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原来如此(一)(1 / 1)

仙行都市 长烟一笑 1742 字 10个月前

“哈哈哈……”张铁一朗声大笑,“我孤老头子可一直记得这一天。”笑声直爽豪放,令何小琢很受感染,也跟着笑起来,还有傻子,也受到了熏陶,也跟着露出小白牙呲呲地笑着,尽管他还不知道面前两人为什么发笑,而两人也不会注意他为什么发笑了。

笑声过后,张铁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悠然地喝了一口后,又开始神情专注地观察起何小琢来。

“还要给我相下去么?”何小琢主动发问,“您的好话还没说完?”张铁一的直爽与热情很令何小琢好感,此刻他竟也能放心地和面前这个老头调侃起来。

张铁一没有答话,又喝了口水(看来是酒精起作用了),依然神情专注地看着何小琢。

“怎么,有什么不对么?”何小琢故意挺直了腰杆,摆出一副故意给张铁一看的架势。

“‘你赶紧回家吧,你媳妇上吊了,现在回去还有救,再晚就来不及了……’”张铁一忽然学着何小琢的语气说道,继之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媳妇正在上吊呢?”

何小琢一愣,马上反过来味来,

“‘小伙子,我看你是家里有了病人,是不是?’”竟也学的是张铁一的腔调。

“哈哈哈,”张铁一用手点了点何小琢,“小崽子,不学好呢?”

何小琢也快意地笑了。

张铁一给何小琢和傻子又重新倒了碗水,这才很郑重其事地坐下来说道,“小琢,你算的很准,小小年纪就有这个能耐,让我老人家很是佩服啊。功夫嘛,其实就是一张纸,点破不值半文钱。所以你不说嘛,是对的。这也是江湖规矩嘛。”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看到了那人问事时的外应。”何小琢见张铁一很认真的样子,也立刻认真下来,至于江湖规矩什么的对他来说还没有什么概念,而他更没有想过保守地把这个秘密隐藏起来,本来很简单平常的事情何必要弄得那么神秘莫测?故弄玄虚可不是他的性格。

张铁一瞪大眼睛,外应他也是知道的,此刻他已不再关心这个秘密了,而是关心何小琢是如何推算出来的,这说明了这个孩子的思维程度,这正是将来决定这个孩子神奇的地方。

“外应我是知道的,就是一个人在问卦或算命时,外界环境突然间发生的一些偶然事件,这个偶然事件很可能就包含着问卦人所测问题的答案。那你是怎么推算出来的呢?”张铁一很郑重其事地问道,这个疑问在他那里已经很久了。

“是这样,当我看到你要他媳妇八字的时候,他因不知道他媳妇的出生时辰,就去打电话,结果电话盖被红绳的吊挂缠住了,没打开,他就用嘴去解那红绳,就是这个外应。我看他那吊挂本身就有‘吊’与‘挂’的意思,这是第一层;其次,那红绳缠在手机上,他的手机又是翻盖的,这样翻开的手机不就象张‘弓’,由于吊挂很长,从弓上垂下来,就是一个‘弔’字,意义很明显了;还有,手机被吊挂缠住时,他是用嘴去叼改那红绳,红绳可理解为‘巾’,嘴是‘口’,口加巾同样是一个‘吊’字,所以很明显是上吊之意了。谁在上吊呢?他问的是他媳妇,当然暗示的就是他媳妇上吊了。”何小琢娓娓道来,听得张铁一兴奋的一拍桌子,

“高!实在的高!”张铁一赞赏地看着何小琢,“真是后生可畏啊!小家伙,你真是灵气逼人啊,有理有据,活学活用,前途不何限量!”

何小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小声说道:

“您算的不也是很准么?人家的事您也都算出来了。”

没想到张铁一听了此言却又是抚掌大笑起来。

“你想学么?我教你。”

何小琢惊愕地看着张铁一,想不到这个人比自己想象的豪爽痛快还要豪爽痛快,最奇怪的是自己有什么心思他会马上就看出来,并说出来做出来到你心里去,这张铁一真是个什么都能的人呢。老实说他也早已按捺不住对张铁一事事都算的那么神奇的好奇心了。

“现在你问我答,我保证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罢张铁一正襟危坐,认真地等待着何小琢的问题。

“您怎么知道他家里有病人呢?”何小琢开始发问。

“很简单,因为他手里拎的塑料袋,那上面清楚地写着‘国药大药房’,半透明的塑料袋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药盒,当然有病人才会吃药。”张铁一很坦然地说道。

何小琢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是算出来的?”

“也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什么叫也是也不是?”何小琢吃惊地问。

“也是算的,通过药房的塑料袋和里面的药物推算他家中有病人,这叫推理,也是算,只不过这种算法不是你想象的用周易八卦算的。”张铁一丝毫不理会何小琢的惊异。

“那你怎么能肯定是他家里人呢?难道就不会是他代给别人买药么?”

