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琢茫然四顾,发现自己还是处在进来时的屋中,八张椅子,八卦太极图,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不由得大是惊愕。
“喂,你找什么呢?你的魂么?”红衣少女不客气地问道。
何小琢还是一脸糊涂。
“五师父,这是……”
看着依然完好的房舍,何小琢真不明白这火是如何烧的,熊熊大火之下,屋舍依然,不怪都难。
看着何小琢的茫然,五师父只是笑了笑,然后悠然地向屋外走去,何小琢和红衣少女也跟着她步出木屋。来到外面空地之上,五师父面对木屋抬起袍袖一挥,木屋立刻凭空而起,悠悠然飘荡而来,在空中逐渐变小,最后化作只有指甲大小的小木屋飞入五师父手中。
何小琢大是愕然,想不到这个木屋竟是五师父炼制的法器。
“师父,有人以为你这火是普通的炊火呢。”红衣少女故意撅着小嘴说。
何小琢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五师父莞尔一笑。
“小琢,你刚才所经历的火是我布置的火阵,只不过是这丫头拿去控制的。火阵之火是我采集的天然林火、雷火、陨石之火、地心之火加上我体内真火共同练制,所以你的黑海玄冰并不能击灭它,况且这丫头也是天生火种,所以你才不能轻易突围出来。”
五师父缓缓解释道。
何小琢终于明白,既是五师父亲手炼制,那还真就难怪自己苦炼的黑海玄冰也没能将其破解了,好在只是由这红衣少女控制的火阵,若是五师父来控制火阵,恐怕自己更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想罢不由自主地看了红衣少女一眼,没想到这个比自己还小的调皮女孩着实把自己弄得好狼狈。
看到何小琢看向自己,红衣少女立刻夸张地挺起胸脯,歪着小脸,向何小琢瞪起眼睛,一副挑衅的架势,意思是在说:不服啊?不服再来!
看着红衣少女那高高耸起的胸脯,何小琢不由得一愣,随即也不由得苦笑摇头。
“小琢,你吸入的黑海玄冰本是至寒的水性精华,如果把握不好,必被它的能量反噬。须知水多金沉,火多木焚,而你体内丹炉要完成金丹炼制,必须五行平衡,才可炼出中正金丹。今天我用我炼制的五味真火与它交战,就是为达到水火既济的目的,经过一番苦战,你成功了,小琢。这就是你后来感到的火不再热,冰不再冷的原因。”火离继续解释着。
真是用心良苦啊!何小琢的心中突然又是一阵感动,入山以来,几位师父都是这么无私地对待自己,真不知自己又何以回报。
“至于你能这么快就筑基结丹,却是造化使然,精诚所至了。无心而心,无为无不为,有因才有果,小琢,你做得很好。”五师父由衷地赞叹道。
“哼!”
一句不屑的声音从鼻腔里发出,令火离和何小琢不约而同地向声音的发出处看去:两人同时看到红衣少女瞟过的白眼才刚刚收回一半。
火离不禁哂然。
“当然,小琢,你的成功梅儿也是功不可没呢!”
何小琢疑惑地看向红衣少女,红衣少女却只将脸看向一边,根本不理睬何小琢。
“小琢,表面上梅儿是用火困你,实质也是在助你完成水火既济的修炼。而到最后,她直接充当了你的护法,帮你支撑外面的危局,让你尽管完成体内丹炉的筑基,并初步练成五彩丹丸,这梅儿可不是功不可没?”
原来是这样,听完五师父的介绍,何小琢也不禁向红衣少女投去感激的目光,想不到这个见面就处处与自己作对的少女原来却是在一直帮助着自己,何小琢不由得颇为意外。
“师父,你告诉他干嘛,人家可不会领情呢!”红衣少女不冷不热地说道,又是白了何小琢一眼。
何小琢吐了下舌头,赶忙向红衣少女躬身作揖,
“多谢小师妹成全。”
“难听死了。”红衣少女表情夸张地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火离也不禁展颜一笑。
“好了,小琢,你也不用客气了,你们这对故人也该好好见见了。”
“故人?”
