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娜丝的回答，让琪莉目眩起来，她不得不用手捂住额头，另一只手寻找支撑。

“这样的话，那就攻击啊......”

“不用管我怎么想都可以的。”

是的，琪莉早就看过琪莉人偶的死亡，她对于某种意义上的“自己”的死有了很强的抵抗力。

不仅是在琪莉51号、52号的死亡，还有光明城中遇到的红衣主教艾莉谢菲丝率领着一小队的琪莉人偶的死亡——虽然当时并没有直接看到，但一定是跟随着光明城一起落进无尽之海，被无法抵御的冲击直接砸成肉酱。

“但是，琪莉你应该明白，那些琪莉人偶都是你。”

“有着跟你一样的笑容，跟你一样的记忆，跟你一样的性格。”

假如说，蕾娜丝可以对所有人冷血起来的话，那对于琪莉和这些琪莉人偶，蕾娜丝根本提不起任何的想法，去击杀她们。

“公主殿下，我强烈建议！撤去防护罩，发动攻击！”

似乎看到公主殿下的朋友在劝告着，一名将领立马上前跪下，手指更是指向了包裹住了整个帝都的古代魔法防护罩。

确实，琪莉所能看到的东西，早就在贝拉毫无感情地将她击伤了之后，变成了仅仅局限于身周5米范围只能的事物。

现在在这个将领的示意下，琪莉终于看到了，这个淡蓝色，由六边形单元组成的防护罩，而城下的那些琪莉人偶军队，正不断地对防护罩发动攻击、更有一些在露出大笑之后，紧紧贴着防护罩自爆开来。

“蕾娜丝......进攻吧，不要因为被琪莉52号所迷惑了。”

蕾娜丝曾经亦是看到过琪莉52号的死亡，大概她也认同着，琪莉人偶的存在吧、每一个琪莉人偶都是琪莉！

“这些，都是被制造出来的。”

“而且我要是想的没错的话，应该是教授制造出她们的。”

蕾娜丝在犹豫着，犹豫要不要将跟琪莉同等的琪莉人偶杀死——光是看着一些琪莉人偶的自爆，蕾娜丝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多出了几个口子。

“琪莉你......”

想到又是被称作“教授”的男子的杰作，有所听闻的蕾娜丝大概也能明白敌军首领在想着什么，大概是让帝都现在的最高掌权者、索沃斯帝国的长公主投鼠忌器吧。

“好吧......防护罩对于源自内部的攻击是不会有任何的阻挡的。全军攻击！”

只有皇室才能打开使用的防护罩，其耐久度不是一般的长，即使在琪莉人偶的自爆中能被破出一个豁口，但很快它就被修复好了，能冲进来的琪莉人偶非常有限。

而在蕾娜丝犹豫的时候，进入护罩的琪莉人偶的数量已经到达了一个不容忽视的程度了——她们的行动正给人“打算里应外合，一起破开这个超绝的防护罩”的感觉。

“呵呵，姐姐，你终于下定决心了。”

但在弓箭与巨石一起射向琪莉人偶军队的时候，从蕾娜丝的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

“托莉雅！”

转身看到的，是熟悉的妹妹，依旧戴着面具，依旧是那支异形的手臂，依旧是那把散发着炙热气息的大剑、噬炎者。

“难道说，这些琪莉人偶军队的首领是你吗？！”

将琪莉护在身后，雯亦是挡在了卡娅米身前，从托莉雅身上传来的压迫感跟战斗的决意都太过浓厚了，即使认为跟托莉雅的关系不错，也不由得警戒起来。

“是的，而且所谓的‘恶之净化’军队，也确实是我领导的。”

“而现在你口中的人偶军队，就是‘恶之净化’最后的士兵了。”

蕾娜丝属下的一名将领，忍耐不住从托莉雅身上传来的压迫感，在大吼一声之后举起大剑往托莉雅冲去。

“在公主面前休得无礼！”

但叫得有多么大声，所发出的惨叫就有多么的刺耳。

从城墙角落的一个阴影里，一名女性妙曼的影子以更快的速度往这个将领冲去。

即使身上的铠甲有多么地厚实、坚固，却还是在两个影子错开的时候化为碎片，跟它们一起散飞开来的，还有刀刃切开人体之后的血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自己的下半身跟头部越来越远，并且也失去了对身体下半段的控制，这名将领在瞳孔骤缩了一下之后，大声惨叫开来。

“一刀两断......”

蕾娜丝看着将这个将领切成两半的少女，用出了全部的力量按住激动得想立刻冲上前去的琪莉的肩膀。

“琪莉，你冷静点，那个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贝拉了。”

“是的，在你们眼前的，虽然身体还是你们所认识的那个贝拉。”

“但是，现在她的名字是蒂菈——至于姓氏的话，我想琪莉你是知道的。”

托莉雅的嘴角依旧挂着微微的笑意，透过面具，传来看穿一切的视线。

托莉雅的话让琪莉终于停止了想要冲到贝拉面前询问为什么，她想起了昨天从贝拉脖子上“偷”到的东西。

“不过我现在并不是想跟你们说这个。”

暗暗示意蒂菈来到自己的身边，托莉雅继续跟托莉雅说着话。

“作为当时姐姐你还给我噬炎者的谢礼，我也必须得还你一把剑。”

说着，托莉雅的右手从空间项链里抽出了一把剑。

“这把剑是！它不是被奥斯本拿着的吗？！”

蕾娜丝再次震惊起来，要知道，奥斯本在最后是被教授救了一命的、而现在奥斯本的剑出现在托莉雅的手里，很有可能，托莉雅跟教授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是的，不过我跟教授是同事关系，我一开口，他就给我了——奥斯本跟教授是上司跟下属的关系。”

“或许只是利用关系吧。”

带着莫名的嗤笑，托莉雅将这把剑抛给了蕾娜丝。

“姐姐，我跟你说过，我们总有一天会发生对决的吧？”

在看到蕾娜丝稳稳地接住、接受了这把剑之后，托莉雅摆出了战斗的姿势，右手持剑的她，将剑刃与左爪抹擦出点点火花。