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通人看来,“神仙”最标志性的表现就是会“仙法”,而在他们看来,飞更是“神仙”必须掌握的一项基本技能,该是如吃饭睡觉一样简单,他们不知道的是……飞,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还抱着个刚洗白白的女人!
对于自己之前见到的,韩原并没有跟陈沐芸多说,只是告诉她,她那些可爱将士们有危险,这女人就用最快速度从温泉中跳了出来。
与之前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再去穿那羽衣,只依然把它扔在地上,人又换了之前那身明黄龙袍。
虽然没有改回男装面目,身上气质已大是不同,倒是与韩原第一次在皇宫见她时极为相似,是那种指点江山、顾盼天下的霸道气度!
韩原一直就很好奇,这女人这般气度到底是怎么练就出来的,在他看来,这绝不可能是靠了什么习惯成自然,倒更像是与生俱来。
“能看到具体情况吗?”
“我才试了试,不行,那阵法周围有个结界,挡住了我视线,要不是那里有了真气异动,我可能也发现不了,对方准备看来十分充分,可能早已算好了要防备别人去救。”韩原发下紫芒闪了几闪,才慢声答道。
陈沐芸伏身爬在在朝原胸前,看上去虽还是之前的姿势,给韩原的感觉却再不相同,不只是因为她现在身上气质,也因为之前的“大饱眼福”。
人怕玫瑰有刺不假,但越是危险,就越是吸引人,许多事情也不是道理能说得清的。
韩原敢发誓,自己原本是很讨厌这女人的霸道,更是暗恨她拿自己痛处威胁自己,已在心里想好了,待有机会离开了这里,绝不会再回来,待以后修为更高了,早晚有一天要把这场子找回来。现在他却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有自己想的那么恨她,真要说起来,这一路上一直都好像是自己在占她便宜。
“能被她这样的女人倾心,该是件许多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吧?”感受到胸前的挤压感觉,那惊人的弹性让他禁不住暗自想道。
“不要乱想,你只是我无趣生活中的一个调剂品,我的世界是你用尽一生都无法触及的存在……”想能感觉到韩原心里的想法,陈沐芸突然与韩原拉开些距离,目光平静、盯视着他眼睛开口说道。
“放心!我就算真想要得到你,也一定不会是现在,如果不能强过我的女人,我又拿什么来保护她?总不能说是有危险时候,让我的女人挡在我身前吧?”
“……呵呵~呵呵呵,你还真是有趣!好啊,那我等着,等着你真强到能保护我的一天,到时候我就把自己全都交给你。”
听对方的话,再看陈沐芸眼中迷离目光,感觉到怀中火热娇躯,韩原又不是个木头人,又怎么会毫无感觉?但却还是强自说道:“嘿,你说交就交?到时候没准我就又碰到更好的女人了,哪会再想得起你是哪位?”
“你要敢,我就把你现在顶在我身上那东西切下来、丢去喂狗!”
“……”
以这女人的凶悍,韩原此时想在某方面胜过她还真就不很容易。
虽然听她说的轻松,但韩原丝毫不怀疑她话,他知道,陈沐芸并不是在开玩笑,她一定真能做得出来!
看韩原脸上青红不定,像是马上就要发作的模样,陈沐芸也不多说,只是把自己身体又再跟他紧贴在一起,就是下面有些本该介意的,她也都没有真放在心上,反倒是有意无意的又爬在韩原怀里摩挲了一番,才又开口说道:“从你同意了我条件的那刻,你就已是我的私有,就是真要死,也要问过我同不同意!就是这么的简单,明白了?”
确实如陈沐芸所看出的,韩原是马上就要发作,但待听了她话,韩原就又冷静了下来,表情反倒有些愕然。
低头去看这霸道女人,韩原很容易就能知道,她现在所说,同样也是真的……
人之一言、许一世诺,任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万物俱灭,诺永不变!
“看什么?”见韩原好久也不收回目光,陈沐芸终是忍不住问道。
也不知韩原这时候脑袋里想的是些什么,听了陈沐芸话,想也不想,便忍不住顺口答道:“春光乍泄。”
“……去死吧!”
顺着韩原目光朝下看去,自己已是领口大开,陈沐芸又怎么会不明白韩原说的是什么?以她的个性,本是不会去在意,但在这时候却也忍不住露出些小女人模样,脸上微露红潮的功夫,已是用小脚踢在韩原腿上,让他忍不住露出呲牙咧嘴表情,倒是强忍着没叫出声来。
“这女人的脚莫不是什么金精铁髓铸成的?”以韩原的铜皮铁骨,被随便踢上这一下,都疼得这么厉害,实在很难想像陈沐芸这一脚力道有多大。
两人说是去救人,倒也没妨碍了再提些前事、打情骂俏,反正都是韩原一人在出力,陈沐芸怎么折腾倒都不会耽误什么,唯一让韩原有些不能接受的是,这女人不好意思也只是那么一次,接着就又恢复如初,又再把身体紧紧挂在自己身上。韩原也有些忍不住怀疑,对方先前那害羞模样是不是也是假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踢自己这么一脚。
如果说韩原本就是个难以定性之人,那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次怕是碰上对手了,比较起自己,陈沐芸才是真的心思难测。
虽然是如此,但说过了这番话后,两人间倒也有了些不同于之前的感觉。
……
韩原本以为对方设下结界,为的就是防备己方去救,可没想到的是,严飞防的其实是自家师父。
“里面怎么样了?”
