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坪能够走到今日靠的是自己的机敏和铁血手段,若是必要时候他可以做到六亲不认。
在这点上陈芝豹都对他颇为看好,毕竟为将者最喜欢的自然是听话的士兵,而不是有自己想法的士兵。
可如今若是因为手下兵卒的缘故而前功尽弃,黄浦坪怕是有想要杀死王二全家的想法。
“北凉军驻军已然变成这幅模样,还真是嘲讽啊,军中遗孀也会遭受到这种待遇,以后你死了你老婆是不是也要送到军中供人消遣!”
徐凤年毫不客气的看着眼前单膝跪地的黄浦坪开口说道,这句话可谓诛心,但事实如此。
再看此刻倒在一旁的王二,刚刚黄浦坪一脚把他踹倒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可紧接着看到黄浦坪单膝跪在徐凤年的身前。
他如何还能不明白自己这次怕是踢到了铁板上,反应过来的他连忙连滚带爬的爬到了徐凤年和黄浦坪的身前。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大人饶命啊。”
王二一边跪在地上一边使劲的磕着头,此刻的他只祈求眼前的公子能够饶他一命。
但徐凤年却懒得看他一眼,看到徐凤年这副姿态一旁的黄浦坪站起身来拔出自己的佩刀一刀便朝着王二砍去。
一刀下去,王二的脑袋便滴溜溜的滚落在了地上,血水浸湿了地面留到了一旁张顺的脚下。
此刻的张顺已经吓呆了,他浑身发抖的靠着墙眼神惊恐的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之中的王二的尸体。
明明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王二此刻就成了倒下亡魂,张顺此刻无比悔恨自己干嘛非要跟这小娘子过不去。
倒马关漂亮的姑娘多的是,隔壁张铁匠的姑娘就俊俏的很,自己到底怎么鬼迷了心窍就非要一头撞上来。
想到这里他恨不能给自己一耳光,可现在说什么都完了,最后他腿软的直接跌坐在地上,裤裆湿了一片。
“把人带出去,不要脏了院子。”
徐凤年眼神冰冷的看向一旁的张顺开口说道,黄浦坪听到后者才松了口气。
只要徐凤年不追究就什么都好说。
他让手下的人拽着张顺就往院子外走,这途中张顺终于反应了过来大声的求饶。
“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饶小人一命吧。”
张顺凄惨的大声喊着,可等被拖拽到院子后没多久,张顺便没了声息,徐凤年等人的耳边也顿时清净了下来。
此刻左果看向徐凤年的目光就宛如在看一个神明,他从没想到徐凤年会这么厉害,只是几句话就把娘给救了下来。
而小娘子此刻却有些诚惶诚恐,她护住左果看都不敢看徐凤年一眼,这样的大人物不是她这样的村野乡妇能够高攀的。
“无需再担忧,日后不会再有人侵扰你们,军中的抚恤也会如数发下的。”
徐凤年轻声的安慰道,他自然也看出了小娘子脸上的惶恐。
“谢过公子。”
小娘子轻声的说道,虽然这般说但还是死死的抱着左果不肯松开,似乎生怕左果一个不小心热闹了徐凤年等人。
当你面对一个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你生死的人的时候,想必你也会小心翼翼,这样的感受宁浩然虽然没感受过。
但多少也能够想象出些此刻小娘子的惶恐,索性便拍了拍徐凤年的肩膀。
徐凤年这才反应过来,无奈的笑了笑,又揉了揉小左果的头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而黄浦坪却仍旧守在院外并没有立刻离开,显然是在等徐凤年等人。
“这户人家要好好照应,另外若是在让我发现欺辱遗孀的事情,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徐凤年看着眼前的黄浦坪开口说道。
“是,世子!”
黄浦坪恭敬的说道,见状徐凤年这才满意的朝着街道上走路,街道两旁门缝里和墙头上多有不少人在偷偷看着外面的阵势。
这种小地方还是第一次有大人物来,他们都很好奇徐凤年到底是谁,但可惜的是没人知道。
只是知道这个人来历不凡能够让黄浦坪都万分客气的照应着,光是这一点就足够。
不过很快这些消息就戛然而止,显然是黄浦坪封锁了消息,这让住在客栈的刘妮蓉等人却仍旧什么都不知道。
大雨已经停了,而吕家来接应鱼龙帮的人已经快到了,只需要再等两天,刘妮蓉就可以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但事情却没刘妮蓉想的那么简单,在刘妮蓉穿着劲装去往仓库查货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师父肖锵的身影。
“二帮主一大早就出去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负责押运的鱼龙帮帮众挠了挠头开口说道,刘妮蓉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以后谁要是能娶到小姐那才是有福了,这腿……”
看着刘妮蓉离开的身影帮众中有人盯着刘妮蓉离去的身影开口说道。
“去你的,就凭你也想娶小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另外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中年汉子一巴掌拍在了那人的头上。
“俺也就是说说。”
那汉子挠着自己头憨憨的说道,而另外一旁角落里的王大石却心底一黯。
王大石同样也是鱼龙帮内的成员,他自幼便没了父母,一个人在城内讨生活,半大的小子但凭借自己勤快的手脚算是活了下来。
随后几年里加入了鱼龙帮,他第一次见到刘妮蓉的时候还是几年前,当初第一眼看到刘妮蓉。
王大石就觉得这世间再也没有比刘妮蓉更好看的女子,这中间也有人跟他说亲却全都被他拒绝了。
他知道自己跟刘妮蓉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无论怎样凭自己想要得到刘妮蓉的芳心那都是痴人说梦。
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是不想娶那些粗俗的乡间女子,哪怕只是给自己留一个念想。
这次鱼龙帮出任务,帮里让他们自己主动报名,得知刘妮蓉也一同前往后,王大石便第一个报了名。
只求能够跟刘妮蓉多见几面,这般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他是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