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浩然就坐在不远处看着这场械斗,两人没有在客栈中胡闹而是很默契的从客栈里走了出来。
两人在街道不远的一处空地上打了起来,而周围则围绕着不少边关的百姓,大部分都是看热闹的。
这些人对这样的情景早就已经习惯了,在边关混日子的人都见惯了生死。
而一些小孩,看着白衣剑客潇洒飘逸的剑法和斩马刀大汉大气恢弘的刀法,都露出向往的神色。
这大概就是他们心中江湖。
宁浩然从客栈打了一壶酒,坐在客栈外的木栏上,看着不远处的战斗。
“两个不到五品的小人物需要你这么关注么?”
徐凤年也凑了过来一边看着不远处的战斗一边开口说道。
“你可知道,这天下就是由这样的小人物组成的,这天下没了你们这些大人物没事,可没了他们可不行。”
宁浩然喝了一口酒肆意的说道,此刻他领略到了江湖的美丽,这个看不见的东西是那么的吸引人。
恩怨仇杀也罢,儿女情长也好,都让人沉醉其中,有的人这一生就宛如黄粱一梦,等到临死的时候才醒转过来。
恩怨仇杀更是一报还一报,冤冤相报何时了,可这仇不报心底却又不痛快,凭什么不报!
白衣剑客用剑飘逸狠毒,处处都朝着大汉要害刺挑去,而大汉手中的斩马刀也挥舞的威风凛凛,大有一刀把白衣剑客斩成两半的威势。
两人就这般周旋着,到底是斩马刀大汉速度慢了些,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他身上到处都是剑伤。
剑伤虽然不重但却很多,鲜血从身上流出来把他染红成了一个血人。
可白衣剑客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小腿被斩马刀背狠狠的砸了一下,此刻行动不便的他很艰难的躲闪着斩马刀大汉的攻击。
两人都到了力竭的程度,可即便是如此却仍旧没一个人退让,大概两人都知道今天定然要有一个人要死在这里。
徐凤年从开始的百无聊赖,到现在也看的津津有味,似乎从两人的身上看出了些什么。
轩辕青锋则早就回了自己房间,女人爱干净,此刻的她应该正在泡澡。
白衣剑客和斩马刀大汉最后死的是白衣剑客,他行动不便后,被斩马刀一刀削掉了脑袋。
天阴沉了下来,雨水先是滴滴答答的滴落在满是尘土的道路上,然后便是倾盆大雨。
恰如其分的雨水冲刷了地面上的鲜血,倒是不用担心血腥引来苍蝇了。
斩马刀大汉拖着到回到了客栈,给小二了些银钱让他准备热水后便独自一人上楼了。
“这雨下的还真是时候。”
客栈上肖锵看着窗外的大雨开口说道,若是这雨再早点下他们的货物怕是就要淋到雨了。
虽然有油布可以防水,但多少货物还是会发潮,到时候就难交差了,好在他们提前来到了客栈,货物也都安排妥当。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过关,再拖下去,怕是货要出问题。”
刘妮蓉有些担忧,今天在关外遇到的北凉军似乎来者不善,在他们进入关内后便一直有兵卒萦绕在四周。
“不会的,最晚再过两日就好了,吕家已经派人来接应到时候即便是出了问题也不是我们的事情了。”
肖锵摇摇头开口说道。
雨大下的很大,到了晚上便一直都没有停过,雨水漫过了不少路边商铺的门槛。
黑夜中电闪雷鸣,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鬼天气即便是在屋子里也感觉不到一点安全感。
最主要这里的窗户都是木头的,哪有后世那种玻璃铝合金窗户来的有安全感。
宁浩然看着天空中厚厚的云层和闪烁着的雷电,心底颇为烦躁。
而徐凤年倒是还有闲心跟住在客栈的一个小男孩玩耍。
左果是客栈一个帮忙浆洗衣服的妇人的儿子,妇人的丈夫曾经是驿站兵卒,后来因为死在了北莽的侵扰下。
没了依靠的母子两人便靠着浆洗衣服来过活,而抚恤倒也有不少,但一层层地剥削下最后剩不下多少。
徐凤年对眼前的小男孩颇有好感,这孩子十分灵动而且却不骄纵,这很难得。
聪明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自信。
“所以你也想要学武么?”
徐凤年摆弄着小孩子手中的玩具长枪开口问道,长枪使用树枝做的,前面还有一撮红。
看着倒是颇为逼真。
“要!学武了才能保护娘。”
小男孩语气坚定的说道。
左果有这样的想法自然不是平白无故来的,边关虽然看似平静,但也有些整日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干的混子。
其中张顺便是最为泼皮的一个,他早就看上了左果娘,但是却一直都不敢下手。
一直到左果爹死在了驿站,他便有事没事就上门来找麻烦,边城里的人都知道他的想法。
好在周围城里的人大多都受过左果爹的照顾,所以都帮忙照顾左果一家。
但即便是这样家里没个男人还是容易被人欺负,也正是因此所以左果才越发坚定了自己想要习武的想法。
以后他长大了习武后就没人敢再欺负娘了,这就是左果最简单的想法。
“习武有什么好的,我这里有一个仙法你想学么?”
宁浩然不知道何时也从楼上走了下来,看着坐在大厅的徐凤年和小男孩开口说道。
左果对宁浩然有些陌生,只是站在徐凤年的身侧却不做声。
“他可是这天下少有的高手,若真说起来,他可以称作是天下第一。”
徐凤年好不夸张的开口说道,这让小男孩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你真的有那么厉害么?”
小男孩好奇的看着宁浩然开口问道,宁浩然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
“那你能教我打败坏人的武功么。”
小男孩立刻走到宁浩然身前开口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会很辛苦。”
宁浩然开口说道。
“我不怕!”
小男孩语气坚决的说道,但即便是这样宁浩然还是摇了摇头,随后便自顾自的朝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