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蒂丝扔出的五个机械装置掉落在暗鼠总监身边形成了五角星的形状,随后装置闪起了亮光,暗鼠总监的身体开始摇摆不定。
这些装置能够吸取范围内的邪灵的精力,从而导致它们无力反抗,最终只得被收服成为灵兽。
“发生了什么事?”君岚问。
“我说了,这么强大的邪灵杀了多可惜,要活捉啊。”
伊蒂丝望向君岚,给了他一个魅惑的微笑,就连君岚见到也忍不住脸红起来。
注意到君岚的反应,晨曦面上表现出一丝的不悦。
“别被她迷惑,她身上有【视线魅惑】的技能,要是被魅惑了便会成为她的傀儡。”
晨曦边说话,边走到君岚与伊蒂丝之间的位置,让伊蒂丝无法再直视君岚。
“哎呀,没想到居然被看出来了。”伊蒂丝识趣地移开了视线,免得晨曦对她表露出更多的敌意。“一时没注意到技能还在发动,真是抱歉。”
虽然伊蒂丝有好好解释和道歉,但晨曦知道她根本是特地的。其他的冒险者当中有的人已经被‘魅惑’了,伊蒂丝大概是有其他的目的。
要不是因为晨曦本就是女神,不会被异常状态影响,她也可能会被魅惑。
“抱歉,晨曦,我一时没注意。”君岚慢慢站起身来,向晨曦道歉。
“没关系,就算我不阻止,尹岚也不会让你被她迷惑的。”
“他刚才的确是有警告我移开视线的,不过我反应不过来……”
君岚知道自己的一个小失误会让他们二人担心,他决定以后要更小心提防其他人,特别是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呃……唔……”暗鼠总监经过了好一段时间的摇摆不定,它终于坚持不下去,身体重重地往前倒下,扬起一地的尘灰。
五角型的装置并没有受到影响,依旧在运作。除了暗鼠总监,其他暗鼠还能够自由活动,只是它们见到暗鼠总监已然倒下,一时不知所措。
“大家,那些小老鼠就麻烦你们解决了。”
伊蒂丝往其他冒险者眨了眨右眼,那些冒险者马上点头愿意帮忙。
“住……手……”
暗鼠总监强挤出一句话。它的眼睛难以张开,意识变得模糊,全身无力,只是在强忍着不愿意成为别人的灵兽。
“哦?一只老鼠居然也会在乎同伴的安危吗?真是笑死人了。”
伊蒂丝轻蔑地笑了笑暗鼠总监,并没有生起半点怜悯之心。
这时,君岚从晨曦身后走出来,来到暗鼠总监与伊蒂丝之间。他背向暗鼠总监,脸带愤怒之色望着伊蒂丝。
“那些老鼠不是它的同伴,而是它的孩子。”君岚对伊蒂丝说道,后者先是感到疑惑,随后便觉得君岚说的话很好笑。
“是什么都好,它们都不过是老鼠,对吧?”
伊蒂丝并不在乎邪灵的感受,也无法理解君岚为何对她发怒。
“不对。它们虽然是邪灵,但它们也有想法,感情,会痛,会笑。”
“你……”
一滴眼泪自君岚的右眼滑出眼眶,流经脸颊从下巴滴落到地上。见他如此,伊蒂丝也觉得惊讶。
君岚继续对伊蒂丝说:“邪灵并不是邪恶的,它们只是想要好好活下去。”
“君岚……”晨曦望着君岚,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都听见了,肥老鼠,肉肉它的内心想法……”君岚说着,低下了头。“所以,我不能让你把它带走。”
早在伊蒂丝取笑暗鼠总监居然会关心同伴的时候,君岚便听见了一把声音。
那把声音不同于尹岚,并非从心中发出的声音,而是从外界直接进入他脑海之中的声音。
是暗鼠总监的哀求声。
在他听见声音的时候,全世界的时间仿佛被停止了,让他能够慢慢听清楚暗鼠总监要说的话。
“神明,魔神大人。要是您还守护着我们这些邪灵,我希望您能够聆听我的心愿,让我与我的爱人,葵铃团聚。”
那是君岚所听见的第一句话。那句话中包含着遗憾、悲伤、痛苦,同时也是那么的坚定、充满决心。
‘是那个暗鼠总监发自内心真诚地向你祈祷。当一个邪灵向神明祷告的时候,只有心够真诚,你便能听见。’
尹岚如此说着,君岚眼前的景象忽然改变了。他突然身处一个黑暗的小巷中,前方有个小女孩被三个男孩包围。
那个小女孩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正在大哭,而三名男孩却还在以石子等物品投掷于她。
“这个是……暗鼠总监的记忆?”
‘没错。’
“这个也是神明的能力吧?能够感知,理解自己的子民的想法,过去,最后再做出决定是要如何帮助它们。”
这是君岚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但他觉得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你这个丑八怪!去死吧!”
“你的父母都是嫌你丑才抛弃你的!”
那些孩子边扔石子便对女孩大骂,让君岚感到生气。
“喂!你们怎么能这样说话?”君岚冲他们大骂,但他们仿佛听不见,并未停下手中的工作。
‘没用的,这只是记忆的一部分,我们只能从旁观察。’
尹岚向君岚解释,后者只好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继续观察这里发生的事。
“叽叽……叽!”
突然传出一阵的老鼠叫声,那三个孩子望向了君岚的方向,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老、老鼠!”
“好大一只!”
“别过来!”
三个孩子涛声大哭,连跑带跌地往反方向跑走了。
君岚正猜想一定是老鼠总监看不过眼决定帮忙那个小女孩,他身边便有一只成年猫大小的老鼠往前爬去,吓了他一大跳。
“哇哦!另一只老鼠吗?”君岚下意识地往后退开一步,问道。
‘不是,这只老鼠就是现在的老鼠总监。神的视角本来就与人类不同,我和晨曦能够看见的是方圆几千里360度无死角的风景,而你连身后的都看不见。’
“那还真是方便呢……”
‘要是你想,我也能够让你看见这么旷阔的范围,’
“还是不了,我还挺喜欢现在这个狭窄的视线。”
在二人讨论视觉上的问题时,老鼠总监已经爬行到了小女孩身边。它以头部触摸着女孩的手肘,女孩猛地抬起头,生怕是那些人回归。
见到触摸着她的是一只老鼠,女孩一开始也是害怕的。冷静下来后,见老鼠没有伤害她,女孩反而伸手抚摸它的头。
“你也被人抛弃了吗?”
小女孩说着,开始哭了,眼泪滴落到老鼠的头上。
不知为何,君岚感觉到一种温暖的感觉,但并不是源自身体而是心中涌现出的温暖的感觉。
环境突然扭曲变样,然后君岚便来到了一个空旷的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