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地回到宾馆,何小琢发现宾馆也显得异常平静,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如此,便更觉得这个宾馆的背后仿佛隐藏着莫大的神秘。
三个人没事似的看着电视,一副很是休闲的神态。再没有电话铃声响起,也没有敲门声的出现,这是唯一与第一晚住进来时不同的地方。因为没有了打扰,所以三个人很快就躺下睡了。
夜半时分,一个微微发亮的小光球突然一闪,从天花板里纵了出来,闪在灯后,在空中停留了一阵之后,终于悄悄溜了下来,先到傻子的床前,躲在傻子的身体左侧,偷偷地探视一番之后,又溜到何小琢的床前,如同一个幽灵一样,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仔细地探寻着何小琢的身体,就象一只狗,用鼻子贪婪地闻着猎物。这样反复探寻了一番之后,又在屋子里仔细搜寻了一下,发觉没有什么异常之后,这才一纵身,又隐遁于天花板之中而去。
就在它刚一逝去,一粒红色火珠一闪,立刻跟了上去。梅心焰一直以真身隐于台灯里,此时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小光点悄然隐退,丝毫没有发觉身后的跟踪者。七拐八拐之后,终于来到一间房子里,梅心焰见那点亮光进去,立刻隐去身上的亮光,追踪而入,隐于墙壁之中。
屋子里的**,正端坐两个人。一个是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身穿灰色的对襟短褂,双手跌于腹下。黑黑的头发,盘于头顶,用一根红色布条系成一个短髻,很是扎眼。面色红润,小三角眼隐于乱糟糟两堆花白眉毛之下,发出晶亮的寒光。大狮子鼻,覆盆口,一嘴洁白牙齿整齐发亮。三绺花白的胡须不长不短,刚过下颏。
另一人则是个年轻的后生,看去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也穿着一身灰色对襟布褂,用黑布条挽着个发髻。只是脸上看去要光鲜多了,一脸平静无褶,粗粗的一字眉,麻雀眼,长鼻,方嘴。下拉的嘴角流露出一脸的狂傲。身形一动,那团光芒便已扎入年轻人的身体之中。慢慢地收功,舒臂,最后双手在眼睛上揉了几圈,方才慢慢起身,来到长者面前。
“师父,我刚才去过了,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啊。”年轻人自信地说道,“是不是大师兄太过**了吧。”
老者并没吱声,依然闭目凝思。
“师父,你也相信那张三所说么?”年轻人见师父没有回应,又追问了一句。
老者还是没有吱声。
“若不我再去试验他们一下。”年轻人说罢就要动身。
“慢着。”老者终于出声止住了年轻人的冲动。“血飞,做事不要总这么冲动。你应该学学你大师兄,如今能够闯下这么大的家业,可不是靠一时冲动可以的。”
“可大师兄这次不也还得请你老下山帮他摆平这里的事么?”年轻人心里对大师兄很是不服,大师兄那么能耐,还用得着让师父
出头?
“世事无常,岂一个人能力所及?”老者无奈地叹息着,“昨晚四个人打那一个人,却稀里糊涂地被人家打发了,这两个娃娃怎么会是没有来头呢?这一点那五个人现在还说不清楚,也就说明这事情透着诡异呢。”
“还不是大师兄手下的人饭桶?”
“血飞,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这么想早晚会吃亏的。”老者正色道。
血飞撅了撅嘴,不再说话。
“张三是你大师兄的手下,按你大师兄的手段,他是不敢对你大师兄撒谎的。那么从神秘人和那个年轻人打斗的手段看,他们都绝非是一般的修炼者的,这才是为师所担心的地方。”
“张三和马天宝也都是被吓破魂了吧?骗子门出来的,也就只能唬人骗人吧。”血飞依然的不以为然。
“总之,那两个人还是先观察了稳住了再说。没有十足把握,不能再打草惊蛇了。你应该学学你大师兄利用服务员把那傻子毒倒的手段,凡事要采用不同的对象用不同的手段,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不要每天到晚只想到杀杀杀的。”老者缓缓说道。
血飞刚想再说话,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门一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西装革履,身材
高大,面色红润,微微有些发福有脸上戴着一副金光闪闪的眼镜,浓眉大眼,双眼皮下黄眼珠格外精明。大鼻头,法令纹深陷,将总是微笑的一张嘴挂在开阔地上,显得格外*阴险。
