。
是一个欺善怕恶之辈。
专欺压此地的老弱妇孺。
他却不敢欺压男丁,生怕他们群起而攻之。
看来,今日着黎鹏盯上了年迈的许伯。
“老鬼。你又在骗小孩子了。”
黎鹏在这十里八乡臭名远扬,谁家孩子不听话,常常会被母亲训斥,你再不听话,那黎鹏就把你带去卖了。
久而久之,这些小孩一看到黎鹏就已经四散而去。
黎鹏一腿踩在凳上,交抱双手,歪着眼角、趾高气扬地道:
“许老鬼,看你能给小孩说故事,看来今天你应该赚了不少。麻利地将银子交出来吧!”
他说话间直接伸手抓向许伯的衣襟。
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敢明抢。
可茶寮内,除了宁宣之外,还有几个过路的商旅,他们只是来喝一杯茶的,不想惹上麻烦,所以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
小店内的伙计似乎知道黎鹏的厉害,却也没有出手。
宁宣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许伯,要知道在他天子望气术下,许伯的一切更是逃无可逃,他不知道一个先天巅峰的高手委身于此有什么目的。
任凭这等泼皮欺辱也不还手,看来必有所图。
许伯似乎早有所料,颤颤巍巍地伸手将怀中的银子掏出放在黎鹏的怀中。
“怎么只有这么点?”
黎鹏有些贪得无厌,皱眉看了一眼手中的银两,反手对着许伯就是一巴掌。
直接将他两颗牙齿打落,鲜血亦是顺着许伯的嘴角滴落。
好不凄惨。
就在黎鹏准备再挥拳的时候,一道身影快速掠过。
下一瞬,黎鹏的手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握住,任凭他如何用力都不能挣脱。
“有点意思!”
宁宣的眸光一闪,他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能碰到一个天命之子。
风云世界,若是天命之子。
除了四十年前的剑圣,二十年前的无名,以及十年后的风云之外,更有无数纪之后的连城志,半边神等等。
但此时能出现的人物只有一个,不哭死神步惊云。
他现在的名字唤作阿铁。
铁骨铮铮的铁。
步惊云背着一个草篓,虽然身披粗布衣衫,惟仍掩不住满脸英挺不拔之气,整个人看来轩昂伟岸,异常独特。
“阿铁哥哥!”
在他的身边更是围拢一群小孩,正是先前逃走的那一群。
“臭小子,你敢管大爷的事情?”
黎鹏根本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怒喝一声。
他说话间,身后几个手下已经挥拳朝着步惊云打去。
这几人竟然偷袭。
就在步惊云腹背受敌之时,宁宣动了。
一拳轰出。
如玉兔捣药。
啪!啪!啪!啪!
几人瞬间到底。
“小子,你是何人?敢管我的事,小心我让你......”
宁宣的眸光一寒,身影急速掠过虚空,已经从步惊云的手中夺下黎鹏,他的手捏住了黎鹏的咽喉,使得他的话尽数留在了腹中。
“这人我带走了。”
宁宣的话说完,也不等其他的反应过来,他已经提着黎鹏凌空而起,朝着西湖的对岸狂奔而去。
踏水而行。
一旁的许伯看着宁宣远去的身影,他的眸光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夜幕很快降临,一场雨下了起来。
雷峰塔下。
一道白衣女子挡住了宁宣的去路。
“你不能进!”
女子的声音清冷,带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宁宣的双眸缓缓睁开,一道寒光从他眼中射出,这女人一身素白,虽然看不到她面纱下的脸,但从她的气质来看,她的脸绝对完美无瑕。
只是,在宁宣的眼中,如此美丽的女人只不过是一具枯骨罢了。
只因,他已经有了杭雪。
“滚!或者我杀了你!”
轻斥声响起,带着一股犹如实质一般的杀机。
让对面的女子面色突地一变,她能感受到宁宣身上那一股比她还要强的气息。
那是一种无限接近神的气息。
“给你一个忠告,不要进去。否则,你会后悔不已。”
女子留下一句话,直接跳入湖中。
在黎鹏惊骇的目光之中,这女人裙上延伸出无数柔滑细长的白练,白练宛如千丝万缕,又如数不尽的白蛇,不断在雨中飞**,赫然滴雨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