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成禄这才反应过来。
姜世伯相信了他的话!
还派了人去找了金宵过来。
巨大的喜悦击中了邓成禄的心房,他不住地朝着姜镇元道着“谢谢”。
姜镇元哭笑不得,道:“我救我自己的侄女,你道什么谢?”
邓成禄傻笑。
姜镇元突然觉得,如果把保宁找回来,嫁给邓成禄也不错。
只是不知道保宁愿不愿意。
别的事邓成禄有点木讷,有一点他却说对了。
他们的保宁太可怜了,不管是他还是太皇太后,都不愿意勉强她嫁人。不然曹太后早就下圣旨赐婚了。
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可能为了让保宁下嫁而强行地掳了她去。
想到这里,姜镇元心中一动。
难道……保宁是自己跟人走的?
念头一动,姜镇元额头上冒出细细地汗来。
他突然想到了王瓒对保宁的痴心。
两个孩子从小一块儿玩大,王瓒有什么好的都想到保宁,自己不吃不喝都要留给保宁,长辈们不是瞎子,谁看不出来?可太皇太后顾忌着两家的关系,不愿意亲上加亲,宁愿让王瓒和保宁男婚女嫁只做表兄妹,王瓒就能忍着从来不提。
孩子们何尝不是在怕伤了大人的心?
那赵啸如果不是平白地被赵翌刺了一剑,又怎么会被选为保宁的夫婿,可如果没有那一剑呢?
保宁是不是有更好的人选?
姜镇元想到金宵那张让其他人都黯然失色的面孔。
女孩子也和男孩子一样,喜欢俊俏。
不过是因为男孩子没有人指责,所以不怕表现出来。女孩子讲究三从四德,怕被人非议而已。
难道拐了保宁去的是金宵?
姜镇元隐隐觉得不应该是金宵。
如果是金宵,以保宁的聪明才智,就算赵啸被赵翌刺了那一剑,也应该有办法不动声色地让赵啸三振出局才是。
保宁到底在哪里呢?
※
此时姜宪的马车停在路边的山林旁。
云林隔着车帘低声禀道:“公子,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在山林里休整一会。马上要天亮了。”
已经进了山西境内,大家这段时间连夜赶路,他们的马全是战马,速度很快,耐力却不足,再这样跑下去,人和马都有些吃不消了。
李谦明白,道:“到山林里安营扎寨。”
百姓都习惯赶早集,驿道上一早一晚的人很多。到了白天和夜晚人反而少。正好趁着这个时间赶路。
云林应声而去,找了个被绿树掩映的山坡安营,正好可以挡住驿道旁来来往往的人群。
李谦看着云林行事越来越有章法,很是欣慰,温声问姜宪:“你要不要让刘冬月陪着你下去走走。”
这是个委婉的说法,实际上他是要问姜宪要不要上茅厕。
姜宪红肿着眼睛,什么也提不起兴趣,对李谦的话置若罔闻。
李谦叹气,想了想,去拉姜宪的手。
姜宪没有争扎,心灰意冷般的死寂,任他握着。
李谦的心就像豁出一个大口子似的,血咕噜噜地直往外冒,痛得他半边身子都没办法动弹。
“保宁!你别这样!”他说着,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自己都不知道,“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除了把你送回去,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好不好?”
从姜宪知道他拿着姜镇元的拜帖骗了金宵之后,她就这样默默地坐着,或无声地流泪,或双目无神地不知道望着哪里,凭他说什么她都不理睬他,甚至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他心痛难忍,到现在也没有缓过气来。
李谦实在是挺不住了,他不由抱住了姜宪,低低地在她耳边求道:“保宁,是我错了,我不该辜负了你的好心。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我把你掳了来,以镇国公府的厉害,肯定会很快就追上来的。我不能和镇国公府起冲突,更不愿意和你伯父或是你大哥起冲突,刀剑相加,才想了这个法子。也不是存心要骗你伯父和你大哥的,不过是想拖延些时间,让我能带着你跑远点。”
他说着,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委屈起来。
“你看,你知道我在你大哥身边安插了个人就像和我结了死仇似的,我要是真的和你大哥动起手来,你还不得恨死我,拿了把刀在旁边帮你大哥的忙啊!
“况且你大哥那么厉害。如果我乖乖地站在那里任他打一顿他就能消气,答应把你嫁给我,我肯定站在那里任他拳打脚踢。
“可你大哥不是那样的人啊!
“他若是存心要打我一顿,就算是把我打残了打废了我也认了。
“怕就是怕他把我打了,还嫌弃我不敢和他动手,觉得我不配和你站在一起。
“保宁,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不比赵啸和金宵他们……我就是去排着队娶你,姜家也看不上我,我也没那资格去排队啊!
“你还不准我插个队什么的……”
这混蛋!
又开始胡言乱语。
就没有一次正经的。
排什么队?
他以为这是在买东西不成?
姜宪低下头去,怕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到时候李谦就又要开始得瑟了。
她还没有原谅他呢!
“你离我远点!”姜宪推搡着李谦,“看见你我眼睛痛。”
她语带慎怒,不经意地流露出些许的笑意。
李谦顿时心花怒放。
保宁总算是和他说了句话。
他就知道,他的保宁是最明理的。
李谦哪里还敢再提金宵之类的事,忙道:“保宁,我让他们给你煮点粥好了。有花生米、红枣、薏仁、绿豆、桂圆,你想吃什么粥?”
“你以为是在过腊八节呢?”姜宪不悦地道,“我不想喝粥,我想休息一会。”
闹腾了一晚上,她也该累了。
李谦柔声地道:“那好!你先吃块点心垫垫肚子。等你一觉睡醒了,我再给你弄吃的。”
他依依不舍地慢慢松开了手臂。
姜宪转过身去,没有理睬李谦。
一旁的刘冬月却看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李谦敢对郡主不敬?!
郡主不是应该打他一个嘴巴吗?
怎么只是喝斥了几句,把人赶走就完了……
还有,郡主什么时候让人靠的这么近过?
就是亲恩伯世子,俩人也是客客气地一人走一边。
郡主不是说她是被劫持的吗?
可现在,郡主一板脸李谦就低声下气地给郡主赔不是……郡主就由着他这样哄着自己……
这,这是劫匪和人质吗?
有这样的劫匪和人质吗?
刘冬月想到姜宪是怎么跟着李谦走出田庄的。
难道根本不是什么劫持,而是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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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