“那个‘逍遥剑宗’的小子还没死……还护着了些普通人。”
“什么!怎么可能!?”虽然见阵雾还未散开,严飞就已知道,情况怕不如自己先前想的那样好,但听得连莫这样答复,还是忍不住失声叫道。
“这年轻人很厉害。”连莫不去管严飞脸色难看,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这人不过是个单纯的剑修,除了手中一把飞剑外,就再没有什么别的术法,按说该是十分好对付。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使得他的一颗道心更为晶莹,飞剑更利……呃!”
不待连莫把话说完,就突然从元婴上传来一阵刺痛感觉,用不着心神查探,他就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强抬头去看那严飞,见他手中果然已拿了只银亮小盅。
“你个老东西,你知道的,我不管他有多厉害,我要的只是他死!下面所有人都死!”严飞一句话功夫,脸上表情已完全扭曲,原本微笑表情再也不见,有的只是一副有如恶鬼一样的狰狞面目,比较起法台上那雕像忿面还要更甚几分。
“知……知道……知道了……”
连莫本已疼到背都弓了起来,可也不敢稍晚了开口,一番话虽然因为疼痛得厉害,有些断断续续的,倒也让严飞听得清楚,幸好他也记起了自己眼下只有靠连莫出力,才有机会活命,这才没有痛下毒手。
停了真气注入,严飞手中那银盅才终于停了光芒,“老家伙,我不管你怎么做,我也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如果真等到那两个老东西来杀我,我一定会让你死在我前面,盅虫噬心的滋味儿你是知道的!”
“……”
不用严飞说上很多,连莫也不在意对方的威胁实在太过简单,最主要是,他真的很清楚蛊虫噬心的痛处,毕竟此时伏在他元婴中那蛊虫可不是假的,只要自己稍有不合对方心意,在他心脏中假死的蛊虫醒来,自己死在严飞前面绝不是什么难事。
抬头轻看眼台上雕像,连莫握紧了手中黑木剑,高举起另只手臂,剑起臂落,断臂处血已染红整个法台!
……
任阵中的人怎样去想,这时候怕也想不到外面是何情形,就算他们知道,那本该有的同情也早已不在。
血流成河、尸骨如山,陆归元不是没有见过。之前在“不归路”中,他便是在那上面爬过来的,死里逃生让他以为,自己真正见识过什么叫“人间地狱”……但在此刻,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太过于天真了。
与此时自己眼前所见相比起来,陆归元只得说“不归路”中那实在算不得什么。
陆归元虽然对这些普通人军队的数量不很在意,但也知道,来前陈国是共出了十数万将士,除了那些个守卫一方的兵将,这些几乎已是陈国的倾国之兵,但现在还在自己身边的总共却不过只有十数人!
因为有雾气相阻的关系,此时在黑暗中,陆归元已再看不到稍远地方的情形,但他并不需要去看,只是每一步抬起、然后又再落下,从脚底传来的感觉就能时刻提醒他,自己是踩在残肢、尸身还是血水上!
原本那平整地面已完全不在,此时此刻,陆归元只感觉自己早已是泥足深陷,不管往哪个方向走,从脚下传来的感觉也都是一样,不只是鞋面,就是小腿也早已被鲜血浸湿。
陆归元这段时间虽与陈国大军朝夕相处,其实并没有觉得如何,因为他们在他眼中看来只不过是些个普通人,十数万大军在他想来也不过只是个数字,再不能代表别的什么,只有到了此时,踏着这些个东西,他才突然想到之前那一条条鲜活生命已然不在。
“我们是要死在这里了吗?”目光毫无焦点的盯视远处,陈留用那早已哑掉了的声音,突然开口问道。
陆归元知道,这话并不是在问他,要说真想找个对象,陈留很可能正是在问自己。
陆归元看着面前那堪比小山大小的漆黑妖物,突然感觉做个普通人也许要更好些,因为现在他也很想像陈留一样,去问那完全一样的问题,但是身边那十数张满脸恐惧表情的脸却提醒他,只有自己不能退!
紧了紧手中残剑,轻在剑刃豁口处一一擦过,寒光闪烁中,剑上便已带了一抹惨红颜色,不去管身上缠好的伤口又再裂开,陆归元就已提剑运气朝那妖物刺去。
虽无化虹之之势,只是简单如世俗剑客一样,但见他身上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却好像要远超了之前无数神异飞剑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