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北凉众多军伍中,他们都觉得只有陈芝豹才有资格成为下一任的北凉王,至于徐凤年他就只是一个纨绔子弟。
但话是这么说,可如今徐骁还没死,军伍中便出现了这样的声音,这就显得有些不太正常了。
而对此陈芝豹却没有任何表态,任由事情继续发酵下去。
一直到这天赵长陵找到了他,赵长陵是北凉王府的谋士,同样也是陈芝豹的师父,两者之间的关系亲密无比。
“军中的那些谣言你都听到了吧。”
赵长陵看着陈芝豹语气平淡的开口说道。
“听到了。”
陈芝豹态度平缓就好像那不是他的事情一样。
“对此你有何感想?”
赵长陵看了他一眼开口问道。
“没什么感想,义父还在,我便不会有任何其他的举动。”
陈芝豹语气坚定的说道。
“那若是你义父不在了呢?”
赵长陵没有就此放过他再次开口问道,这让赵长陵顿时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似乎是在说,你到底想问什么。
“好了,既然你这么说,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会让人找出散播谣言的人,你好自为之吧。”
赵长陵说完就走了,而留在军营中的陈芝豹则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从军营中走了出来,神色冷漠,此刻的他似乎已经想通了什么。
“呼吸,你需要调整呼吸,这样药浴才能够起到最大的效果。”
小院中宁浩然对着坐在巨大浴桶中的宁晚晚开口说道。
这些天食补的已经差不多了,再加上每天宁浩然都会给她药浴,宁晚晚此刻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而现在宁浩然需要做的就是让她调整呼吸,这样才能够引导她踏入修行。
宁晚晚和姜泥轩辕青锋都不同,无论是姜泥还是轩辕青锋都属于天资卓越天才中的天才那种。
而宁晚晚却在普通不过,她的体质也是一团糟糕没有任何出色的地方,可即便是这样宁浩然仍旧要教导她修行。
在宁浩然看来,只要有系统功法在,那就什么都不怕。
“先逐渐慢慢放松,让自己能够内视,这样才能够更加熟悉自身的经络从而修行。”
宁浩然缓缓开口说道,而在浴桶中的宁晚晚却多少有些着急,因为无论她怎么尝试都达不到宁浩然说的。
无论她怎么放松都无法进入内视,而她越是焦急也就越发没办法找到气感和修行的方向,此刻的她俨然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宁浩然自然也感觉到了,这就是常人和天才的区别,如果把木桶里的人换做是姜泥再或者是轩辕青锋,此刻怕是早就已经进入内视甚至都已经开始自己运转功法。
可宁晚晚却连功法都无法运转。
“无需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怕什么,你再好好感悟一下,若是不行就多泡会药浴,水凉了就出来吧。”
宁浩然没指责她也没有骂她愚笨,他知道的,这时候越发严苛便越不行,所以轻飘飘的说完便转身离去了,这让泡在木桶药浴中的宁晚晚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宁浩然脾气很好,但毕竟是老爷,有他在自己便总是不能放松下来。
宁晚晚放松下来后又有些颓然,她觉得自己太笨了,老爷那么耐心的教导自己,可自己连入门都入不得。
想到这儿,她便再次按照宁浩然之前教导她的屏息凝神放松身躯尝试进入内视,这次她还专门调整了呼吸,让自己尽量呼吸顺畅放松。
绵长的呼吸和起伏的胸腔宛如入定一般,但就这么在木桶中坐了快有一炷香的时间却还不是不行,宁晚晚顿时便泄气了。
撒气似的用手打在了药浴的水面上,溅的水花到处都是,可即便是如此却也无法发泄宁晚晚心中的不甘。
就这样她尝试了数次,失败了数次却仍旧不肯放弃,一直到药浴完全凉了,这才不甘心的从木桶中站起身来,用一旁的白色棉布擦拭着身体。
经过宁浩然几个月的调理,此刻她的身躯早就不似来时候的干瘪,丰腴凹凸有致,白皙的皮肤和紧致富有弹性的皮肤,让她这几个月里宛如变了一个人。
刚来的时候面黄肌瘦,干瘪就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身上还有着一股子味道,但即便是这样宁浩然也没嫌弃她。
黑色的长发从肩头披散下来,此刻的宁晚晚丝毫不比徐凤年身边的任何一位绝色差。
但她却也没有任何骄纵,穿好衣服后便自己收拾起木桶,先是把木桶中的药浴倒掉,然后再用清水冲刷洗过数次后这才盖上了木盖。
挽起还湿着的头发,用布包裹起来,便朝着院子外走,此刻的宁浩然正在院子中那颗大树下喝茶。
看到宁晚晚从房间里出来便把她召了过来。
“把头巾放下吧。”
宁浩然看着宁晚晚开口说道。
“嗯。”
宁晚晚略显脸红,她知道宁浩然是为了帮她把头发烘干,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却仍旧有些害羞。
“好了。”
等到头发都干了,宁晚晚这才依依不舍的从宁浩然身前起身。
“肉干和其他吃的快没了,再去多买些回来吧,银钱还有吧,不够了就自己去屋子里取。”
宁浩然端起茶杯,茶水已经有些凉了,但他还是举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知道了,老爷。”
宁晚晚说着便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北凉军中最近却也是安静了下来,但暴风雨的前夕一般都是如此,谁也不知道这军营中又酝酿着怎样的风暴。
徐骁最近也略有愁眉不展,他担忧的不是军中的事情,而是赵毅,广陵王之子死在了徐凤年手中。
在徐凤年出城的时候被宁浩然击退,但这件事显然不会就这么完了,当初宁浩然不想引起纷乱,所以没杀赵毅。
但赵毅显然不会因为感激宁浩然,甚至开始想方设法的想要杀掉宁浩然,能够以一敌万而毫不疲倦的,大概也只有宁浩然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