何小琢吃惊地看着红衣少女,又看了看火离。
火离微微点了点头。
“梅儿,你也该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了。”
“师父!”红衣少女不情愿地看了眼火离,颇有还没玩够的意思。
“梅儿,玩够了也闹够了,你再不现出真身,为师也不管你们了哦?”火离突然装出一副严肃的面孔。
红光一顿,红衣少女突然不见,一颗红色火珠如红宝石一般,晶莹闪烁,悬停空中。
“小梅!”何小琢失声叫出,伸出手就去接那火珠。
火珠却轻轻一闪,躲过何小琢伸过来的手,亮了三亮,象是眨了眨眼睛。
“小梅,真的是你!想死我了。”何小琢激动地再次扑上,双手环抱,就想一下抱住火珠。
哪知红光一现,刚才的红衣少女已赫然出现在面前,何小琢吃惊地发现,自己的双手正抓在红衣少女稚嫩如藕的双臂之上,红衣少女性感高挺的酥胸正抵在自己的胸前,白皙的乳沟在性感的小衫包裹之下,若隐若现。
何小琢一愣,长这么大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女孩,第一次触碰女孩,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旋即松开手来,痴愣愣地问道:
“你,你是小梅?”
红衣少女并不回答,见何小琢突然松手,眼中立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不过看到何小琢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样子,不由得掩嘴笑了起来,越笑越是激动,终于控制不住似地扭头向草地里跑去。
“去吧,小琢,梅心焰经过修炼,现在已能幻化成人形,她就是你的小梅,你们去叙叙旧吧。”火离提醒道。
何小琢终于明白,树林里阻拦自己的火阵,木屋里困住自己的火阵,原来都是这煤焰精灵的恶作剧,真是改不了的古灵精怪脾性。也来不及向五师父道别,立刻拨足追了上去。
火离看着两个跑去的少男少女身影,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隔空之音传来:
“梅儿,别只顾玩,将你学的控火之法可以传给小琢了。”
“放心吧,师父。”梅心焰大声回答。
这时何小琢已经追了上来,
“小梅,等等我!”
看着何小琢已经追近,小梅突然一扬手,一片火光向何小琢罩来。
“烧死你!”小梅故意狠狠地说道。
何小琢赶忙闪过,只在一顿足之间,小梅已跑向远处。
“还敢害我?”何小琢醒过神来,立刻发足狂追。
火离不自觉地笑了笑,闪身而逝。
……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辉铺满大地,金黄的光影里,两个少年并肩依偎在山岩之上。
在他们对面,是一块挺立的山崖,现在已是刀削斧劈一般的平整,从岩石表面新鲜的程度可以看出,那是雷霆万钧留下的痕迹。此刻山崖平整的表面之上,正刻着一副巨大的棋盘,楚河汉界,格外分明。一场激烈的搏杀交战正酣。脸盆大小的棋子闪烁,如果说那巨大的棋盘是用剑气划出来并不为奇的话,这闪烁的棋子却是大不相同了。黑色的棋子分明是一块玄冰,而每块玄冰的中间,燃烧的炽红火焰分别形成了车、马、炮、象、仕、帅、兵的字样,红色棋子分明是炽红的火焰制成,每块火焰的正中,是黑色的玄水流淌,分别形成车、马、炮、相、士、将、卒的字样,火在燃烧,水在流动,火无常形,水无常势,今天却都做成了规则棋子,下棋的两个人还真是别出心裁。
炽火一亮,红色的“马”抬了起来,一脚踏在黑色“炮”的脸上,将黑色“炮”吃掉。
“该你了。”梅心焰得意地看着何小琢,手里摆弄着刚被吃下来的“炮”。
连日来,两个人除了练功,就是下棋,玩,真是快乐无极。
“唉呀!你怎么偷吃人家的‘炮’呢?不行,这步没算好,重来。”何小琢很是后悔道。
“诶,说好不许悔棋的,不许耍赖。”
看着何小琢焦急的神情,她更是得意了,故意把手中的“炮”摆弄在何小琢面前,和何小琢学下棋以来,她还很少占上风呢。
“落子无悔,‘大豆夫’说话算话。”她故意把‘大丈夫’说成‘大豆夫’,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那好吧。”何小琢一脸沮丧,只好悻悻地缩回手去,用手一推,黑色的小“卒”已向前逼近了一步,
“我拱你马!”何小琢一副拚命的架势。
“嘿嘿,俺马是活的,你拱不着。”梅小琢轻轻一拨,马已跳到了一边。
“真的跑啊?”何小琢失望地说道,“不跑不行?”
“嘿嘿,你当我白痴?白给你拱啊?就跑就跑,你拱不着,气你叫嗷嗷……”梅心焰竟是手舞足蹈起来。
“将!”何小琢突然趁梅心焰的“马”跳开之际,黑“炮”直接翻过去打掉了红“相”,来了个“闷宫”。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梅心焰。
梅心焰突然顿住笑容,这才发觉落入了何小琢的“圈套”,不由得娇容大变,
“不行不行,你骗人!”说着就要悔棋。
“诶?是谁说的落子无悔啊?”何小琢反唇相讥。
“你无赖!”梅心焰气乎乎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