“师父,还没休息啊?”来人尊敬地向老者问候道。
“还没呢。血涛,那个神秘人查清了么?”老者开门见山就问。
血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人来无影,去无踪。我派下去的人手都查遍了,没有人知道。我在怀疑是不是我们这个道上的人。”
“这个我想过,按此人的身手看,不会是你们这个道上的人。很可能来自我们修炼界。但如果真象张三所说的那样,这种功力是不会屑于管张三这样的小事的,这就令人很难琢磨了。”老者仿佛在自言自语。
“我反复问过张三,那天晚上他只听到那个声音,命令他们马上离开,并没有见过那个人。只是在昨天,张三也只是见到那个人的背影。然后和那个何小琢一直在空中厮杀,据说打得电闪雷鸣,天昏地暗,场面很是恐怖。张三几次想逃跑,却都被那个傻子拎了回去。后来来了一个绿衣中年人,趁傻子不备,突然间在他和傻子之间布下一道无形的墙,把傻子隔开了,他这才跑出来。”血涛说罢,深情地看着老者。
“何小琢。”老者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
“对,是叫何小琢。据张三所讲,是他十年前骗过的一个孩子。”
“那就是了。十年前,鬼*阴*门曾悬赏各门派只要能抓到一个叫何小琢的孩子,会传授有功者鬼*阴*门的秘密修炼法门。后来那孩子也就销声匿迹了。想不到现在终于又重出江湖了。”老者长叹一声。
“鬼*阴*门为何要捉拿那个孩子?”血涛不解地问。
“这个就不清楚了。鬼*阴*门向来做事诡异,所以更没人清楚个中原委。”
“也许这只是巧合的重名。”血飞撇了撇嘴,他并不相信那个自己反复探寻都毫无知觉的人会如张三说的那么神奇。
“师弟,事情不是已经明摆着了么,不是何小琢又怎么会来找张三寻仇?”血涛不满地看了看血飞。
老者忽然间嘿然一笑。
“师父,怎么了?”
“你说他是来找张三寻仇?”
“对呀。”
“如果他真是来找张三,那我们把张三扔出去,不就不用担心他会影响我们的计划了?”老者阴险地微笑着。
“师父高见。我来就是和你商量此事。”血涛这才步入正题。
“哦?”老者展示出颇感兴趣的表情。
“我的设想是这样。何小琢只是无意间遇到了张三,于是开始寻仇。这时神秘人出现了,阻碍了何小琢的寻仇。如果这个设想成立,就等于何小琢针对的是张三,神秘人针对的是何小琢。这样只要我们把张三扔出去,就不会再有人再针对我们了。这样何小琢也就不是宝宝帮请来的人,我们就可以继续实施对付宝宝帮的计划。”
“不错,你分析得和为师想得一样。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老者捋了捋山羊胡,满脸荡漾着满意的笑意。
“先投石问路。今晚,我会派人袭击宝宝帮在大陆街的蓝月亮夜总会,如果何小琢出手,基本可以说明他是宝宝帮请来的人。如果他按兵不动,说明他与宝宝帮无关,那时我们把张三一扔出去,也就随他走人了,剩下还是我们和宝宝帮的决战。”
“对。今晚我就去砸了那个叫什么蓝月亮的。”血飞听血涛讲完一下蹦了起来。
“你先呆着!”老者冷冷地说,“这事儿也用得着你出头么?”
血飞一吐舌头,不敢言语了。
“血涛,我看那个马天宝也不能让他去,我觉得这个人好象也和那个何小琢很有瓜葛。”
血涛点了点头。“是的,师父。这小子刚被我骂了一通,出点事就跑,一点担当都没有,也他妈没出息的货。”
“嗯。那你赶快安排去吧。”老者又微闭上眼睛。
“好的,师父您先歇着。”血涛慢慢退了出来。
梅心焰身形一转,以更快的速度回到了何小琢的房间。
夜幕深深,几点寒星闪亮。灯火辉煌,繁华的新封市依旧车水马龙。
大陆街本就是新封市一条繁华的街道,来回八车道宽敞大气,两面商铺霓虹闪烁,有歌声飘渺,有车鸣来往,酒店里金碧辉煌,各色人等就在落地玻璃窗的透明里饕餮大吃,觥筹交错吆喝敬酒之声不绝于耳。
大酒店旁边,三层楼高的电子霓虹灯爬满墙面,红白蓝红几色玄光缤纷转换,美轮美奂之中,捧出核心的三个大字:蓝月亮。气派雍容,华丽迷人。
门前,豪华闪亮的高档轿车整齐地排成两排,四个高大的男子,身穿制服,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来往进出的车辆,泊车,开门,迎宾,一切井井有条。
高大锃亮的金色琉璃门后,两边各站着八名身材苗条,长相标致的迎宾小姐。紫色旗袍将苗条身段包裹得更加丰韵迷人,白色长毛围脖将一张俏脸装饰得更加粉嫩含俏,见客人到来,一齐躬下身去,娇滴滴的声音整齐传出:欢迎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