“因为他来问卦了,说明他对病者很在意,很关心,甚至是放心不下。试问这个社会上能令一个人去给她买药并关心到放心不下来问卦,这样的人除了他的家人难道会是他的同事或者是表哥么?”

何小琢无言以对。张铁一尽管不是用八卦推算出的东西,但说出来确实很有道理。

“那你怎么肯定是他的媳妇,难道就不能是他的父母或孩子病了?”

“他的药盒上能隐约看到‘清宫’的字样,只有女人才有子宫,所以肯定是女人有病。”

“那你又如何判定是他媳妇有病而不是他母亲呢?”

“乌鸡白凤丸,这也是在他拎的塑料袋里隐约可以看到的药,那可是女人最好的补药。我看他今年的年龄在30岁左右,那么他母亲的年龄就该在50岁以上。观他穿着打扮和言谈举止并非有钱有势人,那么他母亲补这种药的可能就大为降低了。”张铁一又喝了口水,“还有一个原因,根据我多年的经验,现在年轻人来算命,来算父母如何的越来越是微乎其微了,相反男人问女人女人问男人的倒是习以为常了。”

何小琢无言以对,原来张铁一竟是如此推算的,总觉得有些别扭,但却也指不出张铁一的错误。万般皆学问,张铁一在“万般”的学问方面,自己确是望尘莫及。

“那你又是如何推算出他父母不全的呢?”何小琢再次好奇地问,难道这你也能从外部的推理推测出来?

“哈哈哈……”张铁一又爽朗地大笑起来。“也罢,我既答应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今天就索性让你见识下江湖手段。”说罢,又拿出在桥上时那个小本和笔,“咱也算算你的情况。”刷刷刷就在小本上写起来,那小本也就手掌般大,所以他就在手掌里写着,写完了把小本一合,问何小琢,“说说你的父母吧?”

“我父母都健在。”何小琢实话实说。

张铁一哗地撕下一张纸来,展示给何小琢看,那上面赫然写着:父母双全。

接着又在那小本上写起来。

“你父亲属什么?”

“牛。”

张铁一撕下一张纸来,上面就写着:父属牛。

接着又在那小本上写起来。

“你母亲属什么?”

“龙。”

张铁一撕下一张纸来,上面就写着:母属龙。

尽管已是第二次看张铁一这种手法,但何小琢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惊奇,张铁一的这一手不会只是凭猜想得出来的吧?

“那你看我兄弟几人呢?”何小琢问出同样的问题。

张铁一也不吱声,刷刷刷地在纸上写起来,然后撕下来给何小琢看:昆仲一位不能二三。

“这回错了,我是哥俩。”

张铁一也不答话,只用笔在那张纸上点了一下,何小琢再看时,那字已变成:兄弟一位不能,二三。

“你?”何小琢张大了嘴吧,但又无法说下去,张铁一写的不能算错。

“我明白了,你的‘命独不能有子’,是不是既可以读作‘命独,不能有子’,又可以读成‘命独不能,有子’?”

张铁一一脸神秘微笑地冲何小琢竖起了大拇指,何小琢则颓然地泄了气,“原来你都是这么算的!”

张铁一神秘一笑,“怎么样?算得准吧?”

“是准!”何小琢翻了翻白眼。现在他觉得这个张铁一真是厚颜无耻了。

“不对啊,”何小琢又奇怪起来,“这‘父母不全’,‘父母双全’‘母尚在’,‘父属牛’,‘母属龙’这些断语无论怎么断句也不会断出第二种意思啊?这也是假的么?”

张铁一再也憋不住了,一口水从嘴里喷了出来,用手点着何小琢,边喘息边笑着点指着何小琢:“你小子真是打破砂锅问(纹)到底啊,也罢,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吧。”说罢,把那个小本递给了何小琢。

何小琢认真地翻看开来,不禁大吃一惊,原来小本上并不全是空白页,许多页面上早已写上了‘父母不全’,‘父母双全’‘母尚在’,‘父尚在’,‘父属牛’,‘母属龙’,‘父属马’,‘母属鸡’之类的断语。

“你这是?……”何小琢似有所悟。

“不错,断词早就写好啦。刚才在纸上写只是做做样子,只要你说出来结果,我就找到事先写好的符合结果的断词撕给你看,这就够了,保准不会算错吧?当然这需要练手法,就是不能让你发现我刚撕的纸不一定是我刚写的那一页。”说罢,张铁一得意地看着何小琢。

“原来如此!”何小琢恍然大悟,如此,当然是神算了。

“原来如此。”张铁一学着何小琢的语调。

“你个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