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血肉的盛宴正在木叶大礼堂上演。
原本庄严的大礼堂,已经变成了暴力的大灵堂。
自来也恐慌地环顾四周,想要寻找那个帅气逼人的蜜色肌肤的男人,那个自称是黑绝的男人。
大礼堂里人群耸动,自来也根本找不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自来也的额头上不停地渗出大滴的汗珠,连呼吸都变得紊乱到窒息的程度。
那个叫黑绝的人……还真是敢做啊!
这推迟了两年的报复,也太过分了!
尽管自来也本人也认为当初纲手的做法是不对的,但是站在自来也的角度上来想,他认为男人在这方面是不亏的,更不应该为此而报复女人,再说了,纲手这两年也的确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再多的惩罚就过分了啊!
当然,颜柏的做法已经很男人了,自来也不认为颜柏亏欠纲手什么,他认为双方互不相欠。
反而是这个多管闲事的黑绝,他实在是太过分了啊!
仅仅是半天,木叶所有人的心都裂开了。
颜柏,你在哪里?颜柏……
自来也从未有过像现在那样祈祷颜柏赶紧归来。
然而,这却是一个没有意义的祈祷。
今天的情境,就好像是木叶积攒了的多年的福分和气运,忽然间就逆转了过来似的。
木叶因为邂逅颜柏而获取幸运,也因为失去颜柏而陷入绝境。
让自来也深深地感觉到颜柏的恐怖。
而此刻,自来也他也没有任何闲情逸致可以等待颜柏归来,关于依靠颜柏这件事,自来也已经放弃了。
如今眼前这种状况,不赶快解决是不行的。
自来也回望着已经宛若炼狱的木叶大礼堂,耳边充斥着一群精神病患者疯狂的声音。
“去你丫的——”
“我要杀了你!”
“砍死你!”
“可恶——”
“去死啊——”
……
自来也的耳边充斥着诅咒一般的怒号。
那群疯狂的精神病患者手握磨得锃亮的武器,你一刀我一刀,让彼此成为洒血的喷壶。
像瀑布一般的血液,在到处流淌。
沾满鲜血的眼球和残肢,跟它们主人生前的时候完全不同。
前方那群还在动的东西,形状还是人类,但是已经不能被称之为活人。
他们是死人……
就这么被杀掉的话,或许对于木叶大礼堂外面那些正常人而言才是不错的保护方式。
因为如今已经疯掉的这群人,即使是活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明明没有活着,却仍然存在着,那才是最痛苦的啊。
从这世上消失,才符合自然。
尽管发生这一切的时候,不过是只有数秒钟的时间。
但是时间似乎变的非常迟缓,就如同动脉粥样硬化一般血液迟缓地流动着。
他们对于杀人这种行为毫不留情。
从一开始,他们就连自己本身的意志和主见都消失了。
自来也侧身站在原地,他在思考如何拯救纲手,他避开身旁那群疯狂的人们,想尽办法恢复自己那消耗殆尽的查克拉。
自来也冷漠地看着前方那颈部皮肤裂开和鲜血喷射的样子。
流淌的热血是还活着的最确实的证据。
谁也不会去求死才对。
他们都是受害者……
自来也内心再度痛苦了起来。
死亡,是那样黑暗和令人生厌;
死亡,是那样孤独和毫无意义;
死亡是比任何挫折都让人感到恐惧的东西。
光是无法想象自己死后将要面对什么未知的东西,心中就产生了厌恶的情绪。
不管怎么样,自来也要先救人,他必须把那群疯子抛之脑后,不要想那么多,他最重要的是救纲手。
忘记他们,忘记他们,忘记他们……
自来也在心里不停地自我催眠着,他一脚踢开脚边的肉块。
那肉块撞在了舞台外围的蛛丝陷阱上,立即分为无数块,再度掉落下来,变成更加细碎的血肉。
几乎看不见的丝线,被沾染了半凝固的鲜血,竟然在虚空中显露出了“真身”。
自来也眯起眼睛,再度踢了一块东西,继续试探,他需要调查这个陷阱的高度和宽度,来避开它,去救纲手。
不要犹豫!
自来也对自己说。
这些都不是人类,不要去在乎它们,不要去想了……
这个时候,黑绝空灵和蛊惑的声音自虚空中响起,他就好像在给孩子唱摇篮曲。
「绽放了,绽放了……」
「绚丽的血红闪烁着光影,如同烟花用生命换来了一刻星空璀璨。」
「那郁金香似的伤口,排着队,排着队,排列着,排列着,红的,白的,黄色的,不论哪一朵花,都非常美丽呢。」
「转瞬即逝的花朵在我心中已成为永恒……」
……
黑绝这奇异的歌谣,旋律很欢快,歌词配起来很和谐,却将自来也拉回了令人惊悚的现实。
再也忍无可忍,自来也颤抖地望向那如同斗兽场一般的后方。
……几乎被自来也遗忘的紧张感蹿遍全身。
能让每个神经绷起的紧张感,使得自来也莫名感到切肤般疼痛。
紧张会让自己重新恢复恐惧状态,是让他的行动变迟钝的毒药……
同时,也是使自来也如超人般觉醒的引爆剂。
住手——
快住手啊!
自来也的内心在痛苦地哀嚎着。
本来已经冷静下来的自来也,心中忽然燃起了愤怒的火苗,口中阴沉地叫道:“黑绝,你……还真敢做啊!这里,是颜柏的木叶,这里是他倾注了心血的木叶,你竟敢……把这里弄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