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作为一种等价交换物,就其本质而言并没有实际意义。然而,作为物品价值的衡量媒介却具有了十分重要的意义。所以,世人的熙来攘往、劳碌奔波也就不足为奇了。但是,是不是因为金钱具有这种作用,就可以标定所有物品的价值?不是,正如人们给金钱做过的这个评价:“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能的。”既然如此,如何看待金钱也就该有一个正确的态度了。
明人陆绍珩在《醉古堂剑扫》中为我们勾画了人间一幕,颇具讽刺意味:风雪弥漫的长安之夜,在古庙的冷铺盖上,靠行乞谋生的叫化子和化缘为生的游方僧睡得正香,鼾声如雷。而白胡髭的老贵人,尽管盖着锦被、围着暖和的床帷却合不上眼。陆绍珩感叹:松间明月,窗外青山,这些美景都从不拒绝人们去欣赏与享受,而不少人却自己就拒绝了。这是为什么呢?
还是先来听一个故事吧,一个有钱人,每天早上经过一个豆腐坊时,都能听到屋里传出愉快的歌声。这天,他忍不住走进豆腐坊,看到一对小夫妻正在辛勤劳作。富人恻隐之心大发,说:“你们这样辛苦,只能唱歌消烦,我愿意帮助你们,让你们过上真正快乐的生活。”说完,放下了一大笔钱,送给小夫妻。这天夜里,富人躺在**想:“这对小夫妻不用再辛辛苦苦做豆腐了,他们的歌声会更响亮的。”第二天一早,富人又经过豆腐坊,却没有听到小夫妻俩的歌声。他想,他们可能激动得一夜没睡好,今天要睡懒觉了。但第二天、第三天,还是没有歌声,富人好奇怪。就在这时,那做豆腐的男人出来了,拿着那些钱,一见富人便急忙说道:“老爷,我正要去找你,还你的钱。”富人问:“为什么?”年轻的豆腐师傅说:“没有这些钱时,我们每天做豆腐卖,虽然辛苦,但心里非常踏实。自从拿了这一大笔钱,我和妻子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我们时常在想我们还要做豆腐吗?不做豆腐,那我们的快乐在哪里呢?如果还做豆腐,我们就能养活自己,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呢?放在屋里怕它丢了;做大买卖,我们又没有那个能力和兴趣。所以还是还给你吧!”富人非常不理解,但还是收回了钱。第二天,当他再次经过豆腐坊时,听到里边又传出了小夫妻俩愉快的歌声。
听完这个故事,也许你对金钱的价值和作用就更清楚了。金钱确实是世上的好东西,但不等于有了金钱就有了一切。如果你没有健康、快乐、亲情等带给你心理上的温暖和满足,即使是锦被貂裘、锦衣玉食又有什么意义?
拥有更多的财富,是今日许多人的奋斗目标。财富的多寡,也成为衡量一个人才干和价值的尺度。当一个人被列入世界财富榜时,会引起多少人的艳羡,但对于个人来说,过多的财富是没有多少用的,除非你是为了社会在创造财富,并把多余的财富贡献给了社会。但丁说:“拥有便是损失。”财富的拥有超过了个人所需的限度,那么拥有得越多,损失就越多。
培根更指出:“巨大的财富若不分发出去,也就没有真正的用处。”
世界级的时装大师范思哲拥有令人咋舌的财富,光是他收藏的名画、古董与家具就价值连城。但他除了能亲眼看见这些财富外,还能得到什么呢?一个谜团重重的枪杀,使他的财富立刻变成了“他人的财富”。最近,他的收藏品在著名的索斯比拍卖行拍卖,所得据说都要捐给慈善机构。这当然是件好事,但在培根看来,死后捐款的人是慷他人之慨,而不是慷自己之慨。“不要把给慈善事业的捐款推迟到死后。”这就是培根的观点。
“不要追求显赫的财富,而应追求你可以合法地获得的财富,清醒地使用财富,愉快地施与财富,心怀满足地离开财富。”这就是培根的建议,我们应该认真地思考这些建议。
所罗门,古以色列国王,以智慧著称。他告诫人们,不可急于聚敛财富,“凡是匆忙发财的,必难以清白。”
培根分析说,通过正当的手段和正直的劳动所获得的财富,是步伐缓慢的。当财富是来自魔鬼的时候(比如说是通过欺诈、压迫以及其他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财富是来得迅速的。
现在不少人急于发大财,结果不是被骗就是去搞歪门邪道,甚至不惜铤而走险、以身试法,比如制假贩假、盗版走私、做毒品生意,甚至杀人越货。他们完全成了金钱的奴隶,财富对于他们如同绞索,他们越是贪求,绞索就勒得越紧。一个贪官说,每当听到街上警车鸣笛,就生怕是来抓他的,惶惶不可终日。这样的人不义之财再多,又有什么“乐趣”呢?
我们并不是一概排斥财富,我们厌恶和蔑视的是对个人财富的过分贪求,是以不正当手段聚敛财富,我们应努力创造财富。我们所追求的,“并不是贪婪的掠夺品,而是一种行善的工具。”(古罗马演说家西塞罗语)这就是我们对待财富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